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琪站在他身后,将他的衣服脱下来,背部的伤口有些触目惊心,可以用血肉模糊来形容,心中暗暗地有些担忧,“你怎么不早点说?”
刑修凡反过身,看着她平静如水的脸,“你担心我?”
莫小琪不想又继续与他斗嘴,“你伤口已经溃烂了,必须给你清洗,不过等下有点痛,你忍着点。”
“算你还有点良心。”刑修凡撑着身子看着她,“动作悠着点。”
弄完伤口,上了消炎药,已经是半夜了,见他好像入睡了,自己也困得慌,虽然他比禽兽还禽兽,可是她累得只想躺地上,如果被他发现自己不在身边,肯定又会找借口为难自己,还不如就在他看得见的地方。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窗外阳光旖旎,花木繁盛,尤其是那篇鲜艳的玫瑰花,她呆呆地看着,想到了家里院落前的那丛,不知道陆子墨怎么样了?现在脱离危险了吗?
到厨房拿了两个鸡蛋,做好了早餐,到楼上叫他的时候不见他起床,想了想她必须去趟医院,脱下围裙刚想走出厨房,看见他从楼上下来。
见她神色有些不对劲,“你慌慌张张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我想回趟学校。”
“又去学校?学校里有什么重要的人?”
“刑修凡,你不要乱猜。”
他高大的身子将她逼到了墙角,“昨晚半夜才回,今天又要去学校,你以为我是傻子?”
莫小琪拼命挣扎,手撞到了冷硬的墙壁,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跟我去学校。”
“你昨天把我衣服弄皱了,你先给我熨衣服,替丈夫做这些,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莫小琪抿了抿唇,“那你把衣服拿过来,但是我不保证不会把你衣服烫破。”
刑修凡一把揽着她的腰身,“如果烫破了,我就不知道今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以为只有一件,可是刑修凡差不多将衣柜里面所有的衣服都给搬出来了,“记得躺好,按照顺序放回原地。”
然后他端着最好的鸡蛋坐在旁边,盯着她。
直到12点,她才差不多完成了这些工作,而那个恶魔居然有耐心坐在那里。
“工作完成了,现在走吧。”
她觉得有些累,“今天不去学校了。”
“既然不去学校,那就陪我吧。”说着一把将她拉上了车。
她用力挣开他的手,“你带我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
车子在一家拍卖会会馆停下,进去的时候已经积聚了很多前来拍卖的人,不过即使人满为患,依旧为他留了贵宾席,并且有人员亲自领着他到了位置上。
“刑先生,你要的东西今天也在拍卖会上,不过物件的主人说这件东西不外卖,但是你作为主人的家属,我想物件主人会答应的。”
刑修凡点了点,“谢谢你。”
旁边的记者拿着镜头对着她狂拍,她用手遮住脸。
“记得多微笑,不然镜头不好看。”刑修凡按着她的脸,对着镜头做了一个亲昵的姿势。
她狠狠地看着他,“不要这样装模作样,你如果想修理我,大可以现在,不必这样假惺惺。”
他捏了捏她的脸,“我怎么舍得对新婚妻子不好,疼你还来不及呢?”
物件大都是一些名贵钻石,要不就是明星穿过的衣服,戴过的首饰,当拍到一副画时,价钱为一千元起,在场的人却纷纷投出了高价钱,最后达到了10万,当一个广州商人要价20万时,刑修凡站起来,举了一个数字,在场立马鸦雀无声。一锤定音,油画找到了新主人。
刑修凡接过油画,他仔细地抚摸画的表面,认真地凝聚在画身,表情突然冷下来,鹰鹫的眼神像是要杀人一般,当着所有人的面,拉着她的手,当场离开。
“你拉疼了我,放手!”
他狠狠地将她甩进车里面,“疼吗?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让你知道,害死一个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我没害过任何人,不要侮辱我。”
“是麽?”
车子急速地行驶在马路上,到了一个卖祭品店的地方停了下来,“下去买东西。”
莫小琪看了看祭品店,脚步往后退了退,多少次她见过家里被人撒冥钱,多少次看见爸爸被人打得半死不活,满身鲜血躺在床上,那时她害怕,畏惧,见到那些冥纸,她拼命地想要挣开然后逃脱。
“买,我带你去赎罪。”
“刑修凡,我没有害人,凭什么需要赎罪。”
“是麽?你用别人的名字来接近我,引诱我,不过你的美人计确实得逞了,不过我也看清楚了你的真面目,当初我妈反对我们在一起,我还傻傻的相信你,不过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来来往往的人看着这对争吵的情侣倒是习以为常,可是站在祭品店面前吵,倒是有些奇怪。
“买!”
“你娶我是不是就是想要折磨我?”
“你是我的囚犯,在我没有审判你之前,你最好乖乖地听话,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莫小琪忍着气,多少年来的苦难已经练就了她超人的忍耐力,为了父亲,为了他,自己什么都可以忍受,甚至了为了那个从小就将自己抛弃的亲妈,她渴望见到母亲,享受母爱。她走到店前,买了些东西。
“上车!我让你去看看你犯罪的现场。”
汽车在一条高速路旁停下,高速旁边是很远的峡谷,陡峭的崖壁没有一颗杂草,崖边有新翻修的痕迹,旁边的土也是新的。
刑修凡冷着脸,拿着画塞到她手里,然后蛮狠地拉着她的手走到了崖边,“你是不是应该跪下?”
“我凭什么跪下?”
“就凭你这张脸,就凭这颗狠毒的心。”
她将花篮扔在地上,篮子里面的冥纸随风飘起,飞向了深渊的峡谷。
刑修凡狠狠看了她一眼,拽住她的手,几乎要断掉了似的,“哥哥,我带这个女人来了。”他的表情看上去很痛苦,嘴角忍不住在颤抖,身体因为过度的气氛几乎要抓断她的手,见他侧脸有些狰狞,“哥,对不起。要不是我的任性,你现在也许可以和自己心爱的人结婚了。”
他的声音听上去充满了内疚和罪恶,他这种恶少,怎么会有忏悔的时候,怎么会知道自己有做错的时候?
莫小琪看着他,“死的人是你的哥哥?”
“怎么失忆到连我哥都忘记了?”
“我什么都不了解,你总得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吧。”
“你想知道吗?”
莫小琪咬了咬唇,不说话。
“既然想知道,那你就拿着画跪在这里祈求,祈求我哥会原谅你。”
“我不跪,我不会为任何人跪,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