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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呈祥!”

“花开并蒂!”

两个媒婆从骠骑大将军府迎出两位着装艳丽的新娘。

龙凤呈祥红盖头下的新娘从正门而出,大红嫁袍上绣满了火凤凰,腰上还佩着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身后跟着十几个陪嫁侍婢和几个经验丰富的老妈子,足显其身份显赫。

花开并蒂红盖头下的新娘自偏门而出,虽也穿着大红嫁衣,却没有任何装饰,素得只剩下那妖艳的红色,身边只有一个陪嫁侍婢,可见其身份卑贱。

两位新娘一同步入花轿。

龙凤呈祥的花轿闪耀夺目,就连轿帘都是一颗颗珍珠串成的珠帘,光是一顶花轿就价值不菲了;另一顶比较素雅,只有一点点黄金装饰,其余的就是大喜的红色了。

两边皆是四人抬轿,龙凤呈祥却要行在其前,以显其主要地位。

轿至开国侯府前,亦是一正一偏而入,正则行婚嫁之礼,偏却被直接送入洞房。(注:并不是一妻一妾,都是妻,只是庶女的夫君暴病,不得行婚嫁礼。)

此处乃是侯府偏府:秦熙府的留香院、湘怡居。秦熙府是侯爷嫡次子:二老爷的府地。

喜门内,红帐布,雕花木床,八仙喜桌,四大喜果,样样俱全,却唯独没有喜娘、新郎,只有红衣新娘空守喜房,即使装饰红火,却也不得笑容。

透过喜门,只听两个修剪枝叶的小丫头念叨着,瞧着她们的装扮,应该是留香院的普通侍婢。

“娇希,看到没有?喜房里头就是给三爷冲喜用的三奶奶。”一个身材丰腴的丫头指着喜房,向另外一个丫头介绍着。

“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她是三奶奶,哪是我们下等人能议论的?”娇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整个秦熙府,不分上下都在议论今日两位新进的奶奶,咱留香院凭什么不能念叨几句?”

浅夕狡辩着,津津有味地继续说:“听说她们都是骠骑大将军的女儿,一同嫁进我们秦熙府。大的做了二奶奶,日后吃香的喝辣的。小的却只做了挂名三奶奶,天地未拜就入了洞房。许是咱三爷看不上,都三更天了,还让新娘坐在那儿。”

浅夕掩嘴笑着,眼睛本就不大,一咪就更加不堪,还欢喜地打趣着:“你说三爷是不是许上别家姑娘了,也说不定是我们其中的一个呢!”

娇希拉着浅夕要离开,“你怎酒未饮、人先醉?三爷八成是病发了,来不及赶来,快走快走,万一被三奶奶听见,可是要罚我们的。”

“怕什么?”浅夕甩开娇希的手,“我浅夕是什么人呀?我可是二老爷的宝,以后要抬了做姨娘的,还怕她一个三奶奶不成?”

“你真是疯了,这话要是给二夫人听见,少不了又是一顿板子。”娇希硬拉着浅夕离开。

浅夕走时还不忘留下一句,“我要是她,干脆一头撞死算了,死皮赖脸地嫁给嫡子,还做正妻,她配吗?”

喜房内,蔓卿听罢此话,伸出袖中之手,缓缓揭起盖头,露出她那倾城之貌。

她并没有上太浓的妆,眉弯似柳,双眸似水,红唇若火,齿如瓠犀,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姑娘可是要去教训那个丫头?”自门外走进一个橙衣女子,梳着双丫髻,似有满腔的怒意。她是蔓卿的陪嫁侍婢,名叫允芝。

“教训何人?”蔓卿的声音很细腻,神态自若得像是事不关己的样子。

“自然是方才那个无礼的侍婢,姑娘难道没听到吗?”允芝急得差点哭了出来,将军女儿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岂容两个丫头说三道四的?

“自然是听到了,那又如何?”蔓卿语气冷淡,像是看破了这一切一般。

“那又如何?自然是教训她们一顿啊,如此没有规矩,日后还不踩到姑娘的头上?”允芝的表情极为愤怒,像马上要把浅夕吃了一般。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为了两只蝉,值得吗?”蔓卿取下凤冠,搁置在一旁,随即拿起桌上的书。

允芝顿了一下,欲言又止,随后又笑了笑,“险些忘了夫人的嘱咐了,切莫因小失大。还是姑娘考虑得周到。”

这时,门外又传来一段讽刺意味十足的对话,像是经过这里的两个侍婢,念叨的内容仍是蔓卿的身世。

“听说三奶奶是偷生的野种,不是将军的亲生女儿。”声音不是很响,却如一把刀剑穿梭在蔓卿耳间,蔓卿一怔,只觉耳朵刺痛不已。

这使蔓卿想起了她悲惨的童年,她是骠骑大将军与卿娘的私生女。直到外公家被灭门,卿娘带着五岁的蔓卿,去投靠将军。

将军听信谣言,认为蔓卿是卿娘背着他偷生的野种,从那时起,就一直冷待她们。

一次将军寿辰,六岁的蔓卿将刚学会的舞蹈跳给将军看,将军却恨意十足地打折了蔓卿的腿,让她三年不得跳舞。

日后的每日,只要将军与蔓卿碰面,蔓卿总会对他微笑行礼,他却只会狠狠地对蔓卿说:“你不是我的孩子!”

蔓卿及笄礼上,将军夫人故意用簪子戳破蔓卿的头皮,将军站在一旁,尽管蔓卿疼痛难忍,也毫不动容,嘴角还扬起一丝微笑,这是嘲弄、是讥笑,他始终在介意几年前的谣言。

他以为蔓卿不是他的孩子,就经常用皇上御赐的刀剑,伤害蔓卿的身子,欣赏着血与水从蔓卿身上滴落,感受着自己心头的喜悦之感。

若不是外公家惨遭灭门,她与卿娘也不会隐姓埋名而活,也不会去投靠将军,也不会因身负重罪而被将军威胁,一次一次向将军低头,她恨将军……可是现在的她,还什么也做不了。

“二奶奶有将军和二爷做依靠,嫁过来是做主子的份。至于里头这位,表面上说是三奶奶,其实跟我们这些人有什么差别?”

两个侍婢欢笑而去,声音渐渐消失。

蔓卿眼眸似有眼泪在打转,嘴角却还是上扬的,光是她听到的,已然是这么多流言蜚语,不知没听到的还有多少、多毒。

她与将军有一个约定,只要她嫁,将军就会好生待娘,所以就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她也会扛住。

“姑娘,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了。”允芝抡起一旁的鸡毛掸子,泼妇一般,要上前喊打。

蔓卿叫住允芝,“随她们说吧,深宅之中,口无遮拦,总有她们的好下场。”

允芝见蔓卿这般隐忍,纵然想替蔓卿出气,也无计可施,只好放下鸡毛掸子,负气地垂下头。

“姑娘这般忍耐,与以前有何分别?姑娘若再不树立威严,日后如何在这深宅中度日?将军只道让姑娘嫁给三爷,可又没说让姑娘忍受这些人的闲言碎语。姑娘若不想自己动手,大可以告到二老爷、二夫人那儿去,说她们目中无人。”

“证据?”蔓卿脱口而出,那淡然的表情倒有些老成的样子。

允芝被蔓卿问得哑口无言。

“这……”

“听到这些话的只有我们二人,若冒然行事,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蔓卿说的头头是道,无非是要忍下这口气,等日后有了地位,再行动也不迟。

“姑娘说的是,可是……”允芝还未说完,就被蔓卿打断。“行了,回房歇息吧。”

打发走了允芝,蔓卿沉浸书中,仿若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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