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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动流水声,每次水车敲击,流水下来,一天能敲击几次,水车声已经印在心里,不用数,已是全然明了。

大概是在前生阿西亚时养成的习惯,熟悉的水声跟深入脑海里的声音一模一样。

是又入梦,还是回到前生?

身死魂不死,有意识却醒不来的感觉。

感受不到身体的情况,因为离魂,现在的身体,只是禁锢我的器具,让我的魂魄飞不出,也融合不进肉体里,连接不上感官,只能空悬地锁在有如空囊的外壳中。

黑暗无界的空间里,比黑暗更加黑暗,尽管无法直视辨别黑暗里腐化着的东西,但却能敏感意识到有一个在黑暗中仍旧突显的黑影,唯一露在外面的是他的一撮银白头发,和他伸向我魂魄的苍白手骨。

灵魂被抓住那时,魂魄与身体的连接像是重新被接上了一样,再次跟音天籁,我的身体融合在一起。

睁眼时,黑衣祭司正在进行着特殊的仪式,而我,悬浮在夜空中,衣着一身白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白衣,冷风吹凌着我的头发,俯视站在地面上的祭司,我跟他一黑一白,像是主角和配角,又分不清谁主谁次。

黑影下冷峻的背影,他不转过身来,我也知道他是谁,有谁能给纯血种主持一场惊天动地的重生仪式,舍他其谁,神秘莫测,隐晦包藏着无人知晓的力量,只有一只吸血鬼能办到。

沐寂也是想我转变的,心一直沉着,面对这样已经准备好进行仪式准备时,又让人格外纠结,我不想变成吸血鬼,可要是中途出了乱子,最后不能成功,我连吸血鬼都做不了,真当是追悔莫及。

我想喊出声,喉咙根本发不出声音。

尽管有太多的怨言,留着成功转变后,再说与他听吧。

从容奇怪的姿态,祭司者都不说话,像在用肢体的语言与天地交流,挥臂抬脚转身,让柔美冷艳的身姿舞动得既神圣又有魄力,与其说他在祭祀神明,到更像是他的引导统领神明们臣服于他。

舞定,他停立在我面前,拿下了兜帽,仰视着我,神情温柔。

“接下来会很痛,你可忍得住?”灵魂跟身体连在一起,身体受的罪,灵魂就必须跟着一起承受,因为这样才是一个整体。

“我能承受。”想笑笑不出来,想向他点头也办不到,眼神,他能读懂我眼里的意思吧。

他读懂了,他赞赏又是鼓励地对我欣然而笑,他能笑的出,我就不能了,当第一下皮肉割裂的给身体神经带起的锐利疼痛感,如果我不是迟钝或是中枢神经出了问题,感受不到痛楚,那我就是还没跟身体正确的链接上。

一下两下,我可以做到面不改色,不让沐寂看出,但接下来一次比一次划得深割得狠时,我再也忍受不住犹如凌迟般的疼痛,是在召唤我灵魂深处的血族力量,让它融进身体里,制造出一具真正的不死之身。

由纯血种之力产生的锐气霸道的一次次划割着脆弱的外壳,像在作画,又像是在练就钢铁般的身躯来承载这强悍极具杀伤力的力量。

拥有力量之前,先自己来亲身体验一番。

每皮开肉裂一处,我的脸色苍白一分,倒影在他的眼眸中,更加森然恐怖。

当全身的伤口在流血,染红身上的白衣,面前深深凝视的双眼,划破了温柔的湖面,眼底暗朝涌起,强扯起笑,深沉的眸色柔化开,渐渐变淡,温柔凝望,水润琥珀红光下无限柔情。

“你若信我,我定不会害你。”

“……我从没想过你会害或者不害,你做得必定对我是好的。”

我们之间是有第六识相连的,就算我不开后说出来,他也是会明白我要说什么。

被割裂的疼痛感,折磨消耗掉所有力气,只剩最后一口气,续完昏死前他的话和我的回答。

再睁眼时,横躺浮在半空,血腥围绕,睁眼扯动眼皮,带动脸皮,撕裂的痛,小小的眨眼,仿佛能掉下一块皮肉,全身上下,从头到底,已经没有完好的一处肌肤。

空中划起一道光,一张轻薄的纸悬在天上,‘嗖嗖’又是几声。

是从沐寂手里冲飞出的圣器刻图,一张两张三张……

每张刻图隐现圣器红色的大致轮廓,魂戒,屠刀,血杯,刑斧,鬼灯,腐镯,幻镜,鬼灯,我们收集到的几张刻图已经全部浮到天上,十三圣器收集谈何容易,他们要我转变,圣器刻图收集了吗?

没有收集,打算贸然给我转变?

已有的几张圣器刻图,围在我身侧,还差五张。

沐寂在之前问我相不相信他,他不会害我,他是一个做事绝对有把握的吸血鬼,且常人眼里的一分把握,在他这会成为更大的几率,他遇事永远能淡定沉稳,把不可能的事也变成现实,我信他这份机智镇定,许多未知的事已在他意料之内,众多秘密能被他参透,所以他神秘莫测。

或许他能给我奇迹,一定能的!

圣器刻图像活跃的孩子,闪着光彩夺目的亮光围绕着我欢呼地跳跃着祭奠之舞,也像是在拉拢召唤着它们的同伴,重聚的紧张。

十三件圣器积聚在一起,有毁灭世界的能力,是圣器也是魔具,是阿西亚给自己背负的沉重枷锁。

沐寂不傻,就算为了复活我的纯血种身躯,也不会傻到用毁灭性的灾难来成就我的重生,他手上不再有圣器刻图,就足够说明,他未收集到所有圣器,可怎样的把握让他敢在圣器没到齐前为我举行重生仪式?

重生成功之时,既是阿西亚,希拉祖先,魔族魔主降临之日,十三圣器集起,恶魔诞生,有毁灭性的力量在复活,集起圣器能灭世,预兆的是否是魔主重生既是世界将末日。

圣器它们本身的强大破坏力在威胁众生,要是再加上利用它们,支配它们去摧毁事物,才是真正的可怕。

邪恶的思想加上强大的力量,是最大的恐怖威胁。

我无法预测重生后的我是否还会是单纯的音天籁,毕竟有万千年经历的记忆不是短暂的片段半生可以改变的,我思想里最真实的想法,有谁能明白。

命运就是这样,你种下的因,翻转轮回,都要你去了结。

需要一个结果,重生将是我划上结尾的开端。

圣器刻图激起了共鸣,黑夜里又划起一道明光,一张隐现着钥匙形状的红光轮廓,是凶锁,那个方向,明光显现飞射过来的距离不远,就在这座城市,圣器间的联系,让所有圣器都聚在同一座城市里。

凶匙就是一把钥匙,开启地狱之门的钥匙。

钥匙啊,在这之前,我也曾有一把这样的钥匙,佩戴它不过才几小时,就被拿走了。

想着这些,后脑勺传来难以忍受的致命伤痛,后脑勺是死伤,就像在前前生阿西亚还是人类死掉时,也是这样的硬伤,脊椎折断,都是命中脆弱的部位。

继续等待着圣器刻图是否会从黑夜天空的哪个角落飞射而来,但没等到,等到的是从我体内飞出了一张薄纸。

红光在纸张上浮现勾勒的虚幻三维立体形状是一把由骨头架构成的无弦琴。

骨琴!

骨琴的圣器刻图居然在我体内,骨琴是藏在了我身体里?

那玲珑宝塔里的骨琴又从何而来?

先不管骨琴的谜团,又一张圣器刻图从某个地方飞出,这时我才注意到我身处的是什么地方,沐寂将纯血种转变的仪式定在了这里。

三居矮屋,独立院落,人工小流渠道,再熟悉不过,被迫居住了几千年,屈辱囚禁了那么多年的地方,是封存的记忆里最深刻的场景。

仿制的院落牢房。

为什么?为什么会选择在沃森的老宅?是因为这里建造得跟前生一样,能触及激发纯血种的力量,让肉身转变得更加有保障?

我不懂,不懂沐寂的所作所为,似乎从来没有看懂过,我只需跟着他的步伐走就是了,因为坚信他不会害我!

这次飞出的是人偶幻象,是魔偶!

十三件圣器中最令我好奇感兴趣,想要求得一见的圣器,沃森和伊尔亚斯将它形容得好似跟魔主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到底会是怎样的关系,能让伊尔亚斯提起它时神情异变。

圣器与圣器之间的召唤,还剩两件就真的凑齐了十三间圣器!

第十二张刻图飞出,它所带出的红光要比前面几张来的夺目灿烂,耀眼异常,这是一件十三圣器中拥有无上地位的圣器,尸手,血族始祖该隐的左手,其中秘密封锁着神秘的力量,从来没有吸血鬼解开过它能量的密锁,得到它恐怖惊天的能力。

它和刚才魔偶飞出的方向一样,从沃森老宅子里出来,魔偶和尸手竟然都是在这座老宅里,老宅是沃森的,也就是说,他拥有了魔偶和尸手?

最后的王者之杖,权利异能的象征,权杖迟迟没有出现,其他圣器都已经出现,剩下的只有权杖。

权杖的刻图没有出现,应该是被圣器主人压制住了,无法唤出圣器刻图。

如果真的让十三张圣器刻图聚在一起,没人想象地出会发生什么恐惧的事情,权杖的主人也是明白这点,才会克制着圣器,不让它现出刻图。

就在这时,圣器聚集围绕,围成圈转动,在空中形成一道明亮的红色光圈,一直默默看着的沐寂伸出苍白透骨的手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圣器刻图停止转动,在一阵颤抖后,积聚着以我作为中心飞来。

------题外话------

双11!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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