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贪婪的享受着这片刻来之不易的自由,在长安的街道上走着,和自己心爱的人,在各个摊位上看着那些对她来说是很稀奇的东西。像个孩子一样,提出各样的问题。
在街道的一方角落,转动着一盏漂亮的灯,画面上的女子,在光照下转动,像扭动着婀娜的身段,翩翩起舞。
“这是什么?”她动用了她所有的见识,不能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走马灯。再过几日,便是中秋,此物是目前时兴的玩具之一。”他解释。
老板赶紧挑了一个骑马图案的递到阿娇面前。“小姐,看这个可喜欢,这是百戏(古代的杂技)的造型,形象优美,制作精巧。”
她开心的接了过来。“这上面的人物还真是栩栩如生。”
“对啊,小姐就买一个吧!”
“不过,我还是喜爱那个美人优雅的舞姿。”她答。
“小姐好眼力,这是长安城里唯一的一盏,不但画美,灯也精致,只不过价钱…”老板说道此处犹豫的样子。
“我要了。”
刘彻看她喜爱的样子,马上掏出一锭银子,给了老板。“不用找了。”
她从老板手中接过那盏灯,爱不释手的把它抱在怀里。
“走,前面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他拉着她,两个人,奔跑于拥挤的长安街,看杂耍,看面具,
她为他挑了个难看的面具,却不准他拒绝。
“接着去那里?”她意犹未尽的问,街上的行人已经稀少下来,夜已经深了。
“还不想回去?”
她点点头。“那去平阳府怎么样?”他问,她点头,跟在他的后面,他自顾的往前的走,走了许久,才发觉不妥,回过头去,发现阿娇艰难的往前移动。
“怎么了?”他蹲下身去,撩开她的裙子,她却用手阻挡。
“男女授受不亲。”她小声的说。
他拿开她的手。“你是我的妻子,有什么不合理。”撩开裙摆,轻轻的退去她的鞋子,发现脚后跟上渗着一丝血迹。“磨破了脚,是我没有护你周全,忘了你从未走过这么远的路。”
“是我自己不争气,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不必自责。”
帮她套好鞋子,微微起身,把她抱了起来,忽然的举动,羞红了她的双颊。“放我下来,让人看见了就不好了。”
“你受伤了,就是我的错误,你累了,走不动了就让我抱你。”不容抗拒的口吻,她不敢挣扎,就这样在让她抱着,这么近的距离,她能感觉到他呼出来的气息,近距离的端视他,俊俏的鼻梁,好看的眼睛,嘴角那抹她怎么也猜不透的笑意,把这个男人的美和睿智全部呈现在这张脸上,而这个人,是她未来的丈夫,与之要过一生的人,她不知,被母亲安排的命运,是幸还是不幸。
他抱着她朝目的地走去,就如朝他们未知的未来走去。
到了平阳府门口,她强烈要求他放自己下来,他依然不顾,下人门看着虽然心里有异议,表面上也不敢做声。
“阿娇这是怎么了?”阳信走过来问。
“府里可有大夫。”他不答只问。
“有,有,有,我这就叫人去请。”阳信以为阿娇受了什么重的伤,赶紧打发人去了。他把她抱到坐榻前,要去褪她的鞋子,被她阻止了,他抬头看见阳信,才停止了动作。
“董先生可睡了?”
“没有,知道你今日会来,便一直等着。”阳信答道。“阿娇这是怎么了?”
“没事,只是磨破了脚。”他的关心,让她反而不好意思道出缘由。
“什么只是磨破了脚,都已经出血了。”他纠正她。
阳信觉得弟弟太可气,担心的竟是如此小事。“阿娇这边我来看着,董先生他们还在等着。”
“你去吧!我没事。”阿娇怕他为难,先开了口。想着江山大事重要,便同意,出门前,又吩咐了一次姐姐。“大夫看了之后,让她好生歇着,派人去公主府说一声,她歇在你这边了。”
他走进平阳府的西厢房,里面一群人正在讨论着一幅画。
“董仲舒见过殿下。”领首的人是董仲舒,他是儒家学派的代表,他提出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正符刘彻的想法,而祖母和父皇却推出无为而治。
“这几位是?”他看着几位新面孔问。
“他们分别是严助和东方朔。”董仲舒介绍道。
平日里他们这些人聚集在平阳府,讨论国事,诗词歌赋,君子趣同者而为聚,并且,他知道这些人对他登基以后治国很有帮助,他不喜欢父皇和祖母对匈奴的态度,堂堂大汉,竟然要委屈公主远嫁匈奴蛮夷之地来换取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