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伤在愈合,但黑暗没有消逝,居然做了一回瞎子。
“伊尔亚斯,你还在吗?”没有当过瞎子不知道只能生活在黑暗中的孤寂可怕。
我知道异能能完全使眼睛恢复,可短暂的黑暗仍是可怕的。
我抓不到他,因为他抓着我,他抓着我的手腕,收紧,有意摩擦,让我知道他在我身边。
经过一会,他倨傲冷漠地说:“我在。”
我坐在地上,对着黑暗笑,因为我不知道他的脸在哪个方位。
正如他们所说的一样,当你失去一种感官时,另一种感官就特别的敏锐。
我失去了光明,听觉就格外的敏感。
“伊尔亚斯,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动静?”我紧张地直起身,反抓住他的手,不敢松开。
肃啸的夜风,冷冽的气氛,想起在二丫那里听到的关于凤鸣山上有妖怪,不会这么巧,真被我们碰上?
“伊尔亚斯,你快说话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伊尔亚斯不回答我,我害怕地抓紧他的手臂。
“没事。”又是简简单单地两个字,他站起,将我也扶起,让我靠在他身上。
但周围的紧迫感,必定是有事发生,他不让我担心才会说没事。
可恨我在这个时候瞎了眼,什么也看不到。
“哥,好久不见。”轻笑声,盈盈得意。
沃森!
伊尔亚斯的身体紧绷,回答他一声冷哼。
“天籁,你也在啊。”沃森似是刚发现我,语调充满假意的笑和友好。
“我跟她形影不离。”伊尔亚斯突然蹦出一句惊吓到我的话。
我在黑暗中震惊,离开了他的怀抱,他一把用力将我扯过去,重新搂住。
我尴尬地咳嗽,你搂着我,我是不介意啊,可是你现在是我的模样啊喂,我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有如双胞胎的姐妹,咳咳,在外人面前我们确实是双胞胎啊!
两个长得一样的人亲密地楼抱着,像什么样。
沃森笑得更加愉悦,“你这么说是为了让我放过她,你觉得我的目的是你?”
伊尔亚斯冷言,“难道不是吗?我没死绝让你很不甘,连我的魂魄也要对付。”
“哥,你是我的亲哥哥,我怎么会害你,你为了她已经失去了一切,现在连你的身体都被她给毁了,你难道甘愿为了她万劫不复,永远无法变回原来那个家族的骄傲,被众星捧月?”
沃森越说越尖锐,就算是看不见,我也能感受到他看我的眼神变了,有着恨,有着怨。
在那次梦境时,年幼的沃森绝口不提那时已经被血族喻为最有前途领袖血族年轻吸血鬼的伊尔亚斯。
他对伊尔亚斯的那种感情,不是我们外人可以明白的,保护兄长的同时也可以轻易要他命。
或许在他看来,是我夺走了他最亲的亲人,让他受到了背叛。
“哥,我不会再让你跟着她痛苦地活着,我会亲手送你上路,但现在不是时候,你等我,等我得到我要的,我会帮你解脱。”沃森自我地认为这样对伊尔亚斯才是最好的。
“别再说这些废话了,快行动吧。”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寒冷低谷,杀气四溢,是他!当初是他强制给我灌下血杯里的血!
每次他的出现,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他是冷酷没有情感的冷血杀手,一次次杀我个措手不及。
“你们要做什么?”我的神经因为他的到来变得敏感脆弱。
“把这个给他们喂下去!”黑衣杀手冷酷无情的命令。
黑暗不能让我害怕,但在黑暗中发生我不知道的事,让我害怕慌乱。
“他们在做什么?快告诉我,伊尔亚斯!”我摇着伊尔亚斯的手臂,急切寻求答案。
伊尔亚斯放下我的手,挡在我面前,“想动她先过我这关。”
“我们没有说过要动她的意思,你们的闯入,会破坏我们的计划,只是暂时让你们消失,不要在这里妨碍我们。”又是一道声音,跟着沃森一起来的到底有多少人。
我既看不见,这个男人的声音又做了刻意的变声,他对于我就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但伊尔亚斯的反应很强烈,他情绪激动,“是你!我想起来了!就是你!”
我在黑暗中胡乱挥舞着手,伊尔亚斯冲上去,没有支撑牵引,我根本摸不到他在哪里,“伊尔亚斯,怎么了?别冲动,你见到了谁?”
他说他想起来了,他想起了谁?是哪个封存他记忆的人吗?
我迈出几步,挥动着,终于触碰到他的衣角,没有时间思考,我紧紧抱住他,“冷静!别上他们的当!”
可伊尔亚斯狠狠推开我,冲着那人喊,“是你!一定都是你!是你背叛了我们!她怎么对你的,你怎么能背叛她,你是要她死啊!”
“她已经死了!”那人突然也激动起来,异常冰冷的话。
“她没死!她还活着!”我感受到伊尔亚斯直直指着我,他们说的她是我!
“她死了!是我一手策划杀了她,她是我的!她在我身体里,你们谁都别想得到她!”
我没死,阿西亚没死,只要凑齐所有圣器上的刻纹,就能进行纯血种的复活,他这是在不停咒我死!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异能还没有愈合我的眼睛,我要睁开眼,看看这个说我在他身体里的男人是谁!
男人与伊尔亚斯打斗上,但寡不敌众,他有黑衣杀手和沃森的帮助,深怒下失去冷静思考的伊尔亚斯被他们暗算。
我冲破全部的异能,要恢复视觉,很快我看到有微亮的光线。
脖颈被击,身后沃森笑盈轻语:“这可是我们的秘密计划,你已经听到了很多,该休息了。”
——
睁开眼,刺眼的太阳光,眼睛已经完全恢复。
这是哪?
泥土,草地,树林,我还在凤鸣山上!
揉着太阳穴,走出树林,这里应该是凤鸣山的东面。
远处传出击乐声,沉闷哀悼的曲子,是一首祭奠曲。
我朝着音乐响起的方向跑去,这里是……天台祭祖!
全村的村民聚集在这里,祭奠先祖。
“天天。”后肩被拍,经过昨天的事情,紧绷的神经,突然被拍,身体一抖,被惊吓到。
转身看到外婆带着灰仔站在我身后,她慈祥地对我笑,“起来就不见到你,原来你早就跑这里来了。”
“外婆,祭奠就是今天?”
“是啊,我没告诉你吗?”外婆把灰仔递给我,我接过灰仔,它抱着我的手指,亲昵地舔嗜。
沃森他们昨晚在这里谋划,今天又是全村祭祖,他们的目的是整个茗乡村!
我把灰仔塞进包里,跟黑仔一起,问外婆,“村长在哪里?”
村长是祭祖的领导人,万不得已,我必须用异能控制住村长,才好命令全村人快点离山。
“村长在天台旁,你找他有什么事?唉?天天!别跑,你急什么?”外婆的声音消失在身后,我越过忙碌准备祭祖的村民,向天台靠近。
没等我看到村长,就看到张婶鬼鬼祟祟的身影。
“不好意思!让让!”我在密集的人群里穿行。
“哎呀!这不是音家的姑娘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都长这么大了,真漂亮!”年纪大的三姑六婶东一句西一句因为见到我开始跟我搭话。
我急着找张婶,实在没空搭理她们,又怕她们引起太大的躁动。
“呵呵,大婶们好啊,我有事我先走了啊!”丢下一句,急忙离开。
张婶听到了大婶们的议论,转过身看到我在找她,她慌张地转回头,当做没看到。
我在后面边追边喊,“张婶!张婶!”
一个快步,蹿到她面前,截住了她的去路。
“张婶你跑什么?是不是不想看到我?”我喘息气,死拉着她不放,可不能再让她跑了。
“没,没啊!怎么会!”张婶掩饰地干笑。
“盛晓在哪里?你们店里的糖还买给了谁?村子里有多少人吃过你们的糖?”我抓紧时间,咄咄逼问。
“哎呀!天籁!你就别掺和这件事了,对你没好处,你快走吧,带你外婆一起离开村子,我能为你们做的只有这些,能说得也只有这些了!”张婶挣脱不开我,急得跺脚。
“张婶!人命关天!我已经知道你们卖的糖是什么东西,你们这是在害人!而且是全村跟你们生活了几十年的乡友,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他们?!”我也急了,她怎么执迷不悟,难道她就一点不念同村情谊?
“不要再说了!我们已经回不了头了,他们……他们已经动手了,你再不离开,连你也别想活着走出这座山!”张婶一拍大腿,更加焦急,紧拽着我,往山另一边走,是离开凤鸣山去村子的道路。
我一个大力甩开她,“你不说明白,我是不会走的!好!你不说,我去找盛晓问个明白,她在天台对不对?她说过要在那里跳舞,我去找她!”
“别去!天籁!”张婶急呼,来不及阻止我。
我已经大步流星朝天台而去。
走到一半,竟是看到了让我巨震的一幕!
盛晓她在干什么,她为什么要把速凝血分给村子里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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