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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受伤了!”将离焦急的询问。

  “嗯!你动了什么手脚?”黑衣男子面色凛然的看着将离,以他的身手,怎么可能避不开那一掌。

  “我的银针上淬了麻药,会使你经络疏松,无法凝气聚力,所以……”

  “什么!”

  将离面带愧色:“我要早知道你被人追杀我也不……呃,还有……”

  “还有什么?”黑衣男子紧盯着将离,眼神凌厉,仿佛要把将离生吞活剥了般。

  “还有就是最多再过一盏茶的功夫你就会完全无法使力,失去知觉,要换了常人的话只怕这会儿就已经倒下了……”将离呐呐的说道,她不是存心的,只是她初次闯荡江湖,防人之心不可无。

  “天呐!你这个女人!我烈翊远这回是要死在你手上了!”黑衣男子一副倒霉痛苦的表情,说罢回头看了下追兵,又说道:“还有一盏茶的时间是吧?我们……”向将离做了个手势。

  “嗯!”将离点头。

  两人便朝河流奔过去。

  虽是春末,但河水温度还是很低,冰凉的刺着肌骨。河流很是湍急,入河两步便没过腰间,一股大力扯着人便向下滑去。烈翊远急忙拉过将离,顺势游到了她身后,把她护在怀里,两人便顺着河水冲了下去。一时间天旋地转、呼吸窒塞,偶尔感觉背后传来骨头撞在巨石上沉闷的声响。

  将离正要说话,却突然一个下沉,猛地灌入了一大口水。烈翊远的手还保持着护着她的姿势,却失去了环住她的力道。将离反手赶紧抓住了他的衣袍,顺势转身,河水一打,直扯着她撞过去,眼见就要撞上了却毫无力气挣脱,将离只好放开双手便抱住了他。原来药效发作,他已经昏迷了过去。两人就这样保持了姿势又冲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将离这才拖着烈翊远从浅滩上了岸。

  已经被冲出了好远,刚才的那段山崖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长满荆棘的石滩,河面变得蔚然宽广,河水的速度也缓了下来,这才有机会上岸。将离向对岸看去,岸边火把点点,看来剩下的人追上来了。要是硬碰硬,他们是以逸待劳,自己肯定讨不了好处,将离思索了一番,还是避其锋芒,先藏起来躲过搜索比较妥当。

  往远处看来一下,还好有树林,将离当即背着烈翊远朝着黑黢黢的树林走去。提起烈翊远的腰带,灌注劲力,两人便跃上了树,将离脚步一蹬,攀上最高的枝头,这棵树枝繁叶茂,最是藏身的好去处。只是这样未免太孤注一掷了,若是被发现的话两人就避无可避,再无退路。

  这烈翊远大男人一个,她背着甚是吃力,还是先用针把他扎醒为妙,若是被发现还可以尽力一拼,也多几分逃生的胜算。

  “咳咳!”烈翊远一口便呛出了许多水。

  总算醒了!将离悬着心这才稍稍放松了些。

  烈翊远睁眼便看见了一张如玉的绝世容颜,仿如晨曦中饮露的花朵一般,独立于世,于微风中尽展风华,一时间不由得呆了,原来她面纱下竟是这般模样。

  “嘘!”将离示意他不要说话,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由远及近向他们这方搜寻而来的众人。

  “禀告冥老,没有找到!”

  “继续搜!”冥老脸色阴沉,隐隐有丝怒气,烫伤的疤痕因冷厉的表情皱在一起,更显得狰狞恐怖。

  “冥老,这样搜下去不是办法,说不定他们还在河里,即便他们就在这片树林里,这样搜下去也无异于大海捞针,不如让兄弟们先撤了?”一位小喽啰回身过来建议道,他们奔波了一整天,已是饥肠辘辘,再加上凫水,衣衫湿冷,身体已有些吃不消。

  冥老脸色一沉,更加阴郁了,快手抽出身侧的配刀,直刺建议之人的心脏。

  “噗!”被刺之人难以置信的看着胸前的刀,应声而倒,当即断气。

  “给我搜!谁要再有异议,这就是下场!”

  在冥老的淫威之下,众人再不敢多说一句,生怕小命就这么没了。一切不过是眨眼之间,冥老手起刀落,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将离透过树叶缝隙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惊胆颤,身体像泄了力的箭矢般向后跌去,显然吓得不轻。这些人出手狠辣,居然自相残杀,若是自己叫他们找到了,岂不是小命不保?

  烈翊远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身侧的将离,顺势将她拥进了怀里,这才避免了将离掉下去。幸亏今晚风大,弄出的动静被树叶簌簌的响声掩盖了过去。

  冥老一挥手,一群人便朝前方继续搜寻而去。

  树上两人脸冲着脸,距离极近,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拂在脸颊上,温温的热。

  四目相对,怔怔无语。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滞。

  将离感觉到身上黏黏的,不知道是河水还是被吓出来的冷汗。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衣裙全湿,紧紧的贴在肌肤上,白色的衣裙在湿了之后变得透明,月光下显出玲珑巧致的身段。

  “啊……”将离失声大叫。

  烈翊远急忙捂住她的嘴,生怕又把那些人引来。将离心知自己不该冒失发声,但想起这般情景,不禁脸涨得通红,尴尬不已。烈翊远仔细的盯着树下,仍旧没有动静,看来危险是真的过去了,这才回过头来。只见怀里的人双颊通红,一脸娇羞,一双眼睛仿佛要滴出水来,似有满腹委屈。这才发现两人的距离极近,她身上幽幽的芍药花香散发出来,缠绕在鼻端。

  “呜呜……”将离挣扎着发不出一言。

  烈翊远急忙抽开自己捂着她嘴的手,讪笑了一下。“我怕你出声又把人引来了,这才……”

  “我知道!”将离压住怒气,愤愤的说道。

  “刚才若非我伸手拉住你,恐怕你早就掉下去了,你打算怎么报答我这救命之恩?”烈翊远挑眉看着将离。

  “明明是我把你从人群中救出来的。”将离怒不可遏,怎么说也是自己救了他一命。

  “有人似乎忘了我是因何受伤的。”烈翊远紧盯着将离,仿佛要从她眼里探寻出什么。将离默不作声,的确,若非自己迁怒于他,对他下药,以他的功力只怕对付那些追兵绰绰有余、不在话下。正想抬头认错,却发现他饶有趣味的盯着自己。

  “流氓!”将离劈手就是一掌。

  烈翊远抬手抓住将离的手腕,不明白这女子何出此言。闻言扫了她一眼,忽然明白过来为何她怒气正盛,急忙掉转头去。

  将离不语,见他偏头便知他先前应该什么都没有看到,紧接着又发现自己还在他怀里,脸不由得烧了起来,手拉起前方的一根枝桠,一跃跳下树去。

  “给!”烈翊远紧跟着她跳下了树,随手把自己外衫脱下扔了过去。

  将离接过他的外袍匆忙的罩在了身上,心里虽是很感激,面上却仍不动声色。

  “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烈翊远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没有——家。”将离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后面的那个“家”字几不可闻。竹屋已经回不去了,现下自己举目无亲,还真是没有家的人了。

  “那些人没准还会回来,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避再说,这样可好?”

  “好。”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先前的诸多不愉快也在这笑容中化解了去。将离见他脚步虚浮,忙上前扶起他,两人便向夜色中走去。

  “你叫烈翊远?”

  “嗯,怎么了?”

  “没什么,对了,为什么那些人要追杀你?”

  “这个嘛,以命抵命咯。”烈翊远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仿佛那不过是喝水吃饭般平常。“你我这般便是生死与共了吧?看来我们要一起亡命天涯了。”

  “你就不怕我和他们是一伙的?”将离想起自己下药于他,难道他就没有半分疑心?

  烈翊远突然停步,粲然一笑说道:“一个人的武功路数便是他的身份,我虽然不知道你师出何门,却可以断定你绝不是他们的帮手,何况刚才我们可是生死与共,我又怎么会怀疑你。”

  将离豁然明朗,笑道:“我叫将离,不属于任何门派,今日之事多有得罪,还望烈公子不要计较。”

  “有美人相伴,不亦乐乎!我又怎么责怪于你?”

  将离止步不前,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脸,这才发现自己的面纱早已不知所踪,想必是刚才在河里的时候被河水冲走了。

  “走了!”烈翊远满含深笑的看向她,将离愣了愣,叹了口气,继续跟上。烈翊远抬起手来,“要扶嘛……”脸上却无半分乞怜的神色,反透着狡黠,仿佛吃准了将离会去扶他。将离咬了咬唇,没办法,谁叫自己误伤了他,只得扶起他,两人不疾不徐的走出了森林,向河流走去。

  两人泅水过了河岸,又沿河向下游走了两个多时辰。月上中天,四下一片寂静,黑影幢幢,不时传来猫头鹰的叫声,甚是恐怖。

  “你的伤口不宜再拖,那些人应该追不到这里,不如我们先进去暂作休息。”将离指着前方的庙对烈翊远说道。

  “嗯,好。”

  两人朝着庙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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