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歌这次回国前依然没有通知任何人,直到他打电话给丁韵琴,告诉丁韵琴他会在周日回家,夏合欢才相信丁韵琴说季远歌要回家来住的事实。
小叶好奇的向她打听季远歌的情况,可是她也没办法告诉小叶更多。
季远歌来的时候,夏合欢正在给丁韵琴读一本财经类的期刊,这已经是她每天的例行工作。
小叶给季远歌开了门禁,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向大门的方向,季远歌推门进来的时候视线正好落在了夏合欢身上。
他的目光冷冷的,就象门外寒冷的空气,夏合欢马上对他笑了一下以示友好,没想到他快速了把眼光转开了,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的意思,只是冷着脸拎着行李站在门口。
丁韵琴吩咐小叶带他回房放东西,小叶答应着走过去,向季远歌问好:“季先生好,我来帮你提行李吧。”
季远歌冷淡地说:“不用,我自已来。”
小叶有点尴尬地缩回手“哦”了一声,就引着他上了二楼。
那天下午季远歌一直和丁韵琴呆在书房里,夏合欢进去给丁韵琴送药的时候,听见丁韵琴正对着电脑上的组织架构图跟季远歌在做着介绍,季远歌表情严肃、紧锁眉头认真地听着。
星期一大早季远歌就跟着丁韵琴去了‘唐韵’集团,参加每周一例行的高层经理会议。
虽然‘唐韵’规模已经不小,但仍然还是家族企业的经营模式,季远明车祸后,由于没有了总经理坐阵,再加上去年公司投资房地产市场,造成从未有过的现金流紧张,搞的公司内部人心慌慌。
当丁韵琴在会上介绍季远歌是新任总经理时,这些已经四十多岁的董事和高层经理们,看着这个一脸严肃的年轻人,表情都有些不以为然。
丁韵琴宣布了她的决定后,没有再说话,先是环视了在座的每一个人,然后用不大但却有力的声音说:“最近季家发生了很多事,先是我生病了,接着总经理又出了车祸,而公司的发展也遇到了瓶颈,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资金问题,这可能是我们‘唐韵‘自创立以来遇到的最大的挫折,我知道不光是你们,现在下面的员工也是议论纷纷。我以前常跟大家说一句话:当你认为到了最绝境的时候,也就是快看到曙光的时候,所以,我一定不会放弃,希望大家也不要放弃。越是在关键的时候,越需要我们的齐心和必胜的信念,想当年我们能在这个竟争激烈的行业中绝处逢生,创出我们自已的品牌,靠的也是这种信念,这是我们‘唐韵’能生存到今天并发展壮大的法宝,我希望大家跟我一样,坚持这样的信念,也传递这样的信念给基层的员工。”
“这位新任总经理是我的小儿子季远歌。”丁韵琴停下来看了一眼季远歌。
然后又环视了下众人,她注意到在座的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脸的错愕,丁韵琴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跟了我很多年的人可能都不知道我有这么个儿子,那是因为他一直跟着他奶奶长大,十几岁就去了美国读书,直到最近也一直在华尔街从事金融投资的工作,此前他对餐饮业虽然没有多少了解,但我之所以让他接替远明担任总经理的职务,是因为他有资本运作的丰富经验和国际私募基金方面的人脉,至少能在我们寻求与私募基金合作的当下发挥自已的优势,希望大家能够尽心尽力的协助他,同他一起带领’唐韵‘走的更远。”
在座的众人齐齐看向了丁韵琴这个突然冒出的小儿子,仿佛在等着他说点什么。
季远歌站起身却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很美国似地耸了耸肩,嘴角向上一牵,好象在笑但却让人感到一股逼人的气势,他的声音磁性而有穿透力:“我看在座的各位,年龄都要比我大出许多,我呢,说实话对如何管理一家餐饮公司完全没有概念,在你们面前只是个后辈,所以我今天不想提‘唐韵’的未来。而对于‘唐韵’目前的融资计划,以我对资本运作的经验来看,我有信心可以在短时间内运作成功,我相信也请你们相信这一点。”
稍顿了顿,他接着说:“至于由于投资房地产市场引起的现金流问题,我没有过这方面的从业经验,所以不能确定一个总经理在这中间可以发挥多大的作用,但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唐韵拥有一笔最大的财富,那就是你们在座的各位,我相信你们,相信你们对这家公司的感情,因为你们与唐韵一起经历过10年的风风雨雨,我想对于你们来说,‘唐韵’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工作的场所,而更象是一个看着他一点点长大的孩子,所以希望我们今后可以同心协力,一起来呵护他的成长。”
在座的高层经理们听了季远歌的一席话,都感觉话很入耳,频频点头。
丁韵琴也有点吃惊地看向季远歌。
已经快二十年了,她和这个小儿子从来没有好好地在一起说过话,她从来不知道他已经成熟到足以承担起家族的担子了。
让他来接管公司的初衷是想让他留在自已的身边,用时间来培养感情,或许可以让他忘掉埋在他心里二十年的怨和恨。
但看他今天的表现,丁韵琴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她好像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