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玉洁梳洗完早早的便来到书房处理昨日各铺管事送来的账册。刚处理完掷下笔,便听李平在窗幔外来报:“小姐。”
“进来吧。”
推门进了来,李平恭敬的微弯腰作揖,道:“夫人那边着人传话过来,说是楚家小姐和大公子着日便要来云府,叫小的过来告诉小姐一声,你忙里偷闲的就去东园腾出那边的几处房子,他们来了也不好慢待了。”
“知道了,可说是几日到?”
“按路程来算的话,也就这二三日吧。”
玉洁颌首:“你且下去,我审完这些账目,束整放入柜中便会去处理的。”
“是。”
待李平躬身消无声息的出了去,玉洁抚首捏额,她是有些不待见楚家那个仗势作威作福,而且前段时日还闹出那么一段人命官司案的二公子的,不过来者是客,她也不好表现出来给她们脸子看。
而说起这楚家二公子,又不得不说起当日那府尹审判的那件案子。话说那府尹把整件人命官司案当儿戏一般的全部交给师爷去办,他却是一概不管,不过这最后讨好云楚两家的功德全赖他一个人所得。
楚家听闻那府尹胡乱判了此案,对他也是颇为赞赏的,连日里送了很多平日里别人孝敬给楚家的瓷器和历朝有名的山水画,刘似荛一收到自然对楚家是越发的上心了,一来一往间,这刘似荛与楚云两家也不由得走了近些,官道也顺畅了不少,不少官员为了巴结这位官场的新贵,纷纷的送礼前来,府尹的府邸热闹的门庭若市。
而那楚家的公子,虽然系出名门豪绅之家,却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罢了,字不认识几个,强抢豪夺却是最拿手的,偷鸡摸狗,烟柳之地,走马观花,聚众豪赌,打架骂街。他是样样不落,随着年纪的增长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那大女儿,比楚箫还要大上两岁,乳名妩雅,生得美貌动人,举止娴雅,其父甚是疼爱这个孝顺的女儿。当日身子骨还算强壮之时就令其读书识字,较之其兄,不知强上了多少倍。自其父病体孱弱后,而其兄又是个不折不扣流连花丛什么都不懂的软柿子,随着她的年纪见长,家中又是个皇商,一应经世事也凭着家中世世辈辈仰仗下来的恩德,在世辈的相助下几乎都是她处理的。
这个妩雅,针绣家什等事一应都会,也能为父母分忧解劳,,在外也是她一应主持,颇有玉洁行事的风范。只是此女目光远酌,表面待人虽然是温和有礼,谦恭礼让,上礼贤才,下敬卑微之人,极得人的好感。可是私底下却是个心机极为深沉的女子,擅长手段,笼络人心,只要她一看准的,便是不露痕迹的争抢,为人极为的蛇蝎心肠,只是较之别人看不出来,就连其母也只当这个女儿乖巧听话,又擅长帮衬家里家外的事,对其女是又爱又怜的。而这一年恰是皇宫选秀之年,妩雅是仕宦皇商之女自是在名册之内,而楚箫素闻京都及第一繁华之地,正思一游,又爱饱赏新鲜的玩意,这不趁着妹妹进京选秀,他也随之而去,名义上是护妹进京,实则上是想进京饱览那上国的风光,回去的时候也好对他那一群酒肉朋友炫耀一番,好膨胀膨胀他的虚荣心理。
送妹进了皇都以备待选,他便检点下行装细软,带上随身的侍从饱览了上国风光一番。而那在宫中备选的妩雅,目光远大,又想着做人上之人,实为备选妃嫔和才人赞善两者之间,可她的目标向来都只是为选皇帝的妃嫔而来,在纵多的莺莺燕燕之中,她反其道而行不像其他的备选女子一般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总是淡妆浓抹总相宜,打扮的新清脱俗又不失妩媚大方漂亮。
念着自己姿容月貌,琴棋书画又是胜人一筹,自恃有能力比得过那些空有容貌又爱攀比的庸俗之女。她向来极会伪善自己,为了日后能成为人上之人铺平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