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左偏往右偏的,力道也不知道控制,知道我已经是吸血鬼脖子扭断没事是吧,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连鼻孔都看了,然后抬高我一只胳膊,绕着我的手让我转圈给他看,冷若冰霜的脸更加冷然。
“你承诺过给我你的身体。”他用抛弃的方式甩开我的手,一心惦记的是我的身体,肉身之躯。
“你想要随时来拿好了,我记着呢,又不是不给了。”我也大方伸开手胸一挺,一副你动手请随意不用客气的架势,不就是半具身体,你只要在拿走时不要拿得太凶残就好。
想想给他半具身体,难道是要把我劈成两半?场面相当血腥,真当是给现代医学做了贡献,完全侧半面解剖给大家看,可以看看脑髓啊,脏器啊,肌肉组织啥的,且算的上均匀对称。
“把心留给我!”突然想到这点,我立刻补充,别来拿我心啊,心只有一颗,不会也要分他一半吧。
伊尔亚斯绕视了在场的异类一圈,忽然也不提醒一句,就魂进了我的身体。
控制我的身体,被他带到一边角落,远离了在场的异类。
“它不是,肮脏的东西,不配当我的肉身,阿西亚我们早已说好,我要的是你的真身肉体。”伊尔亚斯很快又出来。
万没想到伊尔亚斯还来纠结我的身体,真身?最初的阿西亚我的本尊,鬼知道还在不在,不是只要我变成吸血鬼,吸血鬼祖先的血液和力量就会慢慢充斥满全身,这就是属于我的身体,没有魂魄的吸血鬼身体不过是一具盔甲,而我不过是舍弃了最初的表像变幻成此刻的模样,日后它就是我的全新面目。
“阿西亚你认为你的力量从何而来,精神力?念想?一切都不是,而是源自你的肉身,肉身是被赋予力量的源泉,有肉身就会有血脉,吸血鬼没有转世,肉身和魂魄分离,肉身既毁,就像我,没了身体的我只能在地府当个孤魂野鬼,要想重返活生生的世界必须得要有一个身体。”
“在你返乡时发生的事情你忘了吗,沃森利用鬼灯想创造夺魂和植魂的奇迹,异想天开的野心,整个血族也就只出了你这么一个拥有离魂第六识的吸血鬼,你能完成吸血鬼不能完成的事,真正意义上的永生不死,你可以反复挑选你要的身体进行离魂种魄,他们是你的替身。”
“你的能力,身体和魂魄分开,身体制造出血液,无论你离魂钻进谁的身体里,用来自于你自身血液的供血参入新身体,它就将是你的又一个复制本体而出的分身。要想杀你必须得在你的魂魄和本体合二为一,变为伊始的阿西亚,才能杀得你,否则,你的本体自有结界,就算是上天的神也触犯不了你的本体分毫,想先毁掉你的魂魄,更不可能,离魂第六识可保你遇危难时就舍弃分身,再寻找其他身体。”
“所以你有令同是血族的吸血鬼都望尘莫及的生命力,阿西亚你的命很长很长,并不像其他血族那样因为强悍避免伤害没有致命伤才得到的长生,你永远不会死,而我要的就是你的本体,不是随便其他的分身能够替代。”
“可你也说了我还是有可能被杀掉的时刻,合体!你让我找回最初的身体不是要我去送死!”合体不是应该成为终极大BOSS才对,对,最后的那个大BOSS就是我来着,所以我就得被宰吗?!
“合体后的阿西亚……血统超越所有血族,谁会期待谁会恐惧,倒时自见分晓,但是--你的这半面--”伊尔亚斯抬手抚摸着我的半边身体,半个头,左臂左腿……左胸……“都将非我所属。”
我拦下他的手,打个商量,“那到时候是横切还是竖切?”
额前的头发被撩了撩,有什么东西在我面前呼啸而过。
我还被强劲的力量冲击倒脚下不稳,好在手腕有拉力拉住了我,轻薄清凉的感受,微妙却力道不可撼动,我以为是沐寂,稳定身形,抬头看到了沐寂,他站在我面前,也就是说,拉我的不是他。
微薄轻飘倒捕捉不到的感触。
我有离魂第六识,能跟魂魄触碰,是伊尔亚斯。
“是你!”强烈的阴狠气势,刚才是缚灵对伊尔亚斯出了一击杀招,连累了我,好在被伊尔亚斯躲开后又拉稳了我。
缚灵直勾勾地盯着伊尔亚斯,寓意不明,情绪复杂激动。
伊尔亚斯松开我,看向缚灵,静默了一会,他们认识?
伊尔亚斯冰冷地彻底,心里有什么想法我们根本看不出来,不是他藏得深,实在是他给自己外在营造的冰冷外表太深刻,已经不能反映他的内心世界。
伊尔亚斯他想着事,不再去瞄缚灵,却是一刻不移地盯着我看,导致缚灵也把目光锁在我身上,眼神发生了变化,弄得我浑身不自在,他们在我身上看出了什么,让他们有这一系列反应。
凶匙已经打开了幽冥界的门,礼乐在凶匙的操纵驱使下,改坐为站,指着洞穴对侧的洞墙,驱动异界的大门。
洞穴墙岩脱落,显现出两扇青铜大门,恶鬼枯骨浮绘在上面,沉重震撼的开门声,飚起的飓风冲击而来,使在洞穴里的我们要提起异能来抵御不被压倒。
我和伊尔亚斯的位置在伊尔亚斯避开缚灵攻击时,被拉离了原地,正好处在最前方,虽然沐寂也算是在我前头,但是我们不是同一线上,他是在我斜上边,我不能靠他挡住这股风。
而我在这个时候,又是受了严重内伤,外表虽然被修复好但里在败坏的可以,哪还有力量去抵御。
身上肌肉被刮得生疼,双脚不住被逼击退地往后,直到全身骨骼都被削地刺痛,身体里的什么东西活动了。
勉强睁开眼睛,惊诧发觉身前发生了幻化的改变,一具胸骨浮出我的身体,反身包裹住了我的身躯,白骨入肉,似是涌入了无穷的力量,不止是能力上的改变,连同皮肤肉骨体格惊恐地发生了变化。
在骨琴的防御保护下,定立在幽冥界大门开启产生的飓风下。
呼啸的大门气压过后,众位异类收起异能,在混乱后平复下来,大家先是整理了自己被狂风吹乱的衣衫,再来观看周身的情况,然后就是异常的安静。
悄无声息的场面源自我。
我因为幽冥界大门里飚出来的风吹得皮肤疼眼睛都睁不开,感受到风停了才放下遮挡着脸的手,看到异类们居然一双双眼睛都盯在我身上,神色各异。
我迷糊,看看沐寂,看看礼遇,看看其他的异类,神情都是一副讲不出的怪异沉默模样,我只能讪讪言:“你们都看着我干吗,我怎么了?不是应该先进去?”
慕容缭冲着身挤开挡在他身前的鬼族异类,看到我就夸张惊呼,“你……你是谁!”
捧着小心脏身体都扭曲成虾了的动作就不要了吧,弯着身你又去捂下身有病啊!你到底是要西施捧心还是护你家二弟!吓尿了?我这是吓到你哪了!让你要死要活!
再感觉不出气氛的变化,我就真是瞎了,下意识摸自己的脸,一般有情况可能是脸上有什么东西。
手碰上脸皮肤,身体一震,我应该早发现,自身的身体状况不是应该自己最清楚吗,但由于变化的太突然,适应度的落差根本没让我察觉身体的变化。
急匆匆查看身体的各个部位,这确实足够能惊吓到他们,连我自己都吓得要晕了。
我擦之!这精分的变身是怎么回事!
我的手不是这个样子,我的腿也不是这个样子,腿还长了,我这是长高了?身材修长苗条,捂脸这绝壁是我幻想了二十几年的御姐身材。
我伸着手想向几个异类讨要一枚镜子啥的,怎么说我应该担心下自己身体变身的情况,但我真很想知道自己要是有了个御姐身材会是什么模样。
不知道谁丢了一枚镜子给我,我也不管到底是谁的,拿起来先看自己的脸要紧。
“她是谁?在镜子里的这个女人是谁,你们谁认识来告诉我一声!”在圆镜中看到一张不是我脸的脸,她的嘴巴跟着我说话一张一合,我快拿不住镜子,就要甩手把镜子丢出去,妈啊,鬼见鬼啦!
好歹我是吸血鬼却在镜子里见到了另一个女鬼!
我被鬼惊吓了,镜子里的女人也是一脸吓尿了的表情,不想承认我也得承认了,女鬼附在我身上!姐现在被一张别人的脸覆盖了面貌。
但在看了数眼后,陌生感退去,惊恐出现在我脸上,也表现在镜子里女人的面目上,强烈地熟悉感跳了出来,这样的五官,这样的美貌,不是没见过,而是时常能见。
我的脑袋机械地转动,还能听到自己脖子咔嗒咔嗒地摩擦声。
摩擦摩擦,我的脖子啊!
脖子畸形转向了一只吸血鬼,盯盯他再看看镜子里现在的模样,七分相像!
重了个生,因为沐寂是我的'父亲',所以遗产了他的基因相貌,跟维朗尼卡成了兄弟姐妹?
为什么会跟小维长得七分相像!
然后当我不确定地去盯着沐寂那张脸,来扫描我们的夫妻相…呸!是父女相!啊呸呸!不要乱伦啊!
等等!再盯眼多看沐寂几眼,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以为会在沐寂这张吸血鬼深刻而出的脸上看出几分跟镜子里的脸相像的地方来,谁想连剩下的三分都找不出有一个角度一样。
跟沐寂长得不像,却跟小维长得一样,谁来告诉我,在我的血缘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是维朗尼卡他女儿了吗?最后成了维朗尼卡是我爸?沐寂是我爷?!
“爷爷,我头晕……”我将镜子一抛,身体笔直往后倒,就让我晕了吧,吸血鬼不需要注意血缘关系的不是么,所以我可以完全忽略掉这些,当自己就是个陌生人?
维郎尼卡看到我的模样也是惊恐万分,吃惊度不比我小,但大家的注意力虽然在我身上聚焦了一会,可更受他们关注的是幽冥界的大门开了。
大门打开,看到的不是一界的阴暗,而是如神祗刺眼的光芒,白色芒光,如同在人界鬼族临时创建的地府一样,一系列的白光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