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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凌波阁,君霂倚着大迎枕歪在罗汉榻上,刚喝完一盏茶,正打算在榻上小息一会儿补眠,院中值守的小丫头在门口禀报,“主子,三小姐来了,在垂花门那候着呢。”

  这丫头又是什么事啊?

  君霂揉了揉抽疼的额角,有些无奈道:“让她进来吧。”

  红枣看着自家主子有些憔悴的脸色,很是心疼,微微蹙眉道:“主子,您连续几晚上都没有好好睡觉了,要不我去让三小姐先回去,等您醒了再来?”

  “还是让她进来吧,那丫头的性子,一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红枣顿时冷了脸,对门口喊了一声:“烟翠,请三小姐进来吧。”

  “是!”门外烟翠应声而去。

  垂花门处,君菲主仆正等在那里。

  君菲眼巴巴看着烟翠小跑步过来,不等她近前便问:“长姐见我吗?”

  烟翠知道君菲是个急性子,动作快速的冲她福了福身,笑道:“大小姐让您进去呢。”

  君菲将瑞雪留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跟着烟翠进了垂花门,往正房而去。

  进了正房,君菲绕过八扇双面绣瑞兽屏风,进了内间便看见罗汉榻上倚着大迎枕,阖眼小息的君霂。

  唇张了合几下,君菲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说她后悔了?

  可那日君霂的话还言犹在耳:“想好了,不后悔?”

  她回的字字掷地有声:“绝不后悔!”

  可是,这才过了几日,她便悔了。

  悔的肠子都青了,恨不得时光倒流,恨不得没有认识过那个人,恨自己痴心错付,悔不该爱上那个人?

  君霂良久没听见君菲说话,懒懒的撩起眼皮,淡声道:“说吧,我耐心有限。”

  君菲睫毛颤了颤,咬了咬唇,想忍的,可是怎么也忍不住,眼泪顷刻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吧嗒吧嗒往下滚。

  那摸样又伤心又委屈。

  “呜……长……姐……”君菲声音委屈哀婉,哽咽的语不成句。

  君霂面无表情,目光深沉的盯住满脸泪痕的少女,声音也带了丝清冷,“说话利索些,猫咬了舌头了?”

  君菲下意识睁大眼,蓦地对上那双黑沉沉的眼睛,不由打了个冷战,赶忙用手绢儿抹了脸上的眼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才开口,声音颤抖道:“长姐,我后悔了。”

  “这么快就后悔了?”

  “……”

  “那日我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记得。”

  “你第一次挨打为了什么,你可还记得?”

  “记得。”君菲声若蚊蝇,轻不可闻。

  “当时我说了什么?”

  “人要立足于世,首先要有看人看事的眼力,其次要有承担的魄力。”

  君霂蹙眉,语气平静的扔出两个字:“跪下。”

  君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小脸顿时一片煞白,大气也不敢出,低眉敛目,根本不敢直视那双深邃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眼睛。

  那双又细又长的凤眼,高贵而华丽,漆黑的眼瞳里仿佛容纳着无尽的星空与最尊荣的深沉,当它严厉冷淡起来,几乎没有人能与之对视。

  就是作为君家族长的父亲,北疆国三品奉国大将军也不曾有过那样的气势。

  长姐没有承袭母亲的美貌,也没有半分父亲的影子,倒是像足了一手打下君家基业的老太爷,尤其那双又细又长的凤眼,简直一模一样。

  还有那气势之威严,也与老太爷如出一辙。

  君菲骄横跋扈,天不怕地不怕,君卓和苏氏、乃至老太君都捧在手心宠着,连责骂都不舍得,更遑论责罚。

  整个君家也只有老太爷君清扬和君霂能镇得住她。

  今年春天,老太爷因为在战场上留下的旧伤有复发的迹象,去了岭南别庄辽养,如今的君家也就一个君霂能镇住她。

  君菲对这位长了自己三岁的长姐是又敬又怕,可是每次受了委屈,又习惯得要依赖她。

  君霂觉得将小丫头晾够了,才再次开口:“你何时去见得夙琅?”

  “昨日。”

  “他都说了什么?”

  “他说……夙家百年大族,最重声誉族名,不会娶一个一身流言蜚语的女子为妇……还说……他从来没喜欢过我,一直喜欢的都是君家大小姐。”

  君霂玩味儿的勾起唇角,双目含笑,可那笑容深处却一片深沉阴冷。

  “你可恨我?”

  君菲头摇得像波浪鼓,“我怎么可能会恨长姐!”

  君霂扬眉轻笑,不吝夸奖:“很好,你还算没有蠢到家。”

  即使被说蠢,君菲也没有丝毫不愿,根本生不起半点反抗的心思,因为早就习惯了君霂这样似夸还骂的教育方式。

  她小心的抬眼看了君霂一眼,声音弱弱道:“长姐,我错了。”

  “哦?错哪儿了?”君霂如是问。

  君菲低头,“有眼无珠,识人不清。”

  “一腔挚情错付,可觉得委屈?”

  君菲顿时又湿了眼眶,很诚实的点头。

  “可恨他?”

  君菲摇头,“当时恨,现在不恨了。”

  “为什么?”

  “都过去了,恨他不是浪费时间么。”君菲回的理所应当,“反正天下男儿多得是,我再找一个顺眼的便是了。”

  瞧瞧,这就是爱的非君不嫁,爱得可舍尊严,爱得愿意背负流言蜚语,却只是短短数个时辰,那个人已经成了昨日黄花。

  君霂满意点头,这就是她愿意纵着这丫头的原因,虽然任性了些,跋扈了些,但凉薄这点还是像了她。

  君霂淡声道:“你要记住,这世上,原本就没有人能给你委屈受,除了你自己。”

  “是!”君菲乖巧应下,君霂的话她不敢不记住。

  “好了,起来吧。”

  君菲站起身,声音弱弱的问:“长姐,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君霂扬眉,不由得笑了,这丫头睚眦必报的性子还是那样可爱。

  她冲她挥挥手,“行了,不让你白委屈就是了,你回去吧。”

  吃了定心丸,君菲立马多云转晴,笑得别提多灿烂了,又冲君霂屈膝行了一礼,才退身离开。

  红枣望着君菲消失在屏风后的身影,看了眼重新阖上眼,貌似睡着了的主子,去内室拿了锦被,小心的给她盖上后,门关上出了正房,好让君霂好好休息。

  君霂虽然平日看着对君菲这个嫡亲妹妹甚是冷淡,很是不耐烦,其实最是护短,且不需要任何理由。

  但凡跟君霂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她好说话。

  只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态度不错,不论是权贵财主还是三教九流,无论你是坏的发黑无恶不作,还是善良的发光,基本都能得到她的帮助。

  因此,她手下的人堪称鱼龙混杂,黑白两道皆有。

  妹妹她可以嫌弃、可以欺负着玩儿,外人却不行。

  夙琅既然敢欺负她君霂的妹妹,那么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觉悟。

  房间很是寂静,只闻一道清浅的几近于无的呼吸。

  隐在暗处的红姑以为那人睡着了,可下一刻却传来了她清淡平和的声音:“红姑,幽阎今晚便到,你这就赶往苍狼山吧。”

  语气虽清淡一如往昔,但红姑却从里面听到了不容置疑。

  红姑显出身形,走到榻边,担心地看了君霂一眼,语气担心道:“这几日是姑娘修炼功法至关重要的时期,千万不能妄动真气,否则将会功亏一篑,还望姑娘小心保重。”

  “放心,我会小心。”君霂睁开眼看向红姑,又将夙家的事情交代了一番后,便重新合上了眼。

  “姑娘,红姑走了。”

  “去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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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场之热闹后宫】

  (某日)

  “皇上,容侧卿说他病了,希望您去看看他。”

  “要死了吗?”

  “……还没有。”

  “等他快死了朕再去。”

  “……”小太监。

  (又见某日)

  “皇上,臣夫那里疼。”

  “嗯。”

  “您给我揉揉?”

  “好啊,只要你不怕朕废了它。”

  “……”某男颤抖。

  (再一个某日)

  “皇上,您三天没有去臣夫宫里了。”

  “我忙。”

  “忙着宠幸其他男人?”

  “嗯。”

  “……”某男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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