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国内,我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给音歌打电话。
但我的电话还没打出,妈妈的电话就来了。
她跟沐叔叔后天就要从英国回来,打来电话是为了跟我说,后天我就可以搬回家住。
挂上电话,顿觉一阵茫然,并不觉喜悦,有种淡淡舍不得离开绿野别墅的情绪。
打扰他们这么久,是该回去了,总不能一直赖在这不走吧?
当我打开衣柜,打算放衣服时,身后传来某个傲娇的喵喵声,只听砰砰砰砰,丫的四声,我的老腰被撞了,平生难得的四连击重创!
半个身子被砸进衣柜里,伸手将后背的某四只提起来,入眼,一黑一白一黑一灰,串连成一串肉葫芦。
“死女人终于回来了,想饿死老子啊喵。”猫家四口的爸爸小裕同学自从重新开口后,往日嚣张的气焰更为旺盛,动不动就叫我女人女人的。
无语望天,我这主人文明礼貌品学兼优,这么教出的宠物会是这幅德行,我能说我不认识它吗?
白猫妈妈伊丽莎白温顺地喵喵一声,还是这娃有礼貌,不愧是大家猫秀。
黑仔简直就是它猫爸的缩小版,同样嚣张目中无人,不屑地对我亮了亮它的小尖牙,尾巴欠抽的又扫它哥哥的猫脑袋,十分不满灰仔抓着它的猫脚。
灰仔小萌是长得越来越讨人喜欢,瞧它眯着猫眼,抓着黑仔的猫腿子,使着劲荡漾荡漾,玩的不亦乐乎。
拎过灰仔,将其他几只统统扔回地上,我只爱灰仔,哇哈哈!
小小的小猫儿,像长不大似的,依旧只有出生时那般大,所谓纸杯猫,形容的就是灰仔和黑仔,只是黑仔脾气太黑,拽拽的小模样,见到爸爸的主人不抱抱它,憋屈的喵哼哼,硬是忍着泪水珠儿,大大的猫眼睁得圆圆的。
灰仔和黑仔是我从奶猫儿就养起,对我抱有一种格外的好感,黑仔虽然像它老爸那样明明喜欢粘着我,却不知道如何表达,每当看到它哥哥对我卖萌,总是会懊恼自己不会撒娇,顺道鄙视哥哥的不齿行为。
黑仔小小的猫心思,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将地上毛茸茸的小黑猫,捧起来,一手一只小猫,亲昵地将它们贴在脸颊边,不愧是高贵的妖巫猫,毛质可真好真柔!
两颊适时传来两阵湿润感,是两只猫兄弟在用小猫舌添我。
顿时把我萌的抱着它们舍不得放开,小家伙们要不要这么可爱啊!
然而美好的画面持续的总是不会长久,一个抛向我正脸的毛线球,打破了这难得的温馨画面。
毛线球咕噜噜从我脸上滚落在地,继续滚啊滚,滚到一只大黑猫脚边,大黑猫臭屁对我呲牙咧嘴,十分不爽地咬着毛线球,意图指控我的偏袒。
我举着一灰一黑的小小猫,跟它们说:“粑粑生气吃酸了,我们该怎么办?”
灰仔眯着小猫眼,萌萌的对我笑着,小萌猫瞬间又截到我的萌点,欢喜地送给它一个香波。
黑仔这回霸气了,知道还有它老爸不招我待见,居然伸着小猫爪,抱着我手,坏坏地外加炫耀地打击着小裕,喵喵叫着,像是在说,‘天天是我的,是我的!’
小裕顿时被气急,炸毛地想要跳越过来教训教训这敢气它的猫崽子,它喵喵地说:“反了反了喵!看我怎么揍你喵!”
但跃起的身子,‘啪!’地一声,狠狠地又摔回了地上,以面饼式跟地板来了次亲密拥抱。
原来是心痛宝宝的白猫妈妈出手阻止自己的小老公,不许家暴。
可怜的小裕猫脸受到重伤,总被他引以为傲最爱拿出来显摆的猫尾巴也被小妻啃掉一撮猫毛,心痛的舔舐着尾巴,一口闷气只能往肚里咽。
瞧着猫口四家欢脱的闹剧,扫散了我从阿姆斯特丹带回来的阴郁心情。
在地下暗层遇到伊尔亚斯起,我的内心就莫名产生一种恐惧的不安,强烈的不安感,好似命运之轮已经启动。
命定的轨迹,是否应该按照上天操控的宿命走下去?
收起无言的忧伤感,拿出包包里的屠刀,一把铁锈密布的古董刀,平日里这样放着,到也不会伤到人,它年岁久远到已经非常迟钝,不沾染上我的血,根本就是一推破铜烂铁。
将屠刀放在一边,拿出迷踪图,旁边突然传来小裕一声惊呼声:“万事书?!”
它激动的抬起猫爪,触摸着迷踪图,猫嘴里自言猫语道:“真的是万事书,父王寻找了千年的魔法书居然出现在这里!夏尔皇族还能重见它,是巫族祖先的庇佑!”
万事书?魔法书?这不是迷踪图吗?
“你是从哪里找到的喵?!”小裕从欣喜中回味过来,急急向我询问迷踪图如何得来。
“呃……这个,我可以说是别人送的吗?”
小裕回复我一个白痴眼。
“好吧,我说,这是伊迪丝家族的第一长老借给我的,要还的!”
小裕猫眼的中意,瞎子也看的出它要这迷踪图万事书。
“这可难说了喵,万事书本就是巫族的法典,只是在千年前被可恶的血族盗走喵。”说话间,它猫爪下亮起一道光束,迷踪图在白光的照耀下,越变越小,越变越迷你,最终竟是变成半张纸钱那么大。
小裕活动着猫爪,将迷你迷踪图卷起来,看的我目瞪口呆,“等等等!我还没用呢,你急着藏起来干嘛!”
俗话说的好,宝贝到手,私藏不还,沃森既然把它借给了我,他等着我给他卖命找出血杯,这迷踪图我私心收下,他又能怎样?大不了让言海信去跟他要,他那么多宝贝,麻烦他拿出几样,等物交换总成吧,可是这样,不知道我又要被他克扣多少钱,又要打几年工才能还清欠下的债务。
锤头,伤脑筋,但为我家宝贝小裕,忍了!
“以你的小身板,连进沃森的身都不行,你还是乖乖修炼你的巫术得了。”我弹了弹它的猫脑袋。
它暴躁地拍开我的头,“是魔法!是魔法喵!”
“是!伟大的巫师大人!”我蹂躏着它,逼着它重新展开迷踪图,哦,不,应该叫万事书,这名字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全套万能的宝典,现代的万能度娘互联网在它面前简直弱爆了。
万事书上面记载着关于各大种族的起源和发展,又刻写有巫族所有魔法幻术,堪称宝贝中的战斗宝!
经过阿姆斯特丹性博物馆地下暗层事件,我有许多疑问不得解答,正好可以问问万事书。直觉告诉我如果顺着这条路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会酿成无法挽回的局面,但我必须要这样做,不管未来怎样,我只在乎当下如何。
摊开万事书,犹豫再三,我缓慢地向它提问:“我想知道一个人的资料……”
口齿清晰地吐出一个名字。
“……阿……西……亚……”
这个名字一直围绕在我心头,为什么伊尔亚斯在死前会说那句话,又为何会进去我的梦魇?这些问题都是我迫切想要知道的。
然而万事书迟迟没有动静,当我快以为它是不是失灵了,图中的枯井突突闪现三次红光,这是在提示我查无此人,没有这个人的资料。
小裕说没有万事书不知道的事情,但现在却查不出阿西亚是何人,到底是世上真的没有这个人,还是有人在万事书上做了手脚?
这变成不得而知的事情。
——
万事书在小裕魔法的驱动下,变幻成一本百科书的大小。我从第一页开始看起,从亚当和夏娃生下血族始祖该隐开始,一步步了解整个血族的秘史。
有人敲我的房门,我忙让小裕收起万事书,去开门。
沐研站在门外,面红耳赤,神情尴尬,眼神闪烁不定地飘着我。
“我……我能请你出去走走吗?”说话间,他刻意往房墙上靠,貌似在遮掩着什么?
我说好呀,并不露痕迹眼贱地瞄了下他的下半身,穿着得体,只是那微微架起的小帐篷,昭示着他想我想得紧。
当靠近他时又贱鼻子贼灵地嗅到了那丝淫靡味道,他眼中所带的红血丝,这一切说明他在来之前做了些什么。
我在内心宽带泪长流,擦!又被撸,管幻想了!
这种憋屈的日子啥时才是个头啊,总被一个少年幻想自我安慰着,别提有多蛋疼!
我忧伤地转过头,含泪地答应跟他出去走走,顺手捞上小裕,以免跟他独处,让姐郁闷。
这娃这几晚铁定睡不着,要不要介绍个妹子给他,以解少年愁?
我们走出绿野别墅,沿着绿茵小道,走到附近一处宁静安详的湖泊边,和名区就是好,环境优美空气清新,更接近大自然。
明亮的月儿圆下,湖中的水幽幽发光,沐研带着我坐在青草地上。
我借着月光看他,他早已恢复往日的爽朗,情欲褪去,他依旧是那个俊美怀揣着梦想有一颗赤子心的美少年。
“沐研,你将来会世袭沐寂的位子,成为伊迪丝家族的亲王吗?”
他仰望星空,仿佛有些壮志未酬,他说:“我宁愿凭着自己的努力得到父亲的认可。”
超越沐寂吗?有这么优秀的父亲在,对他来说恐怕也是一种困扰,沐寂的实力远不止于此,从言海信对他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抛开别的不说,他已经拥有接近亲王的异能,但他依然不敢小看沐寂,因为他也感觉到沐寂在有意隐藏。
这问题提地过于沉重,我刻意带过转变话题,我问他:“沐研认识一个叫阿西亚的人或者是吸血鬼吗?”
“阿西亚?”他苦思的神情告诉我他不认识。
“当我没问。”凭空出现的名字,许是伊尔亚斯死前故意来迷惑我的阴谋。
在我们一旁有一颗大树栽种着,随风飘过,树上隐约有个人影出现在树干上。
“谁?!”吸血鬼明锐的观察力,沐研警惕地将我护在身后。
一个人影从树上跳下,朝我们走近,不正是西莱斯特吗?
被我抱在手里的小裕,也浑身紧绷起来。
巫师从创世神创造世界开始就存在,比任何种族都要久远,巫师讨厌吸血鬼,但也不喜欢吸血鬼猎人。毕竟某一程度上,猎人一族体内流着的一半血液是来源血族。
“吸血鬼猎人,你来此地想要干什么?!”沐研戒备地盯着西莱斯特,有一小搓火苗在他手心燃起。
如果西莱斯特乱动,他会用烈火灼烧他。
“卡萨亲王的儿子,你是我吸血鬼猎人的同伴,不要再跟这群凶残无情的恶魔待在一起,加入我们,消灭所有肮脏的罪人才是你该做的。”西莱斯特一出场,就是为了拉人。
上一次他是教唆我,这回是拉拢沐研,难不成猎人一族已经成员少到要到处威逼拉人充人数?
真是奇怪,吸血鬼猎人不都是半人半血族血统的混血吗?这干沐研什么事?
“你搞错了吧,他是吸血鬼亲王的儿子,他是真正的吸血鬼,不会跟你走的,你们吸血鬼猎人要找同盟,也应该是去找那些混血儿,呵呵,沐研他怎么会是人类跟吸血鬼生的……混血儿……这……不是真的吧?”
我为沐研辩护,但当说道混血儿时,脑中有一条讯息快速闪过,我貌似揭露了什么真相。
不确定地看了眼西莱斯特,在他脸上得到肯定的答案。
再看沐研时,他慌乱黯然的神情刺激了我的大脑。
擦!还真是这样,丫居然真的是沐寂跟人类生的娃!
“吸血鬼跟人类生的混血儿天生是吸血鬼的猎杀者。”我口中默默念着沐寂曾告诉我血族与吸血鬼猎人之间难以平复的羁绊。
顿觉天雷滚滚,真想大吼一声:命运特么果真煽情又狗血!
万万没想到沐研他妈会是一个人类,到底是怎样的人类,沐寂会让她生下他们的孩子,没有真感情,沐寂对那人没有爱,是不会留下沐研,这样的事实对我来说就去晴天霹雳,心如刀绞般难受,我是否一开始就错了,错在不该陷入沐寂给的爱护中。
侧目凝望沐研,无限哀叹环绕心头。
命运弄人说的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情况。
“你跟吸血鬼注定是要敌对,我们才能容忍你,不要以为你是亲王的儿子,呆在血族,他们就不会把你处死。他们现在接受你,是因为你还没有那个实力威胁到他们,当他们意识到你的强大时,你注定会被他们驱逐流放甚至死亡。”西莱斯特步步紧逼,不断动摇着沐研的心。
沐研苍白失神的面容,让人担心。
我想要出声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沐研却突然爆出一条更为惊人的消息。
他慌乱无光的神色顿时回光返照般激动不已,他双手抓着我的肩,兴奋地跟西莱斯特说:“我不是吸血鬼猎人,不是!我是吸血鬼!你忘了混血儿第一次的拥吻吗?我的选择就是这个,我永远不可能再变成吸血鬼猎人,你们死心吧!”
沐研抓着我的手,力道很重,我痛地差点叫出声,你激动管我毛事,何苦把伤害值转嫁在我身上?!
西莱斯特听了沐研的话大为震惊,表情像吃了死苍蝇般难看,莫名其妙奇怪又失望的看着我。
看的我浑身发寒,他他他很想杀了我。
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作,怎么就惹来杀身之祸?
怎么碰上了一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呢,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虽然当初大义凛然地挡在沐寂身前,宣言从此以后我跟吸血鬼猎人势不两立,但从阿姆斯特丹回来后,经过跟伊尔亚斯的恶斗,顿然醒悟生命之可贵,万不得已,白白送死这种蠢事我是坚决不会干得!
能跟西莱斯特打个商量,就应该争取保住我跟沐研两人的小命。
从气场上就可以断定,沐研跟他比简直落了一个档次,如果他真的起了杀心,我两必死无疑。
我假意咳嗽了下,将心里的害怕掩饰起来,假装看不出他眼中的杀机,用恩人熟络的口气跟他说话,“咳……那个,西莱斯特,根据血族和猎人盟会签定的盟约,吸血鬼猎人在吸血鬼没有伤害人类的情况下,无权猎杀吸血鬼,吸血鬼也遵守不会无故找猎人的麻烦。如果你敢乱来,就是触犯盟约,就是忘恩负义,是要上联盟会审押处理的!”
在脑中努力回忆着从万事书上偶然看到关于血族与猎人盟会签定的共处盟约,联盟会是血族呼吁组建的盟会,意在制约吸血鬼猎人,也是警示血族成员不要跟吸血鬼猎人发生激烈冲突。
吸血鬼猎人成员稀少,相对于庞大的血族,如果正面争斗起来,猎人一族恐怕承受不起这灭顶之灾。
他们人数虽少,但拥有强大的毁灭吸血鬼的异能,猎人身上潜藏的能力,足以抵挡一个血族氏族公爵阶层的杀伤力。
他们神秘莫测的异能,导致血族不得不处处戒备他们的动向。
猎人跟血族永远不会有真正的和平,现在短暂的和平共处,不过为的是做好完善的准备迎接他们之间不可磨灭的世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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