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乡到了。”
回乡的城乡公交上,售票阿姨在大声地叫站。
“请停车!我要下车!”捞回趴在车窗上好奇看风景的黑仔和灰仔,赶紧跑下车。
站在站牌下,望着四月的乡村,感受大自然赋予的清新美好,一条直通往村子的道路,拎拎包包,待在包里的黑仔和灰仔睁着大大的猫眼,与我对看着,喵喵地叫。
“走吧,这可是小裕最喜欢待的地方,它可是这里公认的英雄,为民除害,有着让田地里的鼠辈闻风丧胆的厉害名号。”
边走边吹嘘着小裕的厉害,为它给孩子们树立一个伟大的形象。
灰仔在一旁欢喜萌萌的附和欢叫,挥动的小猫掌,像在鼓掌。
而黑仔照样嚣张地对它父亲的美名不屑一顾,拽拽地趴在袋口,见自家哥哥幼稚地在崇拜它那位跟它们差不多还是孩子的父亲,赏了灰仔一记猫白眼。
兴奋的灰仔一激动,差点把弟弟推出了包包,幸好我眼急手快,把大半个身子掉出来的黑仔给放回去。
回到包里的黑仔凶恶地瞪了灰仔一眼,可灰仔不自知,依旧白目地在那里闹腾,把黑仔真的惹怒了,黑仔举起猫掌拍下去,给灰仔一巴掌,两只小猫咪就闹上了。
不安分的两小家伙,我抱住包包,剩的它们在打闹时掉出来。
“外婆?外婆?你在吗?”回答老家,打开房门,不见外婆出来,放下黑仔和灰仔,在屋里喊。
“是天天吗?外婆在楼上,你上来吧。”二楼传来外婆的声音。
走上二楼,进入外婆房间隔壁那间,外婆正在里面做打扫。
这间房从小到大外婆每天都要做清理,保持房间整洁,因为外婆说过这曾经是我那从未见过面,失踪已久的舅舅住过的房间。
我帮着外婆,打扫着,顺便问她,“外婆,祭祖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外婆从专注的清理中抽空回答我,“还没有,只差祭拜用的香没买了,要不天天你帮我去买吧,在村头张婶家开的杂货店里有卖。”
受到外婆的嘱咐,抱着黑仔去买香,灰仔好奇家里的东西,待在家中玩耍,不肯出屋。
路上,我点点黑仔的鼻子,教育它,“哥哥是个不负责任的爱玩猫,你可不能再这样,振兴妖巫猫种族的重任就落在了你身上,要好好学习魔法,帮助小裕打理家族。”
小裕带着伊丽莎白已经回到了莎拉圣林,虽然不需要万事书变成迷踪图找圣器,但我仍旧叫慕容缭帮我复制了一份万事书。
我要培养黑仔和灰仔成为伟大的妖巫猫,靠他们的父亲是不行的了,在自身都没有成熟前,就未婚先孕生下宝宝,自己还是个孩子,还怎么指望它能教导下一代。
所以就让我这个做主人的来帮它,黑仔灰仔两兄弟,经过我的严格考验,灰仔的天生太过稚嫩呆萌,不适合学习巫术魔法,卖卖萌倒是可以。
万事书上有妖巫猫从入门到初级,再到中级高级,甚至是大巫师大祭司。
将复制的万事书带在黑仔颈上,小家伙居然能来几句打开万事书的魔法,它总是在灰仔玩时,蹲在一旁,翻看着万事书,认真的小模样像极了小裕。
或许黑仔遗传了小裕妖巫猫的使命,因为它们都是纯真的黑猫,而灰仔像伊丽莎白。
到了村头的杂货店前,碰上了在店外忙活的张婶,她见到我,热情地向我打招呼,“诶?这不是天籁嘛,你回来了?”
我将黑仔搂在怀里,笑道:“是啊,张婶,我是回来帮外婆祭祖的,来买香。”
张婶有一霎那的愣神,“啊,是啊是啊,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祭祖,是大活动啊,全村都要去的。”
张婶自言自语,我催了她几次,“张婶,我的香呢?”
给了她钱,她却自个儿在想事,收了钱,没给香。
她的神情很古怪,看着我,起皱老态的眉眼中带着忧虑和惋惜,又有点悔意。
在我要走时,张婶左右四下地看后,突然拉住我,神神秘秘紧张地说:“天籁啊,以前都是你妈妈回来的,这次怎么是你啊,你一个生活在大城市的小姑娘,能懂什么啊,祭祖这些事……这些事就交给你外婆不就可以了,你……还是别去了。不!叫你外婆也别去了,她一把年纪,到时候会有很多人,要是磕着碰着,怎么赔得起!”
外婆健朗的身体,是村子里出了名的,祭祖虽然忙碌,但也不至于像她说的那样不小心,张婶她担忧过虑了吧。
“没事的,有我在,我会看好外婆,再说祭祖是整个村的人都会去,我怎么可以偷懒不去,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事,没关系的。”
我安慰着她,才大半年没见,张婶怎么变得神神叨叨,疑神疑鬼的了。
还真别说,张婶的年纪比妈妈大不了几岁,以前看着也挺年轻的,可这回再见她,她像是老了十几岁。
被她留住说了几句,索性再买些生后必需品回去,逛起来张婶的杂货店,张婶没再说什么,她一个人坐在收银台想事,阴暗的灯光下,显得她格外的苍老,张家发生了什么,让她如此憔悴。
难道……是晓晓她……
晓晓是张婶唯一的女儿,张婶一家把虽有的心思全部花在她身上,供她读书,供她出过学习舞蹈,盼着她长大能成为一位舞蹈家。
可在一次回国的途中,出了场车祸,夺走了晓晓的一条腿,双腿对于舞者那就是相当于他的命。
张婶全家曾因为晓晓的事而陷入低迷颓废的困境,那时张婶再苦,也没有像现在这般苍老,沧桑的皱纹下似乎带着那么点绝望。
我挑着东西,不知道该问不该问,还是不问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那终归是张婶自个家的私事,伤心事,我又不是好事之人,何必揭人伤疤。
杂货店里种类杂多,店面比以前要大了不少,看来,张婶家生意不错。
咦?这个是什么?
像是给小孩吃的糖果,扁圆的包装盒,奇怪的文字,进口糖果?没见过的国家文字。
拿了一个这样的糖果,没有再想买的了,拿去跟张婶付钱。
张婶神游的心思还没有回来,在给我算钱时老是出差错,最后我付完钱,估计她都不知道我从她店里买了些什么东西。
原本安分待在我怀里的黑仔忽然动起来,跳了下来,调皮地抓咬着装东西的塑料袋。
被黑仔咬破了袋子,东西散落了一地。
我无奈,弯腰把它们捡起来。
黑仔扑腾到一个角落,猫爪半踢半踩,将一样东西挪到了我面前。
它啃啃咬咬不停歇,原来它是对那盒糖果感兴趣了。
阻止黑仔再拍咬,它这样会把糖果盒弄破。
我捡起糖果盒,黑仔就一咕溜窜到我肩头,对着糖果盒呲牙咧嘴地猫叫。
我拍拍它的头,让它安静,拆着残破的包装袋,它要吃,那就拆了给它吃。
“天籁!你在干吗!”拆着包装袋,突然被张婶一声大吼给惊住。
“张婶,我没干嘛啊,这是我付了钱买的。”我举着糖果,满脸无辜地看着她,她不会认为我是小偷吧,刚才收钱时她魂不守舍,没看清我买的东西,现在误以为我是贼?
张婶听我一说,尴尬的样子,不像是我想的那样,她好像是格外在意我买的这个糖。
不至于吧,她家开店做生意,本来就是拿来卖的东西,还不让人买了?
“你你吃了没?”张婶盯着我手里的糖果,紧张地问,像是如果我回答是,下一刻她就会崩溃。
不就是一盒糖吗?搞这么严重?
“我……”我正要回答,从店门外响起一道女声。
“妈,我回来了,看看我给你买的东西。”欣悦的声音,高挑的个子,她是晓晓。
盛晓见到我时,一愣。
而我见到她时,巨愣。
眼前高挑的身高,玲珑有致的身材,貌美靓丽的容貌,她是盛晓,完好无缺的盛晓。
我惊诧地盯着她修长纤细的双腿,实在不能相信她在轮椅上坐了数年,前年还是颓废坐轮椅的她,此刻居然能站在我的面前。
“天籁,是你,我们好久没见了。”盛晓笑着看我,她的声音不轻不重,控制地很好,让人既感觉不到疏离,也让人感受不到亲切。
她笑起来,比从前更加美艳,学舞蹈养成的气质,是一位真正的气质美人。
“是,是啊,再见到你,没想到你已经……”以前在她出事故时,去看望她,在她面前绝对不敢提及她的腿,那时她非常骄傲敏感。
现在我是实在压制不住内心的惊奇,我指了指她的腿,“看来又能看你跳舞了。”
她要比我想象中来的镇定,她微笑着,向我转了一个圈,丝毫没有留下心里阴影,大大方方向我展示她的老天赋予她舞者的优势。
“嗯,我又可以重新跳舞了,”她难以自制的喜悦,全因为她又站了起来。
“我会在全乡祭祖那天,在天台为祖先祭奠跳舞,到时天籁你一定要来看!”她盛情邀请我。
我点头应下,她又笑看着我,只是这抹笑笑得有点诡异,她眼里掩藏了什么。
她们母女俩可够奇怪的,一个不要我去参加祭祖,一个又很期待我去,围绕着她们身上古怪的气息,盛晓能迅速再站起来,太过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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