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的男人,入赘男子,会相继失踪,我的妈妈,和我的父亲,新婚之夜,身为新郎的男人,却丢下了新婚妻子,莫名失踪,新娘为其守身半生。
音歌是在父亲离开后半年,被妈妈抱养回来。
而我,一年后来到黎家。
妈妈和父亲是我们的养父母,父亲姓音,妈妈让我们跟随他姓。
如果妈妈后来没有遇到沐叔叔,她会保留这个秘密,或许是一辈子。
走廊里,我静静地想着二十几年跟妈妈音歌还有外婆一起生活的日子,妈妈带着我们生活不易,一直以为我们血脉相连,相亲相守,永远不会分离。
只是这突如其来的真相,打击地我遍体鳞伤,连呼吸都觉得痛。
即使百般不愿意接受,最终也无可奈何,唯有接受这个事实,“我和音歌从哪里抱来,我们的亲生父母是谁,我们是被送养,还是被遗弃?”
沐叔叔从香烟盒里抖出一根烟,本想点燃,可放到嘴边时,又拿了下来,医院禁止吸烟,“你们都不是来自孤儿院,音歌是从艾琳的一位朋友那里抱养,而你是在一个雪夜被送到了艾琳家门外。”
怎样的父亲,忍心抛弃自己亲生的孩子,怎样的苦衷,让他们不愿意担任起做为父母的责任。
“是陌生人?所以说连一点关于我身世的资料都没有?”走廊里很安静,如果不是我们在说话,不出声时,静地连我们都如空气。
“你想知道你的身世?艾琳可能知道一点,你去问……”沐叔叔将烟放下鼻子下,横着慢慢来回吸取隐约散发出的烟味。
“不用了,我只知道我的妈妈是黎玲,父亲……是你。”我当即开口,看向沐叔叔,眼泪不自觉地蕴满了眼眶。
沐叔叔愣然地看着我,手里的烟掉在地上都不知道,“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父亲,但如果你非要用年龄来压我,我可以叫你原始人,老怪物如何?”我收起哭容,调侃地笑话他。
我们的神经整天处在崩溃绝望的边缘,再怎么悲伤苦闷下去,没被敌人杀死,倒是死在自己的精神负担上,精神压力有时能压死人。
“你怎么叫我可就不公平了,你把我当老人家看待,真要比起来,沐寂可比我还要老上很多很多。”沐叔叔突然出招,揉乱我的头发,笑的满脸都是皱纹。
病房的门打开,外婆走了出来,“你们在闹什么?”
我和沐叔叔赶紧收起刚才一时放松心情开启的玩笑。
“她醒了。”外婆慈笑,告诉让我们振奋的消息。
我和沐叔叔迫不及待地进病房,妈妈从昏迷中转醒,看向我们,温柔地一笑。
我迟疑了一步,沐叔叔已然抢先到妈妈的床前,他压制着激动的心情,轻声问,“你怎么样?”
妈妈虚弱地摇头,以微笑安抚沐叔叔的担心激动,她将目光转向了我,神情温柔,微微挪动着嘴唇。
我站在沐叔叔后面,双脚像是麻木,不知道如何迈开脚。
放在身后的手,被握住,慕容缭在我身旁,用他的手平复我握紧的手。
他偏后看在我耳后,轻声说:“不要有自己给自己平白添堵的心理负担,你们是一家人,真正的一家人。”
一家人?没有血缘又怎样,二十多年的抚养,还比不上生产那一刻的疼痛吗?
我应该感激我的亲生父母,至少他们让我出生,可以在未来的日子遇到妈妈音歌,与她们共同生活。
再自然不过地走向妈妈,沐叔叔让出位子给我,我握住妈妈露在外面的手,“宝宝还这么小,就爱折腾妈妈,是个调皮的坏小孩。”
“宝宝又怎么了?我为什么回来医院?”妈妈突然说出奇怪的疑问,让我们大家都心里一惊,但随后想想,不记得在她身上发生的事,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幸事。
“没事没事,是你太劳累了,晕倒被送进医院。”外婆出来笑着安慰妈妈,帮着隐瞒事实。
“是啊,妈妈以后你就别管工作室的事了,交给薇薇姐她们吧,怀孕期间你就不要亲力亲为了。”我规劝。
“听天籁的,你的身体为重,还有我们的宝宝。”沐叔叔也跟着劝妈妈,他看着妈妈此时还不见凸显的肚子,目光凝重深沉。
妈妈在我们的劝说下,同意放下写意工作室的工作,待在家里,陪外婆,并且筹办她与沐叔叔的婚礼,本是要先定个婚,可是既然有了身孕,那就直接结婚。
——
妈妈和外婆在病房里休息,沐叔叔将我和慕容缭拉到走廊,有话要说。
“给你们看这个。”沐叔叔拿出一样东西,摊开给我们看。
这是一张纸卷,纸质普通,可上面写得内容却是晴天霹雳,却又是意料之中。
猎人盟会的通缉令。
才是三月不到的胚胎,却已经引来了无数麻烦。
“通缉令,不是追杀令。”沐叔叔眼露放松,并不为此担心害怕。
“什么意思?有什么不同?”我奇怪地接过沐叔叔手里的通缉令,通缉令和追杀令有什么区别,瞧沐叔叔的样子,他反倒有点喜悦。
“猎人盟会发出的追杀令,是格杀,直到目标死亡才终止,而通缉令,是被纳入了猎人盟会正式的监视范围,跟踪你的所有行为。”慕容缭帮忙解释。
“通缉令一般只发给血族混血儿,其真实的目的,是为了能在他们出生时,将他们第一时间转变为吸血鬼猎人。”
“派出的吸血鬼猎人是谁?”
“是我。”
声音的熟悉度跟心目中所想的一样。
除了他,想不到其他,他特别在意吸血鬼混血儿。
看他对维朗尼卡的纠缠不放,就能看出。
西莱斯特凝视我,而我面对他,嘴角不定地抽搐,不合时宜地问,问最关心最切合实际的问题。
“你打算到哪里都跟着我妈妈?形影不离?”这个问题问地很好,不仅让沐叔叔不满地皱眉,连西莱斯特都开始想难道真的要跟着自己朋友的妈妈,连她上厕所睡觉洗澡吃饭什么的都紧跟着?
如果是不认识的人,或许能做到,就当是监视罪犯,不会有罪恶难堪感,但问题在于,这回要监视的人跟他有一定的关系。
到时场面会很尴尬,难以控制。
沐叔叔盯着西莱斯特,西莱斯特盯着我,我盯着慕容缭。
慕容缭头顶带着黑线回看我,眼神意思是,你顶着我看干嘛?!
我用眼神回他,我不知道,他们这样一个看一个的,按照逻辑这里第四个人是你,我不看你看谁!
那我看什么?!慕容缭眼角抖动,已是相当无语。
最后是西莱斯特打破了沉默,“你多虑了,我自有方法知道她在干什么,无需亲身跟随。你不用拿偷窥狂的眼神看我。”
我回头看他,并赏他一记白眼,那你不早说,让我误会。
刚对他松懈精神,他又蹦出一句使我心颤地话,“我跟着你就行了。”
慕容缭纯白的神情变得沉重,“你们把她也列为监视的目标?”
西莱斯特不以回答,已经是最好地回复他的问题。
“我阻止不了,盟会里的长老已经注意你,能保护你的方式,只有让我成为这次被派来的监视人。”
西莱斯特靠在墙壁上,有无可奈何流露。
“我住在卡萨亲王的住所,这你也要跟着?”我不喜欢被像看管囚犯一样监控起来,猎人盟会有能压制吸血鬼的能力,明知他们不会怕吸血鬼,但仍旧抱着几丝希望,沐寂可是一族的亲王,在他的领地,猎人盟会怎么做,沐寂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三分,但要是欺负到他家里,就是罪不容恕。
“我们是猎杀吸血鬼的猎人,如果我不来,如果我不主动申请提出来,要监管你,你会被其他猎人请到猎人盟会,一辈子出不来。”西莱斯特沉着脸说。
竟然敢终身监禁?!凭什么?!就凭他们有异能,有特殊能力,就可以关禁一个人的自由!
我愤愤不平地瞪着西莱斯特,但他无动于衷的表情,充分说明这件事是理所当然,你没有能力,只能被强者操控,任意支配你的人生,怪只怪你是平庸无能外加软弱的卑微人类。
看向沐叔叔,连同单纯的慕容缭都不觉得这事很荒谬,他们也是有异能的,在能力上的优越感,潜意识里最明白什么是弱肉强食。
处于和平的社会,大家都没有能力,你是可以将公平挂在嘴边,可是当能力的天平失去平衡时,谁强谁柔,强者胜弱者败,这就是生存的法则。
有能力的人从来不强调公平。
意识到这点,从人类转变为吸血鬼,要把人类无知愚昧的想法统统抛弃,用另一种思维方式思考,原来变为吸血鬼之后的过渡段才是最难以克服的障碍。
会不会有人类无法剔除根深蒂固的人类思想,而痛苦成为吸血鬼?
站在我眼前的吸血鬼,他们不去真正隐居避世,隐瞒身份生活在人群里,内心一定也是残留着某些人类本性,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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