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都,却是个传奇的小城。相传本朝开朝之初,舜都的城主忠于前朝,便守着这舜都,不愿意投降。先主感念那城主的忠义,便退军百里之外。然几百年的时间已过,舜都沿着这方圆百里俨然已经成了国中之国了。舜都居大秦,匈奴,乌义的交界处,常有外族入侵,但是历代舜都城主皆坚守城池,不管是乌义还是匈奴,或是其他乘火打劫的小族,皆不能越雷池半步。舜都,却也成了大秦的屏障。
琴歌没有在舜都都做停留,便直接从舜都而过,上了山去。
此刻来到了一处山脚下。枯草凄凄,寒风阴冷,见天边飘来了一片乌云,便与这大地多添了几分阴霾。
蓝浅宇看了看天色,“想是要下雪了!你们要行了快些,从此路出山只有一条路,要是被困在了山中,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琴歌翻身上马,将赵天莼接上了马,对蓝浅宇道:“你真的不与我们一起走?”
蓝浅宇笑道:“宇此次本就是回乡为义父侍病的,义父病情未能痊愈,宇自然要守在他的身边!只好他日京城再见了!”
琴歌点了点头,“再会!”说着,便一夹马腹,迅速离去。
虎子与小产来到蓝浅宇身旁,“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公子保重!”
“蓝浅宇此人可信吗?”赵天莼伏在琴歌的背上,问道。
琴歌想了想,道:“我们一路行来,行动自是十分的迅速的,他是如何得知我们要走舜都恰恰派人相救?那群手执双斧的人,战斗力异常,皆是以一敌百之辈,绝非他所说的闲暇无聊之时的信手之作。他绝非便面上那般的云淡风轻,谁知道他还有多少秘密呢!”
“你与蓝浅宇是如何认识的?”赵天莼问道。
琴歌冷笑道:“你也莫要怀疑我!我既然答应了元帅要将你毫发无伤的带回去,自然不会让你有半分损伤!只是其他的事情,你也莫要打听了!”
蓝浅宇。琴歌的脑海里面浮现起清贵的身影。
数年之前,琴歌与蓝浅宇曾经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她尚未成名。倒是蓝浅宇少年成名,博古通今,惊才艳绝,贵为天下第一才子,更有医死人,活白骨的高明医术。但是确是不良于行,便只能永生坐与轮椅之上,不能行走。
然,琴歌绝没有想到,与蓝浅宇并没有深交,一次功宴上面的匆匆一见会让他倾力相助。这其中,到底又有什么阴谋呢?
还是百里杨轩早做了安排?
她感觉到身后的赵天莼轻微的呼吸之声,觉得有些烦闷。百里杨轩令她带回赵天莼,然破坏了和亲,可能是大秦与匈奴两国交战。而他自己,或者琴歌自己却可能会因此触怒了皇上而丧命。他不会不知道后果的。看来这公主在他心中相当的重要。
忽的只闻见一声惊雷,琴歌看了看天色,只见却又雪花飘落,心中恼怒,“真是连老天爷都要与我过去么!大家快马加鞭!”
然注定琴歌不能在雪下下来之前走出这座山了,因为前方唯一的路却因为山体滑坡而将路堵死了!
“天杀的!”琴歌低声咒了一句,对身后众人道,“大家下马清理道路,虎子,你带两人四处看看可有其他的路可走!”
琴歌下马,这地方两面皆是悬壁,唯有这夹间小道可以出去,此刻却是堵满了巨石泥沙,见天色越发的阴暗,惊雷阵阵,雪花偏似鹅毛一般的刷刷的落下。
琴歌下马,四处巡视了一番,见赵天莼面有倦色,“这几日要奔波些,想来你是没有吃过这般的苦的,要多忍耐些!”
赵天莼闭着眼睛“恩”了一声,淡淡的睁开眼睛,深深的看了琴歌一眼,“你与他是何关系?便是为了他豁出性命来救我,你可是知晓,即使我们能够平安回去,便是父皇哪里,你也是不好交代的!”
琴歌淡淡的看了赵天莼一眼,“末将是他的属下,军令如山,仅此而已!末将的任务是带公主回去,其他的事情,末将没有去理会那么多!”
赵天莼却讥诮的一笑,她起身,来到琴歌的身后,笑道:“大家都是女人,你却是瞒不过我的,我不知你打什么注意,但是你毕竟是救过我,这份情谊,我今儿便是会牢牢的记着!”
琴歌整理了一下马鞍,目光透着些淡然,“随你怎生想!”
说话间只见小产面色凝重的走来,“将军,道路堵得太严重,短时间是不能打通的!”他犹豫了片刻又道,“将军,属下觉得十分的奇怪,这几日并无暴雨,怎会滑坡?”
琴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有人有意而为之!”
小产点了点头,“不过是猜测罢了!”
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去,雪便是越发的大了,夹杂在阴冷的寒风里面,扑扑簌簌的迎着人脸面而扑来。
却只见赵天莼唇边的笑意在风雪里面逐渐额绽开,一点点的冷下去。
琴歌命人搭上了帐篷,让赵天莼休息。而其余之人皆点起了火把,连夜修葺道路。
已是半夜,雪已经积了起来,便是树梢之上,也是那雪白的一片,月光淡淡的,但是在白雪的反射下,对了几分亮色。
去另寻它路的虎子,携着几人上接不接下气的跑了回来,他寻到了琴歌,一脸严肃,“大事不妙了将军,我们在另一面山下,发现有军队上山,看样子想是侧面的乌义想要乘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