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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再次表露怜悯,“难道就没万全的方法了吗?”

“天天,你上来。”礼遇不回答我,而是把我叫到他那里,让我到他身边去。

我看了看沐寂,他没有丝毫怀疑同意我去。

既然他都能知道礼遇在这里,想必礼遇跟他之间有着我不知道的事情,他们达成了一些共识。

我走在由鬼使们分开的道路走向端坐在高处的礼遇,他朝我伸出了手,感觉就像他在亲昵地迎接他孩子的母亲,他的王妃。

事实我们三者并不是这样的关系。

“你抱着她。”他将孩子交给我,我一时手足无措,不是不会抱孩子,而是因为他说孩子会是我的孩子,要我把她当做自己的孩子我还没准备好,甚至莫名其妙处在模糊状态。

“乐乐……”礼遇嚼味着我取的的名字,忽而扬言道:“以后,这个孩子的名字就叫礼乐。”

我手忙脚乱尽量给孩子找一个舒适的姿势,实在是孩子太小,抱着一个早产儿,不到五斤软弱无骨的婴儿,怕自已一个手硬的动作就会不慎把她弄伤。

“她在看你。”被礼遇一提醒,我赶忙看看孩子,果真见她在对我笑,笑得小眼睛都迷了起来,看不到黑溜的眼珠子,没有牙齿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她笑得很开心。

“她真的会笑耶,小模样可爱极了,你看!”受到孩子笑容的影响,微笑也挂上了我的嘴角,我开心得哄着孩子递给礼遇看,分享孩子的快乐很美好。

然而没等到礼遇来看孩子,连夸奖一句他的孩子是那么的天真可爱都没有,他透着面具看着我脱起了衣服。

我很惊讶,不明白他为什么又突然要脱衣服。

“你不是想知道我消失的这几日在做什么,为什么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我就给你看看能让你和孩子两全的其他办法所要牺牲的是什么。”他脱下了白色外套,解开了衬衫的衣扣,敞开胸膛,结实的肌肉上不是小麦色健康的肤色,而是在几个大面积有着青白或是青黑的斑块,跟尸斑一样,胸膛的皮肤也不是平滑的,同样是几处大小面积不同,像是被灼伤后造成严重烧伤程度遗留下的伤疤。

鬼族带着的死气,就跟你能在吸血鬼身上感受到嗜血的气息,这种气是异类自身带着的气质。

但这时在礼遇身上感受到的气是真实的死亡味道,好像这具身体快要死了,濒临死亡将死的最后期限。

礼遇的脖子上坠挂着一条链子,链上垂吊一枚钥匙形状的吊坠。

下意识反应去摸了颈项,谁会知道一枚钥匙型的吊坠会是凶匙。

普通的就跟真正的饰品一样,也不显得金贵,不清楚其中真相的人肯定不会去想这般娇小的钥匙能开启什么。

它能打开一扇神造的大门,开启一个鬼世界。

仔细看凶匙,能看到上面沾着的一些暗红污渍。

凶匙的使用需要加注浸泡女王血。

“我去开了幽冥界的大门。”礼遇非常平静地说,我们听了的异类却没法冷静了。

他这样做很冒险,他去用凶匙开门时,八方阵位都还没启动,他是不怕死还是要送死!

我恨他不自爱,瞪他,赫然发现他身上除了明显的尸斑,胸膛上还有一大处面积的严重淤青,只是刚才见他脱了衣服,露出了胸腹不好意思明目张胆盯着看,只让视线落在他肩部,正被尸斑困惑没有及时发现他其实的伤。

“你不要命啦!”看他说的轻巧,身上的伤却那么重,所承受的内伤恐怕不比我被阵柱攻击反噬受伤得轻。

以为拿了凶匙和得到我的血液就可以强行把幽冥界的大门打开吗?

我都答应他镇压八方阵位,让天神结界的薄弱环节可以被撑起来,利用结界力量减弱的机会让他们通往幽冥界,他还急什么!

难道……他一早就知道八方阵位的仪式没那么简单,要面对的是对我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所以他冒险去试探,自己亲临去打开神关上的大门?

如果他偏要自己去冒死,又为什么要我来给他们鬼族送命,我受的一身伤又值什么了,到底是他没事找事,还是我自作多情找苦受!

跟他,唯有算是两败俱伤!

“天天你有见过你的父亲?”他根本不管他的伤或者关心我受伤重不重,他的心肠到底有没有情,连他对自己也绝情无义。

但被他莫名提到父亲,想到了沐叔叔,沐叔叔跟妈妈是正式领证结了婚的夫妻,就是我的父亲。

我自然回答,“当然见过。”

“我说的是你跟随父姓,你姓音,你母亲的前夫。”

音爸爸,我和妈妈音歌等了二十六年未回归家门的爸爸,连一面都没见过,看着相框里的照片,跟妈妈合影的男子就一个面容,我们每日看着,在人海中碰到我们都能一眼认出,但我们从未在茫茫人海中遇到长得跟相片里一样模样的男人。

“他是我素未蒙面的爸爸,从没见过,我们两家相交甚好,你应该知道写意工作室的男主人二十多年来都未归来,所以小时候我还特别羡慕你有爸爸,礼伯伯见我们家中只有母女三人也就格外照顾我们,家中有需要男人做的重活都会帮我们,来往密切,你长大后也间接更频繁跑写意,妈妈也一直让你们经常随意出入写意,成了那里的小半个主人。”

提起过去相处和睦的往事,我由衷地笑,看向礼伯伯传达给他小时候对他一种特殊的长辈情谊,礼伯伯接受到我的目光,神情也略微激动起来,自小得到他的疼爱,有时连同礼遇都不曾有过的爱护,礼伯伯的出现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父爱。

但被礼阿姨看在眼里就变了味道,她掐着礼伯伯的手臂,手指甲刻在礼伯伯手臂肉上要扣去骨肉的嫉妒愤恨,眼神满是恶毒地盯着我,心里恐怕还在诅咒我们一家。

妈妈人美气质好,又老公不在身边一直单身,礼伯伯身为有妻子儿子却总是偏袒照顾一帮没血缘关系的邻里当做家人般对待,女人的妒忌心让礼阿姨早就因此蒙蔽了双眼,就算礼伯伯跟我们家没什么,仅仅出于朋友长辈的爱戴在她眼里也成了龌蹉不要脸的勾引。

何况自家儿子也跟着老公偏向袒护她最看不爽的一家女人。

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护着别的女人,她自然是气不过,心怀怨恨。

“就是如此,你从来没有见过他,甚至可以说你从来没有见过黎家的男人或者是入赘的那些夫婿。”礼遇一语点出了黎家的秘密,小时候我就觉得怪异的事情。

“黎家没有男人。”这是再事实不过的事实。

“你很想见,可惜黎阿姨总是问而不答,避开你们父亲的话题。”礼遇小时候总跑我家,我们想念爸爸问妈妈他的过往或者一些关于爸爸的琐事,就连爸爸喜好什么,妈妈都不会回答,礼遇就在一旁看着,见我得不到关于爸爸信息,失落耷拉了头,他会白我一眼嘲讽我。

我和音歌没有父亲他再清楚不过。

“你不知道的事情,可我知道,你和你姐姐一直不知黎家背后的秘密,异族黎家传承了黑暗神的力量,因为异事不能在现世被世人窥知,黎阿姨隐瞒你们,始终没有要将黎家的异能告诉后辈,做到连自己也不提遗忘才能将秘密隐事埋葬心底,尽管她最后选定你作为凶匙的守护人,她只把凶匙交给你,却决口不提这枚吊坠是凶匙,你已经成了下一任守护人,在你背后拷了一副解不开的枷锁。”

“凶匙对于鬼族是钥匙,对于身为守护人的你反而是一把锁,锁住了你,鬼族要复兴必得凶匙,凶匙没有守护人坚守会从天神结界上脱落,鬼族再次被关,八方阵位撑起的是结界的结口,幽冥界大门在结口里,用守护人守着的凶匙打开大门鬼族就真正得到了解救,不需要打破天神结界用牺牲灭亡鬼族大半的族人来换取剩下的活路,一把凶匙和一个守护人换来鬼族整族的生存,历代鬼王都默认坚定选择了夺取凶匙这条路,所以黎家一旦被发现,生离死别就在眼前,生死存亡的家族使命,这是黎家人的责任,也是枷锁,危及生死的命运。”

“找不着守护人就有活路,被发现就是一条死路,可是你妈妈还是选择了你,没选择音歌,不是她更爱护音歌不忍音歌被死亡的枷锁束缚而给你套上送命的职责,你可知道黎家背负守护人使命的都是女人,不是黎家女人能力更卓越,而是黎家女人背后的男人太强大。”

“爱一个人,男人的爱,有时他们对心爱的女人胜过爱自己,他们的爱没有终点,到死也会爱着,因此他们就当是丢了性命也要去爱他们的女人,可以为她们死,所以黎家没有男人,男人们都为他们爱着的黎家女丧了命,至此再无法回家。”

我震愣的心绪陷在礼遇的述说中拔不出来,怎么样的爱,能让所有入赘到黎家的男人可以放弃他们的性命不要,只为保求他们的妻活在世上不受命运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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