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维拉这个专属玩伴，端木夜把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她的身上。教她写字，教她中文，教她画画。寒飞身后本来有个小尾巴，现在要么多了一条尾巴，要么尾巴跟尾巴跑了。有时寒飞也在寻思，到底把维拉送给她是不是个正确的选择。不过有人陪她，他也放心了不少，虽然她并不见得需要人陪伴。
撒远东穿着白大褂下楼，正好遇见顶着万年不变冰箱脸的寒飞。
“寒，怎么在这里站着？秋天到了，观赏菊花吗？”撒远东调侃在花园里立着的寒飞。
寒飞没回头，也没搭腔。撒远东自行看过去，正好看见端木夜正在跟维拉讲解一些植物，样子难得认真，像个老师。
“我道看什么，原来看美人。”撒远东笑。
寒飞这才转过身，看了一眼撒远东：“突然想起小时候。”
撒远东一愣，随即再笑：“对啊，确实有过那么一个时候。”
虽然记忆遥远，虽然他们的经历比几十岁的老人还多，虽然他们没有过正常童年，但终究也有过那么一个时间段，称为“小时候”。
“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她和遥，也是在花园。”撒远东回忆，“她也是这样一副认真的表情。以前的我们，也有过这种时候，对什么都很认真。可是渐渐长大，连你我这样的人也做不到对什么都同样态度。”
寒飞没回答，撒远东继续说：“也许我们记得的东西太多了，就会对某些事情某些人留下某些印象，不像她，能把任何人任何事都当做第一次面对，第一次尝试。因为遇见得太多，所以没了第一次的新鲜感。”
花园里，维拉跟在端木夜身后，边走边听她的教导，认真得跟她的老师一样。
“我倒不觉得是因为忘记，就算她什么都记得，也会对什么都认真。”
撒远东回过头看看寒飞，不太明白他的断定从何而来，似乎对端木夜，他总有满腔笃定，从未怀疑。要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恐怕连对他和迟唯都未必百分之百相信。
“走吧，贤都起来了，说明已经很晚了。”寒飞看着打着哈欠往这边走的诺贤，对撒远东说。
撒远东远远跟诺贤招了招手：“贤，你比昨天早五分钟，有所进步！。”
诺贤睡眼惺忪：“怪不得比昨天困，看来明天得补起。”
撒远东哈哈一笑，三人走进了研究所。
电梯里，诺贤整理了一下白大褂，刨了刨鸡窝似的头发。撒远东看着诺贤过于俊美阴柔的脸庞，忍不住问他：“你和时韵走在一起时，有没有怀疑你们两个是基友？”
诺贤白了撒远东一眼，懒得理会表面谦谦公子，实际八婆得要死的撒远东。
说起蒋时韵，诺贤才想起一件事：“寒，时韵昨天无聊陪遥去剧团，又遇见了A市的那个公安局局长。”
寒飞点头：“我知道。”
“他想调查我们，找遥有什么用？遥知道的又不多，而且还不肯说。”撒远东不明白。
“谁知到，也许看上她了吧。”寒飞淡淡一语。
诺贤点头：“听时韵的描述，像是那么回事。”
“他都被他老爷子警告了，还不听话。政府里能有这么有正义感的警察，实属罕见，咱们得好好培养培养。”寒飞道，“也许将来，他能为我们所用。”
“所以你的意思是暂时先不理他？”诺贤问。
“他一介良民，搞不出什么大名堂。”
撒远东笑：“我们也是良民。”
三人说笑着，电梯就到了地下研究所。
端木摇出门时，也看见了花园里的端木夜。
“小夜。”端木遥远远地冲她挥手。
端木夜看见端木遥，提着裙子往她跑去，身后跟着做着同样动作的维拉。
“姐姐去哪里？”端木夜在端木遥身边停下。
“姐姐去哪里？”维拉也照着端木夜学。
端木遥拍拍维拉的头：“维拉，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
维拉开心的点头：“今天要好好学习。”
“真是个乖孩子。”
跟维拉说完话，端木遥才转向端木夜：“今晚有演出，要去彩排，跟我一起吗？”
端木夜摇摇头：“一会儿刘教授要找我帮忙。”
“那好。”
端木遥跟端木夜挥了挥手，准备离开，端木夜去突然拉住她：“姐，是不是有人要找你麻烦？”
端木遥一愣，回过头迎上端木夜有些冷冽的眼神，想起最近几天每天都来报到的王尚宇，微微思考了一下，摇摇头：“他不是来找姐姐麻烦的，放心吧。”
“要是有什么事，记得跟我说，我会保护你的。”
端木遥感动一下笑，点点头：“放心吧。”
跟端木夜分手，端木遥驱车前往剧团。将车在满是花草树木的固定停车位停好，她并没有马上下车，而是坐在车里愣愣地想着事情。恍惚间，听见车厢门被敲响的声音。回头一看，忍不住笑了笑，打开车门，让来人进车。
王尚宇坐进副驾驶，一把抓过后视镜，立马用手刨了刨头发。
端木遥在一旁捂住嘴笑：“咱们仪表堂堂的王局长也会有今天如此落魄？”
王尚宇被端木遥这么一笑，本来一脸铁铮铮的表情出现了些不自然，有些黝黑的皮肤也漂浮起两朵祥云。
“不好意思。”他不自觉跟端木遥道歉。
端木遥笑：“虽然有损市容，不过我也原谅你了。昨晚几寄居何处？天桥下？马路边？还是地铁站？”
王尚宇脸上的祥云瞬间飘走，换来满脸尴尬，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端木遥也停止调侃，正经地问起了王尚宇：“今天找我，有何贵干？”
王尚宇回过头，一脸严肃地问端木遥：“你妹妹的行动，你知道多少？”
端木遥笑：“我妹妹是我妹妹，我们虽然是双胞胎，但一向单独行动。她做什么，我从不干预，我做什么，她也全力支持。”
“所以你并不了解她的行动？”
“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王尚宇有些松了口气：“这样就好。”
“怎么了？我知不知道很重要吗？”
“当然。”王尚宇说，“免得以后有人告你知情不报之罪。”
端木遥一听，又忍不住笑出声：“王警官，今天别说我不清楚，就算我清楚，我也不怕你来逮捕我。我说过，要抓我，很简单，我随时欢迎；。”
王尚宇看向端木遥。再次质问：“你真的不知道你妹妹每天都做些什么？”
“你可以亲口告诉我。”
王尚宇回过头，看向满是植物的车窗：“你知道你妹妹为了你未婚夫的事业，做了多少坏事吗？”
提起寒飞，端木遥嘴角的笑意有些暗淡。
“有时我真不明白，到底谁才是寒飞的未婚妻。”王尚宇说着，突然转过头，一把抓住端木遥的手，“告诉我，你其实并不是他的未婚妻，每天跟在她身边的那个人，并不是你。”
端木遥迎上王尚宇的视线，眼里满是掩藏不住的受伤。王尚宇的质问像是一把把刀子，狠狠插进她的胸口。终于还是会有这么一天，一切伪装都会被识穿，就连世人都知道了他并不属于她，他爱的那个不是她，他身边的另有其人。
“不是你！对不对！”王尚宇眼神无比肯定，像是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端木遥终于回过神，慢慢挣脱王尚宇的手，嘴角又是不在意的微笑：“王警官，我是寒飞的未婚妻，我们十二岁就定下了婚约，这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的。我跟他感情一向很好，当然，我也不否认他跟我妹妹关系很好，毕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外加我又是她未婚妻，他自然对未来的小姑子多加照顾。另外，你也知道，我妹妹去年开始之前一直是住在精神病医院，她的神经一直不太正常，外加我父母不在身边，我也很忙，寒飞哥帮我照顾我妹妹是应该的。要知道，神经病杀人，是不犯法的。”
端木遥说最后一句话时，意味深长。
“你是说端木夜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神经不正常？”王尚宇不相信。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王警官。我再奉劝你一次，少调查我们，对你没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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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少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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