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开水,将水杯倒满,刷个牙,洗个脸,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红润娇嫩的脸,不像缺血饥饿状态那张苍白凹陷的饿鬼饥民模样。
幸好不是像吸血鬼饮血后的样子,脸仍然苍白,但是嘴唇红艳地可怕。
血族特性的生理,必须需要用血来维持生命。
我用水拍着脸,我去找沐寂,是想问他我的身世,确切的是这具人类身体的来历,我是母体里孕育生产下来的,还是谁创造了一具婴儿的身体让我离魂附身在上面?
刚出身的婴儿能开口讲话?
血族无法转世,只能转魂,假设一具由人类母体身下的婴儿,将其胎儿的灵魂经过磨灭,我从而取代,如此,我的身体连同血液都该是人类,没有异能,如果能随便夺取人类的身体,让吸血鬼重新还能拥有以前的异能,傀魂也不会等到现在,我的转魂应该跟傀魂扼杀胎儿灵魂夺取身体的情况一样,他一直在找寻等待,就是为了等到一具有血族异能的身体,血族亲生儿或是混血儿,这两种胎儿都具有血族异能。
可我的情况又有特异,拥有人类的肉身,但其中血液有一半是血族血,我本尊阿西亚的血,另一半才是人类血液。
我所拥有的异能不是肉身所具备的,而是血液中一半血带有的。
这一半血族的血,像油一样,会随着使用次数增多慢慢消耗而光,需要补给,所以我开始吸吮血杯中的血,沐寂的血,甚至是沃森的,也是这部分血族的血,让我有吸血鬼的特性,能吸血,对血液有控制不住的欲望,不管是人血还是吸血鬼的血,连同潜移默化地畏惧起阳光。
看着镜中的自己,皙白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仿佛捧着什么珍贵易碎的宝物。
“宝贝,你的脸真美,女人最会的就是变脸,多变的女人,一天一月一年换一张脸,一世换一张脸,但是啊,不管你换了哪张脸,我都记着,然后把你找出来,想逃也逃不了。”言海信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后面,把我抱着,摸我的脸,说奇怪的话。
他凉意的手抚摸上我的眼睑,看上镜子中我的眼睛,目光柔情,低沉地说道:“问我最不想你改变的地方是哪里,是这双眼睛,明亮的眼睛能通向心,不让眼睛改变,能不变心吗?”
莫名其妙的话,阴影下他那双黑眸,有着消散不去的哀怨,悲伤。
“曾经你的眼里有我。”
曾经?曾经是什么时候?
镜子中出现我疑惑的表情,我不开口问,他也明白我在疑惑什么,可他依旧神秘保留着某些不为人知,或者是不为我知的事情,他提出来,却不解答疑问。
“想知道?可我偏不告诉你,你要自己想起来,你一定会想起来的,你想起了那么多过往的事,怎么会想不起那段,如果你想起了所有,却遗漏了我要你想起来的,我会对你非常的失望,甚至……绝望。”他冷下脸,阴沉地抿着嘴角,眼神透着狠毒寒意,仿佛随时会肆虐卷起狂暴的仇恨报复。
“千万别记不起来,我自己也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自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多可怕,一旦结果不是我期待的,后果会是怎么样,你可以往最坏处想想。”
脸颊被亲吻,带着他可怖森冷的警告。
“你喂饱了,身上都是他的味道。”被他占了便宜后,他推开我,靠在瓷砖墙上,阴邪地看着我。
这话要多歧义就有多歧义。
我吸了沐寂的血,血族灵敏的鼻子,他能闻出血液的味道,血液属于谁。
我打湿毛巾,将脸狠狠揉搓,说一大堆听不懂的话,不仅摸我亲我,还警告我,他谁啊他,要他摸要他亲了!
我刚洗好的脸都被他弄脏了!
狠狠瞪着他,试图瞪到他心里去,打消他莫名其妙的想法!
“既然你这么喜欢瞪我,以后就别去瞪除我之外的人了,你要是敢瞪,我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这样你就别想瞪其他人,谁也看不到。”他抱手靠着,细长邪魅的眼轻瞟着我,看起随意地说话,可意思恶毒至极。
“你这双眼睛,能被我吞下去最好。”他突然袭击,伸着食指和中指,要来戳我的眼睛,我吓得立刻远离他,紧紧贴着墙壁,能离他越远越好。
“我说真的,真想把它们生吞进肚子里。”我惧怕的反应并没让他停止用言语恐吓我,反而更加认真地重复了一边。
被他邪异的眼睛盯着,我的身体控制不住一个激颤,他是要吃我的眼睛?我的心?还是我的身体?
偷偷地挪到门口,手放在门把上,防止万一他有什么胡来,我可以有利位子开溜。
“你来……哎呦!”我撑着胆子,刚开口有点哆嗦,咬到了舌头,幸好没有出血,否则被他闻到血腥味,吸血鬼的鼻子贼灵敏啊,一定会被他讽刺死,“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些,你自己的大宅子不是很大,跑别墅来干嘛?!”
“没事我就不能来吗,早知道我也是伊迪丝家族的吸血鬼,跟你比起来,连这座别墅的家居水电开销,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我一手包办,经由我的手造起来,房产证等产权协议全部在我手里,你说我有没有权利随意出入这里?”言海信咄咄地说了一通,让我丝毫不能说出反对的话。
想不到狂妄恶劣的严海信,他贪婪的触手涉及地这么广,连沐寂的私有财产都归他管理。
沐寂啊沐寂,你让他做家族的财政大臣,什么跟钱挂钩的事都交给他,这样是可以,但是把自身的财产也交给他,太信任他了吧,万一他来个叛变那啥的,你不是要穷死。
“好吧,我才是最没权利过问的,你爱咋咋滴。”我妥协,放弃,不跟他一般见识,这种人,你学跟他辩,他越来劲,最后活活把你自己气死。
我打开卫生间的门,转身离开,他爱待里面,我让给他,他不走,我走。
出了门,他才在里面往外面喊,“许久没见你了,我就是想你,来看看你!”
嘁!说得好听,来惊吓我才对!
走下楼梯,遇到妈妈,她正站在楼梯口,神情凝重地看着我。
我一愣,她不会是听到言海信的话了吧,误会了?!
果真,她拉着我的手,要我跟她坐到沙发上,严肃地问我:“你不是跟沐寂在交往?”
我黑线压顶,后背脊梁骨紧绷,“是的啊,你刚才听到的都是假的!假的!”
“哎,算了,你们已经交往,我也不好阻止,只是他……”妈妈叹着气,一脸无可奈何神神叨叨没有提言海信的样子,她……没听到他的话?
“天天,我跟你说,沐寂他……我……在……我们……”妈妈断断续续,有什么话说不出口,欲言又止。
“艾琳,天天跟寂在一起,你应该祝福他们。”沐叔叔来到妈妈身旁,按着妈妈的肩,眼神有所示意地叫她不要说下去。
妈妈看看我,又看看沐叔叔,垂下头,忧伤地说:“布鲁斯,我……这样真的好吗?”
而我趁妈妈不注意,在她看不见地角度跟沐叔叔眼神交流后,已经明白她在担心疑虑什么事。
她因为沐寂真正的发色,隐约记得的相貌,想起了那个将我送给她寄养的人,她猜测大概是沐寂,所以她担忧我跟沐寂的交往,她又不愿意把我们是收养的事说出来,很为难,不知道要如何做。
我再给沐叔叔使颜色,意思是让他安慰妈妈,转移她的注意力,我要撤,只要我离开,她就不会多虑该怎么处理我和沐寂的关系。
可沐叔叔不让我走,“你先别走,我们还有事跟你商量。”
“什么事?”
“是我们婚礼的事,阿信说他给我们包办,婚礼上的一切事情都交给他,这样也好,我不懂,你妈妈有宝宝不方便,但毕竟你是我们的女儿,婚礼需要你的参与,阿信让你做他的帮手,你不介意吧?”
原来这才是言海信来别墅的目的,以妈妈婚礼为借口,把我栓在他身边,然后再各种恶劣的阴谋诡计等着我。
帮忙办婚礼是好啊,可为什么非要搭上我,肯定不怀好意嘛!
但妈妈和沐叔叔等这个婚礼很久了,顺着他们的意思,会让他们高兴,不想答应也得答应啊。
在心里嘀咕抱怨完,对妈妈和沐叔叔我要笑着同意,“那好啊,他能帮忙更加好,做事做全,好心到底,婚礼上的钱也全部让他来出好了。”
虽然告诉自己不能一个忍不住,把对言海信的气愤不满表现出来,可说着说着,还是说漏了嘴。
“天天!傻孩子你在说什么!阿信在帮我们,人家已经非常出力了,你这孩子怎么能……怎么还要他出钱!”妈妈马上厉声责骂我,尴尬地看着我后面,说着言海信的好话。
“没有关系,我们作为男方家人,婚礼上的一切费用,由我们来出,也是应该的,艾琳,你就放心吧,我说了整个婚礼我来包办,那就是连费用也由我来出,这是我对你们的祝福,别拒绝我。”
听到他的声音,我面无表情,瞪着死鱼眼,不用回头看,我都知道,他言海信肯定挂着自认为迷人魅惑的笑,看着妈妈,一副我很有钱,我就爱做这些事的欠扁土豪样。
------题外话------
求点击!求收藏!求留言!求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