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遥奔波了一个月后,彻底地绝望了。他宁愿相信妈妈死了,如果真得被藏身在某处,过得一定是没有自由的拘禁的日子,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他买了一大束花,玫瑰、百合、康乃馨杂乱地包在一起,妈妈喜欢所有的花。
秋雨缠绵悱恻,凄凄凉凉地落进心底。发丝粘粘地贴在他的额头上,额间已经有浅淡的纹路。
他放下花,伸手摸着石碑上冰冷的相片,指尖细细滑过,嗓子咸咸的酸酸的。“妈,我结婚了。她怎么折磨你的,我会回倍奉还。”
肖遥在墓地坐了一下午,走出墓地的他,身上颓废的气息已经脱下。
肖遥在某个高档酒吧,找到喝得烂醉的雷一鸣。雷一鸣醉眼朦胧看着两个肖遥在眼前晃,“你,你终于来找我。”
“谷雨呢?”肖遥扯着雷一鸣的脖领子,看着雷一鸣这个样子,他没由来地积了一肚子的气。
“谷雨?”雷一鸣总算抬看软得面条似的脖子,吊儿郎当地瞧着肖遥。
“你他妈最重色轻友,有了谷雨不要我了。”他一拳头一拳头砸在肖遥身上,
“你,你不是说不用我管你老婆吗?还来找我要人?”
“一鸣,醒醒,谷雨到底在哪儿?”肖遥拎着雷一鸣到了洗手间,按着他的头浇了些冷水。
雷一鸣打了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
“谷雨回林矿了。”
肖遥叫了两名服务生,让他们扶着雷一鸣上车,将他送回VIP酒店包房,打电话给乔峰,让他去林矿接谷雨。肖遥不相信,他爷爷没派人跟着他。
雷一鸣喝酒很没品,这一晚上没把肖遥折腾死。最后肖遥抡拳把雷一鸣砸晕了,他才算消停睡了一宿觉。
乔峰打着哈气,手帅气地揣在兜里。天明时分,站在谷雨家门口。
“你找我姐?”谷宝问。
“是。”
“我姐早走了,你是他高中同学?”不知怎么谷宝的心里隐隐地不安,姐回去后就没打过电话,不会有什么事吧?
乔峰听完谷宝的话,整个人就精神了。
“对,我是他高中同学,出国才回来,那我去找她。”乔峰急忙上车拔通电话,
“谷雨不在家,她弟说她回学校了。”
肖遥的心顿时漏跳了两拍,合上电话七手八脚将雷一鸣摇醒。
雷一鸣头疼,脖子疼,哪儿哪儿都疼,睁开眼睛看清面前的人,往后一倒就又砸在了床上。他都发誓要和他绝交,他又来干什么?
“谷雨呢?我不是让你看着谷雨吗?”肖遥语气有点重。
“大哥,你说的谷雨是你老婆,不让我管吗?”雷一鸣这次真是伤心了,他们俩什么关系啊?那是过命的交情,肖遥这小子太小人,竟把他想得那么龌龊,谷雨再好,一个女人而矣,他干不出为了女人和兄弟弃义的事。偏偏上次肖遥的话就触了雷一鸣的底线。
“谷雨失踪了。”肖遥摔了手里的包,懊恼地向脑后甩着头发。没了谷雨这戏要怎么演下去?
“失踪?”雷一鸣双脚一蹬床,弹坐而起人。
清晨的光线很明亮,细小的尘埃在空气里跳舞。
“肖遥,我保证帮你把你找回来。”雷一鸣也后悔,你说他和肖遥怄什么气啊?其实也不全是怄气,他确实有点嫉妒,看着肖遥和谷雨那小日子过得甜蜜,大少爷想收心了,他上过的女人无数,影视名星、模特、大家名媛,等真想牵着一个人的手进礼堂的时候,发现曾经的这些人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她,他会像肖遥对谷雨那样爱她。可那丫头不知长没长眼睛,死活就没看上他,怎么追都追不到手,最后竟玩起失踪。雷一鸣头一次在女人面前遭遇如此的挫败。
肖遥拎起衣服,脸上冰霜凝重,漆黑的眸了深不见底。他已经失去了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个女人,他不想再失去她。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肖遥自己吓了一跳,什么时候他已经把谷雨不成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人了?摇摇头,苦笑,完美的复仇计划怎么能缺了她?
汪静将一张医院的精神鉴定表放在肖波面前,“肖骁的事解决了,有了这个,他的婚姻是无效的。”
“用钱解决的?”肖老爷子很满意,他不能让他孙子的履历有一点瑕疵,哪怕是离婚都不行。
“嗯!”
肖老爷子点头,只要是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大问题。“肖骁短时间找不到她吧?”
“嗯!”汪静在老爷子面前向来不多说一句话,说得多错得多,不说不错。
肖老爷子笑笑,他理解不了年轻人之间寻死觅活的爱。结婚不就是为了延续后代吗?他和死了的老伴之间没有爱,不照样也生了儿子吗?
肖老爷喝着茶水,听着京戏等那匹野马归厩。
秋风骤起的晚上, “嘭!”肖遥大力地推开书房子的门,满是泥水的鞋踩在地毯上,雨水顺着他的发丝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警卫、护士、保姆看着少爷那张要杀人的脸,一个个吓得退避三舍,大气都不敢喘。
“回来就好,先把衣服换了。”肖老爷子也不生气,这一局他赢了。
肖遥盯着老人,神情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我的脾气你了解,我不会为难她,你若还想见到她,你就乖乖听话娶了兰兰。”肖老爷子有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韧劲。
肖遥盯着老人,魅惑地笑了。
“你错打了主意,她的份量不足矣威胁我。呵呵!”肖遥转身便要离开。
“哦?她的份量不够,那田芷伊呢?她的份量够不够?”老爷子在肖遥即将迈步出门那一刹那喊了一句。
肖遥高大的身影明显一僵。
肖老爷子朝身后一伸手,保姆急忙半电话递了过去,老爷子按了一串号码,电话接通,递给肖遥,肖遥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嘴角轻轻抽动,眼睛里有了水气。
“什么?她还活着?”汪静接到肖家保姆小红打来的报信电话,周身冰冷皱紧眉头,下唇上留下一排清晰的牙印。
放了电话,她双手交叉,惶乱不安地在屋里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