柏侯奚一路匆忙,看着怀中人身体愈加冰冷,气息微弱的样子,后悔的情绪在心间升起。
本是想带她出来,可是听到里面欢声笑语的,便觉得生气,更想叫那人受点苦,便准备将他体内的水汽用热力烘烤蒸干。他自然要用自己的幻术抵制,以他现在的情况来看,越是抵制,身体以及灵力便越是虚弱,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宗政亚莲也是个心狠的人,竟然催动女帝体内的寒毒。
到了长乐宫,便命宫人关了宫门,柏侯奚抱着女帝走到内殿,将她轻轻放在榻上,吩咐底下人去准备热水以及女帝平素喝的药,才忙完这些,再转身,女帝已经浑身冰冷僵硬起来。
脱掉外袍,脱掉里衣,柏侯奚直接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女帝,期间更是源源不断的输送内力给她,好纾解那寒毒带给她的痛苦,可无论他如何温暖她、为她输送内力,都无法真正为她解除寒毒之苦,他也想了好多办法,却始终找不到解毒的良方。
抱着她,看向窗外,那轮残破的月,或许,只有那个神秘的苗疆之国,南音,才有办法解她的毒。听闻南音的子民,个个擅长识草辨药、投毒弄蛊,常人生病,便是马上就要咽了气,也可以救活。可那个叫做南音的神秘国度,却鲜少有人知晓在何处。
不管怎样,他都要派人去找寻试试。诺大的苗疆,还不怕就找不到那个藏匿的南音?
感受到怀里人身体回温,柏侯奚眉宇之间不其然的划过一丝柔情,从前对她从来都是置若罔闻,生死又与他有何干?可是这一回,终究是做到了,她毒发的时候,是由他陪着的。
秦轻月再次转醒,已经又是三天之后。
流月守在她榻边,见她醒了,又是喜又是泣,又是担忧,又是埋怨女帝到处乱跑,受了寒气,才导致毒发了。
看流月一副比自己还要紧张的样子,秦轻月心间自有暖流划过,只因为她曾经以为,个人自扫门前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在这里,却有人在她难受的时候,可以比她都要难过。
面上还是轻松的嬉皮笑脸起来,秦轻月轻佻的摸摸流月的脸,为她拭去眼泪,有些虚弱的调笑道:“小流月原是这般为朕忧心呀。不若朕收了小流月在后宫做个美人?”
“女帝偏生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是喜欢拿嘴皮子逗人!”流月差点跺脚。
“呵呵。闲来无事,逗你玩儿。”秦轻月坐起身子,敛了敛眉,又问道,“小流月呀,朕托你打听的事情,可有着落?”
流月不大愿意说,一来是女帝身子尚且没好,不想她因为这些事情忧心,而来,总归是应了女帝的猜测,果然有人家有意与古家联姻,若成了事,那她家女帝岂不是要伤心了?更何况,她自小做女帝的婢女,自是知道古云之早就伤过女帝一次心了,这次怕古云之又是要令女帝失望,那么,这事,倒不如不说。
秦轻月看流月神态犹豫,似有不可言说之意,没有立即逼迫,而是示意流月奉上一旁的茶盏,静静的小口啜饮杯中茶水,解除口渴心烦气躁。
过了一会儿,见流月仍是犹豫不决,欲言又止的样子,才淡淡的开口道:“流月可知,现在朝中,朕除了女帝之名,却是一分实权都没有的。若是一直如此下去,倘若那天惹了帝后不悦,朕怕是连活路都没有了。”
流月一听此言,心里立即就酸涩不已。女帝处境,她最是清楚。
点了点头,她犹豫的道:“君家,欲与古家联姻,共抗柏侯家。古老将军最近勤于亲近古中尉,古中尉怕是被亲情打动,准备顺从家中家长意见。”
秦轻月喝茶动作一顿,继而又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却想,顺从?他若顺从了,娶了别的女人,那他还怎么管得了她的事?真若如此,她岂不是要去喝西北风?
流月见女帝面上并无太大不妥,微微松了口气,想来女帝也并不如她想的那般在乎古云之,便又接着说道:“前几日,古中尉能顺利插手不在他势力范围的南郊势力,便是借了那位君家嫡出小姐的手。”
“噢?小流月呀,说说那位君家小姐吧!”秦轻月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却让流月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为什么她觉得,女帝还是很在乎古云之的样子?对情敌感兴趣可不是个好现象。
吞了吞口水,她继续答道:“那位君家嫡出小姐,是君家至宝。又是能文能武,在家族中颇为受宠,更有治军之才,为将之分,君家便交由她也一同打理军中事务。”
“能文能武?比之朕大病之前呢?”这大病,自是指秦轻月穿越之前的明元女帝,流月自然而然的会意为,是指女帝失忆之前。
“流月不敢妄言,只听闻,君家嫡女,善使银枪,马术甚好,很擅长马术骑射。”顿了顿,又补充道,“可若是比之女帝之前,怕是连一根头发丝都不及呢。”
秦轻月含笑看了流月一眼,最后一句,明显的是拍马屁,就算不是,也只能是说明这丫头对她还真的是死心眼的忠诚。
不过,那位君家嫡女,定然是跟从前的明元女帝很是相像吧。所以,才让古云之犹豫了。
面对着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女帝,身边又多了一位跟年幼时相识的明元女帝脾性颇为相像的红颜知己,再加上家中老父频频打亲情牌,所以,小云之呀,你犹豫了吗。
古家老头也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了吧,你儿子的婚事,你瞎操什么心?
她毕竟不是真正的明元女帝,她是秦轻月。可是,便是秦轻月不懂马术骑射,忘记如何使那银蛟鞭,便活该被别的女人比下去了吗?何况,那女人也真是明元女帝的替身而已吧。
“小流月呀。”默了一会儿,秦轻月突然出声。
“奴婢在。”
“朕的那只银鞭,还在吗?”
“在的。奴婢一直好好收着。”流月不解,莫不是她家女帝又要重新挥鞭了?一想起那鞭子,流月莫名的就打冷颤。
“唔。好好收着吧。”秦轻月打了个呵欠,便又要躺下。
小云之呀,有鞭子在,还怕你跑的出本帝的手掌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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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真佩服国家工作人员的办事效率。我家这边停电整整一星期了。还没修好。
于是半夜来电,赶紧爬起码字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