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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离立在门边看着他,两人隔着漫天的风雪,遥遥相望。

  她突然笑了,他奏曲即是练功,只怕这会儿阳观下的毒早被他逼出去了。

  “小子,还不快把这给你家师父!”烈翊远一拍他的脑袋说道。

  “不准打我头!”阳观立即反驳道,不过却还是乖乖地端着茶壶朝将离走去,在将茶壶递过去时他悄悄地对将离说道:“师父,他好像真的很厉害!”

  将离沉下张脸来,说道:“阳观,以后切不可随意使毒,师父教你是希望你用来救人防身的,而不是用来胡闹的。”

  “是,弟子记住了。”阳观扁扁嘴,然后歪头看着烈翊远,对他不禁佩服起来。心里想着:他武功如此高深,又敢喝我下了毒的茶,也算是一条汉子!

  将离抬头望着天空,不禁叹了口气。烈翊远走到她身旁,问道:“还在担心?”

  “嗯,都两天了还没回来。”她其实还是很挂念叶临的,这两日大雪纷飞,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

  “我已经派了烈晟去接应他,应该会没事的。”烈翊远安慰道,对她轻轻颌首道。

  “但愿如此……”

  阳观听到二人的对话,也不禁皱起了眉头担忧起来,毕竟叶先生是为了给他摘雪莲才出去的,也不由得在心里暗暗祷告。

  “烈大哥!将离!叶先生回来了!”吉雅人还未至,声音却已经穿透过来,将离一听,赶紧跑了过去。只见吉雅整张脸红扑扑的,正撑着根柱子喘着气,然后说道:“将离,叶先生回来了,现在正在大堂中和客君清在一起,估计一会就过来。”

  吉雅一脸欣喜之色,她总算可以把心揣进怀里过日子了。因为她的任性,导致阳观发烧,后来又要叶临冒着风雪去摘雪莲,无论他们中哪一个出事了,她恐怕今生都良心不安。幸好,现在雨过天晴,一切都尘埃落定。

  听到叶临平安归来的消息,将离如释重负,不过,她马上皱起了眉头,叶临若是看到她和烈翊远在一起会怎样?她突然想起叶临临走之时警告她的话。于是赶紧转头疾步走到阳观身前,说道:“阳观,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和师父寸步不离,记住了?”

  阳观不解,问道:“师父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紧张?”

  “阳观,你只要答应师父就好了,嗯?”将离紧紧抓着阳观的肩膀,阳观被她抓得肩膀生疼,不由得皱起眉毛。“师父,你抓得我好痛……”

  将离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松开手。只见阳观朝她点头,道:“师父我答应你就是了。”虽然他不知道将离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师父要他做的事肯定没错!

  将离站起身来,对烈翊远说道:“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阿离有话直说。”烈翊远看她表情凝重,也敛了神色。

  “答应我,一定要护他周全。”将离按着阳观的肩膀对烈翊远说道。烈翊远很少看她如此紧张,略微沉吟,然后郑重回道:“我一定会的。”将离这才觉得稍微安定了一些。

  烈翊远不禁疑惑,她这是怎么了,一方面很担心叶临,一方面又对叶临无比警戒,怎会如此矛盾?可是看她并没有说的意思,所以也没有追问,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不想逼她太紧。

  吉雅走过来莫名其妙地看着三人,不禁疑惑道:“将离你这是怎么了?”

  将离一时难以回答,她知道阳观也有同样的疑惑,可是她却不能将原因说出来,只好说道:“我是太担心阳观了,只想让他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内才能安心。”

  “哦,这样呀?”吉雅撇撇嘴,思索着。

  “叶先生!”阳观眼尖,第一个发现走过来的叶临,忙高声喊道,满是按捺不住的高兴,拔腿就想朝他跑去。将离一把拽住他,冷声说道:“这么快就忘了怎么答应师父的?”

  “寸步不离,可是……师父,要是我想尿尿怎么办?”阳观非常认真的问道。

  吉雅“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将离一时语塞,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时烈翊远却突然插话道:“我陪你去。”

  “我才不要!”

  “阳观?”将离忙提了提他的衣领,以作警告,阳观这才噤声,一脸的不情愿。将离无奈,只得看向烈翊远,对上他宽慰的眼神后才觉得心里好受些。

  他们的一举一动自然全落进了叶临的眼里。他这两日快马不辞昼夜快马加鞭,却还是晚了,果然,烈翊远对将离而言就是最大的变数。不过,他既然将烈翊远引至此,不就是希望他们在一起,成为彼此的致命伤吗?既然正中下怀,为什么他还是感到不悦,甚至是有些失落?

  当烈晟来找他时他便知道将离定然已经违反了约定,不过看样子她还是担心他的。只是,在看到将离一把拽住向他扑来的阳观,浑身戒备时他才彻底明白过来,她不过是担心自己死了她也活不了而已,对于她而言,自己只是一个危险的存在,若不是生死相连,恐怕她恨不得将自己凌迟处死吧?

  他的心为什么会突然这样疼?是因为她对自己的态度吗?

  将离的心也开始抽搐着疼起来,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刚才的那个动作刺痛他了?或许他那日真的只是开了一个玩笑而已,他既然愿意舍命救阳观,又怎会加害于他?可是她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不能冒任何险,更不能擅自揣测他的想法,他那么深不可测,又怎是她能看得透的!

  所以,她仍然保持着警戒的动作没有动。

  “看来你已经好了,阳观。”叶临走到离四人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住脚步,然后朝阳观点头问道。

  “叶先生,谢谢你救我一命!我现在已经完全好了!”阳观拍着胸脯说道:“你看,我可结实了!”

  叶临淡淡地笑开了,还是小孩比较纯粹,根本就不知道危险的存在。然后他抬头看向烈翊远说道:“这位——想必就是烈公子吧?”

  “在下烈翊远,得见叶先生一面,不胜荣幸!叶先生果真气质高华,当得起青城孤鹤之名,烈某佩服!”烈翊远拱手说道。将离却不禁感慨,真正见过叶临真容且又知道他身份的恐怕没有几个吧?

  “烈公子过誉了,叶某不过一介山野村夫,那些江湖传言当不得真。烈公子若不介意,容叶某先行告退,我们晚些再见如何?”叶临客气有礼地说道。

  “自然,叶先生请!”烈翊远让到一旁,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叶临略微颌首,道了声谢,然后径直走了过去。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过将离,将她当成了空气一般的存在。

  望着他拐过回廊的背影,将离突然有些心酸,她为何会觉得他的背影有些萧索?

  ……

  饭后,客君清为烈翊远和叶临互相引见后便退了出去,只留下二人在房中。

  “干坐着无趣,不如我们下盘棋如何?”烈翊远提议道,他早就想见识一番青城孤鹤的棋艺。

  “自当奉陪。”叶临淡笑回道。

  烈翊远摆好棋盘,然后将装着黑子的棋篓推给叶临,道:“话说景茗楼的水寐姑娘可是一直惦记着先生只爱黑子的事呢,还立志有朝一日一定要打败先生。”

  叶临接过棋篓,伸手捏出一颗黑子,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如同流星飞逝一般,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笑道:“水寐姑娘一颗七窍玲珑心,却不想也执着于输赢之事。”

  “她执着的是否是输赢,恐怕先生比我更了解罢?”烈翊远暗含深意地说道。叶临不语,之后两人便你一子我一子的下起棋来。

  “没想到公子翌竟然能得到无影阁的支持。”叶临按下一子,抬眸说道。

  烈翊远看着手上的白子,微微一笑,然后落子,道:“没想到瑞安王能得到叶先生的支持。”

  同样的语气,没有诧异,只有无尽悠长的意味。

  两人相视一笑,又继续下棋,

  “只是先生,当真不悔?”烈翊远看他刚摁下的那一子,不由得问道,这一步棋下得的确有些惊险。

  “不悔,公子翌不助我,我便助瑞安王,如此而已。”

  “哦,此话怎讲?”

  “据我所知,公子翌并无心举兵,而我,要的是一个有野心的合谋者。作为一介谋士,自当追求名垂千古,若没有战争,又如何突显我存在的价值呢?”

  烈翊远不由得笑了起来,然后说道:“先生不惜自贬,无非是要打消我的疑心,只是先生忘了,我无影阁最擅长的便是搜罗消息,苗疆复国组织——茧蝶,你乃少主,我说的可对?”

  烈翊远紧盯着叶临,眸光深邃。今日下午烈晟向他汇报,说叶临与朔历城几次追寻的那个面具人身形很像,于是他整合了兆尹和哨部最近送来的所有的消息,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叶临就是茧蝶的少主。他也终于明白将离为何如此担心叶临,因为他们是兄妹,只是将离对叶临为何如此惧怕他却不得而知了。

  “哈哈,果真不愧是无影阁阁主!”叶临不由得叹道,他自然也不意外,若是烈翊远还未察觉,他可就枉为无影阁阁主了。

  “这并不是阿离告诉我的。我只想问一句,若是东启被灭,叶先生可会与我北原对阵?”

  “对手是公子翌的话,我必不会与之兵刃相交。我的目的,从来都只是东启而已,至于北原与南风如何,我断然不会干涉。只是不知公子翌是否也能答应我绝不从中阻挠?我若没记错,北原和东启也有很大一笔账要算呢,绥安一战,死伤无数呀……”

  烈翊远不由得攥紧拳头,绥安一战,永远是他心中的一道伤!

  “况且,公子翌只赚不赔,有何不可?君清驭的马儿,又岂是轻易屈服他人的,只怕日后还是你占便宜的罢。”

  烈翊远闻言眉头一抬,问道:“先生说到做到?”

  “自然。若北原答应不援助东启,我自会在东启亡后助公子翌三年。若违此誓,犹若此棋!”叶临张开握紧的手掌,只见掌中的黑子早已化作粉末。

  烈翊远略一沉吟,青城孤鹤一旦御风而行,必定不达目的不罢休,以东启换他将来不助南风助北原,又有何不可?况且,叶临的手中还有一支精锐的骑兵,而且,他本身就抵一支精锐之军。

  “成交。”烈翊远一笑说道,伸出手与他手掌交握,两人目光相撞,彼此但笑不语。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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