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尽管放心,这件事绝不会是大少爷做的,是我让猪油蒙了心,才会胡说八道。此事乃是盼盼的丑事,除了你和二少爷,还有阿统,就连我一家大小,都没有多说,就算告上公堂杨大人那里,他也只是一听我要状告陈家之人,便打发我走了,至于村里那些不尽不实的传言,也大多都是他们的猜测而已。你放心,以后我绝口不提此事,不过二少爷的那张嘴,我就不敢保证了。”
“二哥本就不信,他不会声张的。”我带着欣慰的笑意,这件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听说,大少爷伤得不轻,他怎样了?”
“大夫已经开了药,他正好好地养着伤,我们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
刘大年点着头道:“这件事完完全全就是我的错,以后只要大少爷和三小姐有吩咐,就算刀山火海,我刘大年一定义不容辞。”
“嗯。”我重重地点着头,请他一起在小板凳上坐下,问道,“你把盼盼和你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也好从中找出些眉目来,为盼盼讨回公道。”
刘大年又是几个响头,一脸愧疚地道:“三小姐如今支撑着整个家,里里外外,都是不怀好意的人,如今,还要让你为了盼盼的事情操心,我真是罪过。”
“不要再说这些了,刘大哥的事,便是我的事,又何谈操不操心,你尽管说出来,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我也好细细为你斟酌。”
“好。”刘大年点头道,“事情发生在十一月十七,那一日天暗透了之后,盼盼才衣衫不整地回到了家,我问了许久,她才终于哭诉着,断断续续地将整件事说给了我听。那晚是大少爷的生辰,陈家大排筵席,大夫人特地请来了许多娘家的亲朋来给大少爷祝贺,所以那晚陈家有很多人,就连我们这些个伙计,都有不少前去祝贺的,三小姐想必对那日的情形,还记得相当清楚吧。”
我点头同意后,他续道:“当晚我也在,醉醺醺地回家后,倒也没多大注意盼盼,要是早知会发生这种事,我一定不会这么疏忽的,说起来,还是得怪我这个做哥哥的。”
“你也不会预计得到的,不是吗?”
他点头续道:“盼盼说,当晚席间,她端着盘子经过大少爷房间的时候,便被人拖了进去,之后就被人给奸污了。”
“当日下过雨,没有月光,房间里黑乎乎的一片,她也没看清楚那人相貌。我也问过,她何以会肯定那人就是大少爷,她说,那人醉醺醺地说,当日便是他的生辰,加之,事情又发生在大少爷的房里,所以,她便觉得那人十有八九是大少爷。我回想当晚的情形,大少爷又确实因为不胜酒力,席间被人扶下去休息了一会,虽说大少爷平时一本正经,可是他酒后乱性,也不是不可能的,加之他从不太近女色,男人的事,可也真的不好说,况且,我还记得盼盼初入陈家帮工之时,就说过大少爷对她有过不规矩,所以,当时,我便信了个十足。越想越不对劲,过个两日,我便去了官府,之后,就去求二少爷做主了。”
“其实,当日大哥不是因为不胜酒力,而是不喜欢大娘故意找来的热闹,他也知道我这个妹妹只得孤单一人呆在院子里,无人问津,所以特地给我送来了最爱吃的莲子羹,还安慰一番,我这个七岁便没有娘疼的孩子。他当日确实有几分醉意,不过,也不至于到酒后乱性的地步,大哥为人向来自重兼且负责,盼盼的那桩事,也许真是个误会而已。”
见到刘大年点头,我道:“其实,你来找二哥做主那日,我便问了大哥此事,他说他没有做过,而且,根本不像是在说谎。”
“其实,盼盼曾经说过大少爷对她不规矩,现在细细想来,她当时言辞吞吞吐吐,我对这个妹妹,自然十分了解,说不定,便是她对大少爷投怀送抱,他没有理睬,回来之后不免一阵抱怨而已。”
听着刘大年如是说,现在想起每次刘盼盼见到大哥时,那微微颤颤的眼神,倒也一切顺理成章了。
“刘大哥你放心,当日来到的亲朋,我去找大哥问问,他应该都会记得的,至于伙计们,相信刘大哥与他们相熟,得知他们每个人的生辰八字,倒也算不上难事,至于这真凶到底是谁,就要靠我俩共同努力了。”
“到时定让那禽兽不如的东西无所遁形。”刘大年愤愤道。
“这倒也说不定,这人特地在大哥房间下手,也许,让盼盼认定是大哥做的,才是他的目的,所以,他说那日是他生辰,可能都是故意这么讲的。”
“这……”
“你尽管放心,这件事发生在我们陈家,我一定会彻查的。”我低头一声长叹,道,“不过,须得等到大哥身体复原再说,你知道,眼下,我不想他劳神。”
“这个自然。”
刘大年满口答应着,我俩一道出了柴房,送了他一瓶跌打药,我将他送出了陈家,既然他不会再冲动行事,二哥那边我自然着青青去交待了一声,虽不知他又会找个怎样的借口打发青青那个“死丫头”,不过对于这个平日接触不多的哥哥,因为这件事,我倒确实对他改观了不少,若是他将心思用到生意上,倒也未必不能爬过大哥的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