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猜到别人的心意并不是什么本事,要能够使人不发觉,你的命才可以活得长久——薛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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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说出去的懿旨自然不可更改,五皇子纳侧妃一事定在下个月初五,良辰吉日,宜嫁娶,搬迁,东风偏,皇位难。
罗长卿心里多少有些不快,但也不可能为一个女奴太费心机,正如朝翼私下说的:“舅舅,大丈夫可以玩女人,但是不能玩感情。这小女奴无依无靠,刚好受罗府牵制,二则,将来有什么变动,我们也可翻旧账,侧妃身前失身,乃大不敬,让这两人做一对亡命鸳鸯。”
在这样的名利圈中从来都不缺少勾心斗角,更不缺少奸诈阴毒的男男女女,只要他们想,就可以任意捏圆捏扁一个小女奴。
这大概是冬日的最后一场雪了,晨光提着熨壶,将瑞儿丢下的三两件袍子烫平,一时疲乏,便靠着躺椅小憩。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两道极其危险的视线在她脸上停驻,倏然睁眼,罗长卿负手而立身侧。
“少爷?奴婢有罪,方才困倦便小憩一会儿。”
“我有说过你有罪么?”她睡觉的模样恬静的令人心痒,如浸了水的桃子,只有品尝了才知其香。
“……”
“听雪,飞上枝头的感觉如何?”罗长卿笑容可掬。晨光大惊失色,急忙跪下,“飞上枝头固然是好,但即便听雪肝脑涂地也不会忘记这好处是谁赐的,此生定为少爷当牛做马。”
她倒是忠心,罗长卿冷笑,微微失落,阴测测道,“起来吧,再过几日就是侧妃,皇家的媳妇,老是跪我,大约不太合适。”
一时猜不透对方是喜是怒,晨光小心翼翼起身,不敢妄动,胸前一痒,他正若无其事的把玩自己的发丝,晨光低头不语。
作为一个被强加给五皇子的侧妃,晨光很清楚自己生不由己,即便走出罗府,生死也只是罗长卿一句话,要想活着,自当学会曲意奉承。能够猜到别人的心意并不是什么本事,要能够使人不发觉,你的命才可以活得长久。
在见到朝默那一瞬,她就有种强烈的感觉,要与他一荣共荣,一损俱损,让他喜欢她,心甘情愿留着她。
让男人爱一个女人比登天还难,让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晨光自信,只要她所欲,必鼓掌难逃。
至少要让这个命定的丈夫,有一天发现她不见了,会担心,会疑心,而不是就此忘记府里还有一个侧妃。
至于现在,罗长卿的意思很明显,要她做一辈子他的人,听他的话,就如买她回府时所说:我用最昂贵的黄金买下最便宜的你,从此你的身与心都是我的,哪怕死也要做我的鬼。
罗长卿缓缓牵起她温良如玉的手腕,将她置于膝上,轻盈的感觉不到重量,“你的眉头微皱,是不想我还是不想五皇子?”
“少爷,别再折煞听雪了。”
见惯了她低眉顺目的乖样,没想到这第二种表情竟也如此可爱,心中一动,已经很久没有对女人这么感兴趣了,仿佛又回到薛晨光的时光,他曾懊恼自己忘不掉一个用完的女人,现在好了,终于找到一个不错的替代品。
“听雪,告诉我,你喜欢做侧妃么?”
“一切听凭少爷吩咐。”
“我猜你很喜欢……不要惊慌,你尽管做好侧妃,有些事我却必须和你说清楚。”
“一切听凭少爷吩咐。”有手段的人不可怕,能忍的人才危险。
“朝默不过半大的孩子,身边唯一的女性就是一个五十岁的嬷嬷,连个贴身丫鬟都没有。他人又傻,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行使男人的本事……”
“……少爷。”
“听清楚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得与他圆房,否则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少爷饶命。五皇子毕竟是男人,终有长大的一天,朝夕相处,听雪害怕……”
“只要你不存心勾引,我自有办法。你不要自视甚高,安分一点,没有哪个不长眼的男人动你心思。”
“听雪遵命……”隐忍。
朝默只知道玩,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加诸没人呵护,如放养的野马,有次罗长卿故意指使一名官妓前去调戏,朝默竟将如花似玉的官妓打了一顿,理由便是她白花花的身子太碍眼,老是粘着他,妨碍他玩蛐蛐。即便是妙萏,也没听说五皇子有轻薄她的举动。
此事让罗长卿一度怀疑朝默不仅年幼无知,那方面还有问题。但凡正常男人都知道如花似玉的娇躯比蛐蛐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