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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吓得手一推,整个人向后跌坐在地上,地板冰凉,寒气浸入骨髓,她的额头上顿时起了一层冷汗,这个人,这个人竟然是龙拔!她若是没往油灯里加药的话,岂不是……

  她不敢再往下想,她一直知道龙拔好男风,而且常有掳走幼童少男的行为。虽然每次让叔父遇上都是严惩不贷,但是他还是偷偷作恶。有一次将离上山采药,竟然让她在林子里撞见龙拔侵犯一个牧童。将离至今还记得他那邪邪的眼神,每次一想起就令她不寒而栗,她当时就想杀了这个恶魔,不过,终还是忍住了。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利,即便是恶魔也如此,她只是将龙拔的双手刺伤了。

  今日她经过龙拔身边时,龙拔的眼神就如同她那次在林子里看到的一般,所以她顿时不安起来。想不到龙波真的意图不轨!她还睡得如此沉,真是好险!

  将离一阵阵后怕,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杜连召还在门口,再看自己,披头散发,刚才还压在龙拔身上……

  “杜大哥,我……”她突然口拙,不知道是应该先解释自己女子的身份,还是应该先解释她和龙拔扑倒在一块的这一幕。

  “看来不妙了,我们……”

  杜连召还未说完就闯进来好几个捕快,将三人团团围住。其中一个捕快用刀捅了捅地上晕倒的龙拔,确认他是真的晕了之后才走过去将人翻了过来。

  “果然是他!把他们全都扣下!”

  “是,捕头!”

  将离正准备起身,一把大刀就架在了脖子上,她抬头不解地望向来人,持刀的捕快却恶狠狠地瞪着她说道:“刀剑无眼,莫要做无谓的挣扎!”

  “半夏,不要动。”杜连召忙对她说道,将离向他看去,发现他已经被两个捕快飞速地用绳子五花大绑起来,但是他脸上的表情仍是一派从容淡然。看着他,将离的心突然就安定下来,也明白过来,惟今之计,拼个鱼死网破显然不可取,也只有等到了官衙再弄个清楚明白。

  将离和杜连召被推着下了楼,这才发现,客栈已经被重重官兵包了起来。熊熊燃烧的火把将周遭的人都吸引过来,众人围着他们指指点点。再望向四周,原来被绑的除了她、杜连召和龙拔外,还有客栈的掌柜。

  “走快点!”将离身侧的官差不住地推搡着她。

  “官差大人,我会自己走。”将离回头冷冷地说道。

  官差被她的眼神摄住,手像被针刺了一般,忙缩了回来,同时眼神开始变得迷离,刚才房内光线过暗,他这才看清眼前之人竟然是一个绝色女子!

  将离扭头回来,那官差的眼神让她心里泛起一阵恶心。抬头向杜连召望去,他泰然自若地走在前头,仿佛并未被绑住般。正准备快步跟上问出心中疑惑,却被身后的绳子一把拽住。

  “美人不要心急,一会儿到官衙了,有你们好受的!”后面的官差暧昧而威胁地说道。

  一路上,她只得与杜连召保持距离走着,康城本不大,客栈离衙门也不远,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衙门。等了好一会儿,才见着陆知府和捕头两人从后堂出来。

  “升堂!”惊堂木一拍,掌柜立马跪倒在地,将离和杜连召却一动不动,背脊挺得直直的,昏迷的龙拔早已叫人用水泼醒了,也跪在下方。

  “威——武——”衙役们不住地敲着棍子,嘴里发出低沉的“威武”二字。

  “啪!”上方肥头大耳的陆知县又是一拍惊堂木,嘴角两旁的小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大胆贼寇!见到本官还不赶紧下跪!”

  “小女子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公道正义,自然没有道理给你下跪。”将离声音泠然,如冰泉流水轻叩石头般。

  陆知县闻言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大胆!”然后手一挥,几个猛如虎的衙役就扑了上来。将离再也不是刚醒来时的迷糊,一路上,她从议论声中也拼凑了个事情大概,原来虎啸山的一干草寇竟然太岁头上动土,掳走了知县的千金,陆知县当即封锁了整个康城搜索,而此时龙拔恰好出现在她房中,所以她和杜连召自然免不了嫌疑。不过,她又怎会屈于这贪官的淫威,只见她手臂一张,绑在身上的绳子就断了。

  “你!你!来人,抓住她!”

  将离转过身去,众人看她一身杀伐的气势,都不敢靠近,只是握紧刀围着她。

  杜连召浅笑着看向高坐在“正大光明”牌匾下方的陆知县,说道:“不知知县大人请我兄妹二人前来有何要事?”

  “你们这些草寇在我康城为非作歹,今日被本官抓住了,还有……还有何话说!”陆知县的声音微微颤抖,官架子却依然端着,也不再追究他二人不下跪的事。

  “噢?不知大人有何证据证明我二人是草寇?”杜连召不禁好奇。

  “这龙拔是那山寨的四头领,你们与他一个屋子,难不成还不是一伙的!”

  “那大人此刻与我同堂,岂不也是草寇?”将离反问。

  “大胆!竟敢诋毁本官!来人!……”陆知县一着急,急忙拍了一下惊堂木!气得脸红脖子粗,喊了来人之后才发现堂下的衙役都不敢乱动。

  “在下听闻虎啸山的草寇经常下山打家劫舍,我兄妹二人此番不过是路过贵地,是不是草寇,恐怕门外的各位父老乡亲一看便知,都可以为我二人作证,还望知县大人莫要被蒙蔽了视听。”杜连召朝门外的老百姓们拱手致礼,众人立即有了回应,大致意思就是说这两人并不是草寇。

  陆知县的脸一下子挂不住了,急得连忙拍了好几下惊堂木,将离不禁皱眉,这官当得还真容易,就是这样乱拍惊堂木的?

  “岂有此理!你二人还敢狡辩,还不束手就擒!来人……来人呐,严刑伺候!”陆知县赶紧喊道。

  “冤枉呀!大人!冤枉呀!”旁边跪着的掌柜倒开了腔,在一旁忙不迭地叩头喊着。

  将离冷眼看着端上来的刑具,将手伸到胸前,指缝中已经夹了数根银针,闪着寒光,冷哼一声说道:“知县大人莫不就是如此断案的?竟要屈打成招?”

  “上!”陆知县一脸阴狠,众衙役只得硬着头皮扑了上去。

  将离毫不迟疑,一根针便向刚才一路上对她出言轻薄的那个捕快射去,扯着银线说道:“谁再妄动,他的命可就没了!”

  “龙拔,你还想跑?”将离恨恨地说道。

  龙拔背着将离,两条腿哆嗦着,感觉到缠在脖子上的凉意,这才慢慢转过身来,眼珠子紧盯着面前绷紧的银线。

  “姑娘饶命……请姑娘念在我们多年为邻的份上,饶了龙拔一命!龙拔死不足惜,还是不要脏了姑娘的针……”他半是惊恐半是哀求地说道,从将离一出手,他便认出了她,他居然还色胆包天地进了她的房间!

  将离不答,只紧拽着银线,若说没有半点情分是不可能的,可是他的龌龊行径实在令她憎恶不已!

  众衙役面面相觑,一时皆不敢轻举妄动。外面的围观的百姓争先恐后地伸长脖子往里看,一时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将离转而向杜连召移去,伸出一只手替他解了绳索。

  “多谢半夏。”杜连召浅笑着对将离说道,揉了揉手腕。

  “还敢说不是同党!你们分明就是认识的!”陆知县好不容易抓住了把柄,赶紧吼道。

  杜连召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转向陆知县问道:“敢问知县大人,我们所犯何罪?”

  “你们这些草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此番还劫走小女,杀人掳掠,这样的罪名可够!你们可知罪!”陆知府一下子气焰甚盛,同时脸上还流露出一种悲恸的神情,看上去极其怪异。

  “我们是草寇,那掌柜犯了什么事,要将他抓来?”将离怒道。

  “窝藏草寇,罪加一等!”陆知县理直气壮地说道。

  将离气结,竟然有人这么断案!转而看向掌柜,她和杜连召倒可以一走了之,不过这人怎么办?等无影阁自己处理?

  “原来是令千金被劫,知县大人,若是我前去山寨将令千金救回来,是否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杜连召突然开口说道。

  “真的?”陆知县急忙从座位上弹了起来,随即意识到不妥,立马又敛了神色,一拍惊堂木说道:“本官如何信你?你们本就是一伙的,本官这样做岂不是白白将你送了回去?”

  “在下不才,不过却知道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深入山寨要人,而且,这不是还有人质吗?”杜连召指着一旁的龙拔说道。

  “大人!小人认罪!小人认罪!快把我关进牢里吧!”龙拔迫不及待地说道,将离哂笑,果真一个个都是欺软怕硬!

  “不行,还得加上她!”知府直接指向将离。

  “你不是咬定我们是一伙的吗,那么有他便够了,何况,这位可是山寨的四头领,我们这些小喽啰又算得上什么。”将离嘲讽地说道。

  “一看就知道你是压寨夫人!英雄难过美人关,有你在手里,还怕换不回来小女吗?”

  “英雄美人?噢!原来在知县大人心中李老五是英雄!”杜连召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门外立即传来了一片嘘声,显然都是对陆知县的不满。将离瞪着陆知县,压寨夫人,他是戏本看多了吧!当真好笑!

  “来人,将他三人押入大牢!”陆知县拍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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