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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莫子言?!

  君霂有瞬间的惊讶,不过面上却未露分毫,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睫毛都没有颤一下,不过脑中却习惯性开始阴谋论。

  三日前,金銮殿上,承兆帝钦点都察院正二品左都御史莫子言,前往甘宁道稽查官员贪污赈灾银粮一案,可如今她却在这里见到了他。

  这意味这什么?

  君霂自是不会怀疑眼前之人的身份,这普天之下有谁有胆子竟敢在这天子脚下,冒充朝廷二品大员?

  莫子言作为天子近臣,天子手中的利刃,深得承兆帝信任,肯定不会抗旨不遵。如此说来,那日金銮殿上的御口钦点只是欲盖弥彰,是做给满朝文武看得?

  或者说,是做给某些有心之人看得。

  在改御史台为都察院之时,承兆帝将北疆疆域划分为十五道。北疆国地处整个凤栖大陆东北部,相比于处于西南部的南诏与西泽两国,疆域广袤,等同于两个国家加起来的国土面积。

  但是北疆却半数疆土贫瘠,没有南诏和西泽两国富庶。

  而甘宁道位于北疆最北部,属于高原丘陵地带,风沙极大,常年少雨,土地本就贫瘠,百姓几乎是靠天吃饭。自去年春天起,一直到今年深秋,整个甘宁道尽是没有降过一场雨,田地龟裂,颗粒无收。

  承兆帝很是重视甘宁道这场数十年不遇的大旱,连续三次拨银拨粮,希望能安抚灾民以免引起疫情与动乱。

  但国之蛀虫历朝历代都在所难免。

  四日前,长期驻守于甘宁道的九名掌道御史之一的曾全海却秘密回京,在次日早朝上呈上了万民血书,痛斥甘宁道地方官员官官相护,罔顾圣命,贪污赈灾粮饷、草菅人命,甘宁道辖下,多数城乡、村庄尽是完全荒芜。

  老百姓成群结队赶往各州府,当地官府不仅不开仓放粮,设立粥棚赈济百姓,还将城门关闭,不允许灾民入城乞讨。

  如今,整个甘宁道已是饿殍遍野,百姓尸首被弃之荒野根本无人掩埋,由此而引发瘟疫泛滥,灾民伤亡近二十万之多。

  而驻守甘宁道的九名掌道御史,除了曾全海一人逃出一命,其他八人都已殉职,被贪官所害。

  承兆帝当庭震怒,将龙案上甘宁道八百里加急送来的灾情奏报折子,摔在了文武百官面前。

  帝王之怒,谁敢直面?

  顿时满朝文武百官齐齐跪地,以额抢地,山呼“吾皇息怒!”

  之后,承兆帝御口钦点莫子言为稽查钦差,钦赐龙泉宝剑,准其查案时若遇忤逆不配合之徒可先斩后奏,并命禁军都指挥佥事候奎,领天子近卫虎卫军三千随行护卫,前往甘宁道彻查此案。

  甘宁道离都城京兆府有数千里之遥,即使急行军日夜不休赶路,至少也得十数日才能到达。

  可如今,本应该正在赶往甘宁道途中的稽查钦差大臣,却人在这里……

  这就由不得人不深思了。

  君霂将以上内容在脑中清晰地罗列一遍,也不过是须臾功夫。

  睁开微阖的眼睫,她缓慢的弯起唇角绽出一抹清浅笑容,迎上对面男子的灼灼视线。

  君霂虽身着襦裙,行的却是男子的礼,双手抱拳冲对方一点,语气疏离而客气地道:“原来是莫大人,真是久仰大名。”

  话罢,便再次微垂了眼睫,没了下文。

  就这样?

  男子嘴角几不可见的抽搐一下,心中感慨不已:“这姑娘也未免太淡定了点吧?”怎么说莫子言那厮也是京兆府凶名在外的一号人物吧?

  他不由微微眯起眼睛,开始细细打量对面少女。

  这姑娘姿容只是清秀,但胜在气质斐然,身上那股子悠闲恣意浑然天成,真真是让人见了就眼热。

  也正是她身上这种独特的气质,只是望了一眼,便让他再难移开目光,不由自主的吸引了他随她而来。

  再看她身上的穿着,虽然很是素淡,只绣了简单的云纹和几片翠竹,可那料子却是奢侈至极的雪蚕缎。

  雪蚕缎,独产于西泽寒州。因为那里地理地貌特殊,终年白雪皑皑,生长着少量的寒桑树。而雪蚕缎之所以得此名,便是由以寒桑叶为食的雪蚕所吐的丝织就而成。

  此缎不畏水火,做成衣裳穿在身上冬不畏寒,夏不畏暑。

  每年,雪蚕缎仅产不到百匹,大部分都进贡给了西泽皇室,即使是北疆皇宫也是偶得那么三两匹。

  那些公侯贵胄之家,断然是没有的。

  连皇帝的女儿也不可能奢侈到用雪蚕缎做衣裳。可眼前这姑娘连脚上那双鞋子,也同是雪蚕缎所制,真是奢侈到令人叹为观止。

  再看看那衣裙鞋子上的绣工,一看就出自天衣纺。

  这京兆府,何时出了这么一位低调都低调的如此奢侈的人物?

  君霂自是不知道仅仅是瞬息的功夫,对面男子便想了这么多。不过,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对她造成丝毫影响就是了。

  对于这姑娘对自己一而再的无视,他此时居然觉得开始习惯了,不得不说很是奇妙。

  于是,他自顾开口说道:“既然姑娘知道在下,听姑娘口音也是京兆府人氏,不知姑娘出自哪家哪府?”

  君霂在心里长叹一声,颇有些无奈的再次睁开眼,微微一笑扔出四个字:“无可奉告。”

  “……”男子嘴角又是一抽,这姑娘说话还真是不怎么动听呢。他发现自己一向引以为豪的忍耐力,在这姑娘面前简直就不值一提。

  换一种说法便是,这姑娘很是了得。

  便说莫子言吧,虽说人冷了一点,可那副容貌简直可堪称“倾城之色”,不仅有京兆府第一美男的美誉,且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虽然凶名在外,但是甚少有女子不被他出色的容貌所迷。

  他自觉容貌虽然比不上某人,但也堪称俊美不凡。刚才灵光一现,他假冒某人之名,便是要看看这姑娘什么反应。而眼前少女,从见到他起,便没有流露出一丝迷恋,甚至连一丝惊艳也没有。

  这种情况,对他来说还真是新鲜。

  “姑娘,你该知道有礼尚往来这码子事儿吧?”他如是道。

  君霂浅浅一笑,笑的彷如阳春三月暖风般怡人:“莫大人难道不知,闺阁女子芳名不能轻易告知外人么?”

  “……”男子一时无语以对。

  北疆国不比南诏与西泽,民风彪悍,女儿家也可以走出大门抛头露面,除了不能如男子一般参加科考入朝为官,上战场杀敌都是可以的,顶门立户的也不在少数。

  第一次见面自报家门与姓名更是稀松平常,可以说是一种社交礼仪。

  不告诉对方名字,原因只有一个,对方没能入了自己的眼,觉得没必要。

  呵,看来自己是没能入了这姑娘的眼呐!

  她虽然看似温和好说话,又是一副温和的笑模样,实则内心冷漠,对于那些与自己不相干之人,连多看一眼都吝啬,管他是美若谪仙,还是丑陋不堪。

  在她面前,莫子言好似不是那个人人闻之胆寒的凶人,而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人。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让男子觉得很是微妙。他不由的想,不知眼前这姑娘知晓了自己真实的身份,是不是还能够如此淡定?

  他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反正今天他顶着莫某人的名头,即使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也找不到自己身上。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个有意思的小东西,就这么放过了岂不可惜?

  男子难得的玩心大起,眼中划过一丝戏谑的笑意,淡淡开口道:“我怎么觉得姑娘你也不像什么深闺大小姐呢,要不怎么会连丫头婆子也不带,独自一人坐在此地?难道不是等人来搭讪?”

  君霂慢慢勾起唇角,很是赞赏的看了他一眼,道:“莫大人真是慧眼独具,我确实不是什么深闺大小姐。”话罢,她意味深长的开始打量对面之人,那眼神好似在打量一件令人赏心悦目的物件儿。

  男子也不介意,脸上笑意清浅,曼声问道:“在下可还能入了姑娘的眼?”

  君霂点头,给出评价:“不错,是副好皮囊。”

  “呵……”男子轻笑出声,“这么说姑娘你还算满意?”

  “满意怎样?不满意又怎样?”君霂不答反问。

  男子又是一声笑,笑声带着蛊惑人心的低沉:“不管姑娘满意与否,在下可是都要收报酬的,总不能让姑娘白看了去不是。”

  “哦?这样啊。”君霂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颇有些担心地问:“不知莫大人是何收费标准?比之那挽月阁的清歌与玄月两位公子,要贵多少呢?要是太贵,我可是付不起呢。”

  “……”

  他这是被面前这姑娘调戏了?不过这丫头真是好胆,竟敢拿一国……拿朝廷的正二品大员跟风月场出卖色相的男倌儿相比!

  男子不怒反笑,颇为感兴趣地问:“听姑娘的言下之意,清歌与玄月两位公子乃是姑娘的裙下之臣了?”

  君霂也不反驳,浅笑盈然道:“这世上无论男女,皆贪慕皮囊之美,本姑娘当然也不例外。清歌与玄月容貌出色,于音律一域中更是个中翘楚,能得他们委身,本姑娘当然是欢喜的。”

  闻言,男子邪气挑眉,目光专注地盯住对面那张清秀的脸,觉得这姑娘真是对自己胃口,他相信跟她在一起保证不会无聊。

  他笑着开口,半真半假地道:“如若姑娘不嫌,子言也委身于姑娘如何?”

  君霂笑着摇头,态度很是陈恳,语气颇为遗憾地道:“莫大人您金尊玉贵,堂堂正二品大员,朝堂上都乃声名赫赫之人物,我这家小庙可是容不下的,所以还是算了吧。”

  男子轻叹一声,故意曲解其意,“姑娘何须遗憾,事情好解决的很,便由子言出银子,为姑娘建一座容得下子言的大庙便是。”

  君霂笑颜如花,意有所指:“我倒是忘了,莫大人有的是银子呢。”

  男子仿佛没听懂其中的深意,很是不以为意,反正说的又不是自己,他接话道:“姑娘既然不反对,那子言便当做同意了。”

  君霂笑眼一眨,满脸真诚地回道:“我已是有婚约在身之人,若是莫大人不介意做‘小’的话,我自是乐意享那齐人之福的,毕竟莫大人不仅有倾城之色,更是有钱有权呢,我可是稳赚不赔啊!”

  男子闻言,顿时击掌大笑,“有意思、有意思,姑娘实乃妙人儿也!”

------题外话------

  送上小剧场,希望博亲们一笑,也换一些留言和鼓励,让某冰有坚持下去的动力。

  【剧场之侍寝之夜】

  “皇上,臣夫可美?”某男衣衫半解,眉眼含春。

  女帝诚实点头,“很美,很妖。”

  “那臣服为皇上侍寝可好?”

  “不行?”女帝无情拒绝。

  “为什么?”

  “太妖了,没有性致。”

  “恐怕只是对臣夫没有性致吧?”某男阴阳怪气。

  “……”女帝默认。

  “那臣夫去唤轩正君来侍寝?”某男试探。

  “好啊。”女帝马上点头,

  “为什么我不行?”某男美目含怒带煞。

  女帝轻叹:“你都说了自己不行,还明知故问?”

  “……”某男吐血。

  女帝挥手,“既然有病,那就得治,咱家不缺银子。”

  某男咬牙切齿,“我倒要叫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于是,芙蓉帐暖度春宵,次日女帝不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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