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周氏千金和要员肖家公子的婚礼盛况空前,各娱乐媒体争相报道。
肖家难得如此高调,肖老爷子遍请社会名流。据闻肖家公子肖骁海外学成归来,此番与周家结姻,强强联合,必能创立另一个商业帝国。
自然也有好事的记者认出今日的新郎--肖骁,便是不久前与另一同女开记者招待会的肖遥。只是那次的新闻被压了下来,记者们虽然百样心思,可谁也不敢拿自己手里的饭碗开玩笑。所谓名门世家,哪家都有说不得的秘密。可必跟自己过不去呢?何况,今日的婚礼,周家给到场的记者都包了大红包,谁还会去翻以前的旧帐。
保全工作做得很严谨,凡是入场客人都需持邀请卡。
雷霆倒是接到请贴,他直接就扔进垃圾筒。原来瞧着肖家公子是个血性青年,谁想他攀上台湾周家却做出始乱终弃的事。肖家对谷雨的所作为为,他必是也知情的。雷霆瞧不上这样的二世祖,约了友人澳洲打高尔夫去了。
雷一鸣彻底喝多,睡到中午才勉强睁开眼睛。他揉着隐隐生疼的太阳XUE,抬头一瞧,不免吃惊。他怎么会在谷雨的床上?那丫头人呢?急忙掀被下床。
“她呢?”他截住正在清扫的佣人问道。
“小姐出去了。”
“出去?她去哪了?你们怎么不拦着,她身子那弱。哎!”雷一鸣懊恼地拽着自己的头发,扯过外套,套在知, 水没喝一口就出去找谷雨了。
早上飘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给整个城市增添了节日的气氛。
天刚亮,谷雨忽然就醒了。
原想扶雷一鸣上床,身体实在是不给力,好在屋里暖意十足,拿起床上的被子细心地替雷一鸣盖好。
谷雨不知道如何表达她对雷氏父子的感谢,这段日子以来,她似乎总是在麻烦雷家。
她起来的早,佣人们都还睡着。谷雨给自己烤了两片吐司,热了杯奶,努力添饱饱饱的。这些天,她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虽然睁不开眼睛。可每个人在她身边说得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恍惚记得,是谷宝约了她。他说找到他二姐了,谷玉得绝症躺在医院里,让她去探望。那天,她才一进屋就对上了汪静的眼睛,她还没等搞明白怎么回事,双手便被扣在背上,颈后一凉,人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去贵州的路上。
汪静?谷雨一条一条撕着手里的吐司,塞进嘴里的每一口都下死力地咬着。她常常怀疑,那个人是生了她的妈吗?虎毒尚且不食子,她禽兽都不如。还有那个给她煲汤的男人,他对她的好都只是为了报复。他真的骗走了谷宝的肾?她不知道,肖遥为什么恨汪静。伤害她没有关系,可是他不能伤害谷宝。
几番生死,谷雨看透了,那个她该叫妈妈的女人,每次下手都有绝她之意。谷雨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以前想到她心里会酸,会痛,现在却只剩下恨了。
谷宝不会害她,那他打那通电话?难道谷宝在她手里 ,“啪!”谷雨手中的牛奶杯翻了,这是谷雨最最不愿意看到的,谷宝就是她的逆鳞,谁敢碰他,她必和她玩命。
“汪静,若是谷宝有事,我绝不会放过你。”谷雨咬着汪静的名字,恨不能将她那张脸撕烂喽。
谷雨站在雷家大门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谷家养了自己一场,爸爸遭了一辈子罪,得绝症死了。妈妈,记忆中是个泼辣无比的女人,可是她疯了。谷宝,好好的人,莫明其妙丢了个肾。谷玉,一走几年生死未卜。她只会给她身边的人带来不幸,不能再连累雷家父子。
肖遥终究是结婚了,谷雨的心密密麻麻被扎进一把钢扎。谷雨找了个公用电话,拔了家里的电话,接电话声音很苍老,应该是个老爷子。
谷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拔打的号码,没错!
“我找谷宝。”
“他们搬家了。”
“搬到哪儿去了?”
“不知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阵茫音。一股莫明的寒意爬上谷雨的脊背。谷宝等不到她,一定会回家等着她。他又怎么会搬家呢?
“汪静?”谷雨眼里喷火,指节攥得咯咯响。拦了一辆车,直奔汪静的剧团。她不是怕吗?那就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了。
“给你们团长打电话,说谷雨找她。”谷雨敲着传达室的窗。
里边的保安瞟了谷雨一眼,这保安也是好记性,他记得这位小姐来找过团长,好像还闹得挺不愉快的,“团长儿子今天结婚,她不在。”
谷雨冷笑,“你别后悔。”
“切!”那保安不屑地扫了谷雨一眼,低下头继续研究他的福彩中奖号码。
谷雨小时候罪少没遭,为了填饱肚子,下河摸鱼,爬树掏鸟,啥事她没干过?
“瞧,那上边有人,快报警吧。”行人围在剧团大门外,扬着脖子指指点点的。保卫科四楼房顶站着个女子,房顶铺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女子穿着红色的大衣,很是耀眼。
“咚咚!”行人敲窗。
“都跟你说了,团长不在。”保安还以为谷雨又来了呢,厌烦的眸皮都没挑。
“你快出来看看,你们房顶站着个人要跳楼。”行人急得跺脚,迟了就要人命了。
保安一听也吓得不轻,急忙奔出门瞧看,鼻子气得差点没歪了,心说你想死,卧轨、上吊都行,你爬我们楼顶干嘛?气虽是气,可好好的人要是赶在他的班上跳楼,他也脱不了关系。
“喂,你,你别跳,我,我给你打电话。”保安钻进屋,手指不听使唤地按着电话号码。他不就没帮她拔电话吗?她也至于这么玩吧!
汪静身着晚礼,正在迎接参加婚礼的客人。
换衣服的档儿,右眼皮儿猛跳了两下,心里的一念头一闪而过。正想着,电话响了。
“跳楼?谁要跳楼?”
……
“谷雨?”汪静倒吸口冷气,冤孽呀!冤孽。
“稳住她,千万别报警察。”汪静的语速极快,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报,报了。”
“你告诉她,想见谷宝就别乱说话。”汪静内着礼服,外面套了件大衣,急匆匆往地下车库取车,直扑剧团门口。
“罗宾,谷雨出现了,好好用你手里的那张牌,这次绝不能再出差错。”汪静转着方向盘,脖子夹着电话,一溜烟直奔出事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