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结束，搂惑完胜。警方无法提供端木夜杀死三位警察的直接证据，同时也不能追究她因拒捕而打伤那么多警察，因为搂惑出示了她的精神状况分析报告。
端木夜被端木遥接回A研究所，寒飞送搂惑离开。
去往机场的路上，搂惑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寒飞他想了很久的问题：“为什么要出示那份精神状况分析报告？你知道即使没有那份报告，我也会赢得这场官司。如果单纯只是为了逃脱她拒捕而打伤警察的责任，大可不必费这么大周折。因为一旦出示了这份证明，就等于告诉了全天下人端木夜是疯子，是神经病。这让她以后怎么面对别人，怎么过自己的生活。这个代价，会不会太大？
”杜绝后患！“寒飞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搂惑是个聪明人，稍微想了想，就明白其中意思。端木夜做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虽然他是律师，要以法律为准绳。但是他并不是什么正义的化身，在他看来，只要接下当事人的案子，即使当事人真的杀了人放了火，他也坚信对方是无辜的，然后他要想方设法让所有人相信他当事人的无辜！这就是他为什么有他经手的案子永远不会输的原因。所以端木夜真正的无辜与否对他毫无关系，他的目的是证明她的清白。寒飞给他端木夜精神状况分析报告之前，他已经知道自己百分之百会胜利。那份报告其实根本用不上，但他还是照寒飞的意思拿了出来。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做，现在才知道他在未雨绸缪。因为神经病的一切行动都不受法律约束，所以即使有一天，真到了铁证如山的时候，她也能因为这份报告而远离叨扰。这就是寒飞的目的，是一种毁灭，也是一种保护。
”那她就要重新回精神病院了。“搂惑有些遗憾。
”也许那里更适合她。“寒飞淡淡回应。
搂惑想了想，点点头。
”听我父亲说你打算将H集团交给你父亲。“
寒飞点点头：”是有这个打算。“
”为什么？“
”想带她离开。“
搂惑蹙眉，有些不懂，但还是点点头。
”对了，我打算下个月结婚，如果你有空，还请赏脸。“
搂惑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打算下个月结婚。“寒飞极有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和谁？“
”夜。“
搂惑本应猜得到的，但因为这个消息太突然，他有些糊涂了。
”你今年……二十五？“
”嗯。“
”会不会太早了点？“
”不早了。“寒飞眼睛里难得露出些许柔情，”我都等了二十五年了。“
端木夜从法庭回来后不久，就住进了精神病院。这是那场审判最后的判决，既然她精神状况有问题，就应该住进疯子的世界。
寒飞对端木夜说要搬家，她想都没想地跟着他走了。寒飞明显察觉，那件事之后端木夜似乎变得了很多，沉默了，也不爱笑了。他不知道是什么影响了她，王尚宇的话，那些不速之客，还是那场审判？无论是哪一个，结果都并不太好。
”夜儿。“送端木夜去精神病医院的途中，寒飞唤了一声他身边的她。
”嗯。“她一如既往的回答。
”嫁给我好吗？“
突然的求婚，甚至看起来有些不经意。没有烛光晚餐，没有戒指，没有音乐，没有玫瑰，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她本是暗淡的眼神有一秒钟的愣神，随即闪出点点星光，最后又突然化为暗淡。
他等着，直到送她到了精神病院里专门为她修的别墅，替她布置好房间收拾好行李，然后吃了晚餐，最后她将他送走，他都没等到答案。
这一次，她沉默的似乎久了点。
可是她的沉默并没有削减他的半点热情，他提前将手上商业这一块的活交回给了带着他母亲环球旅行了四年的父亲，让自己有时间亲自安排婚礼。
”寒，总算见到你了。“寒飞刚下车，就遇见身穿白大褂的诺贤，显然刚从实验室出来。
”怎么了？“
”这是近期实验观察结果的报告，你要不要看一看？“
寒飞接过厚厚一叠实验报告，边往宿舍楼走边快速翻阅起来。诺贤跟在他身边，不断打着哈欠。
”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婚服已经准备好了，宾客就只是我们几家人，婚礼流程也规划好了，现在还剩现场布置，总之一切从简。她不喜欢繁文缛节，也没必要遵循。“
诺贤点点头：”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他边说边走进电梯，眼睛一直盯着资料看。
”遥这边……。“
”多余的不用，祝福即可。“
”那他父母那边怎么交代？“
”叔叔我已经通知了，至于那个不重要的女人嘛，我想夜不会想在婚礼现场看见她。“
”需要伴郎吗？我可以免费效劳。“
”中式的婚礼，哪来的伴郎伴娘。“
诺贤一笑。
谈话间，电梯到达他们住的楼层。寒飞走出电梯，习惯性地顺着楼梯看了一眼楼上，又突然想起端木夜已经搬走了。
诺贤了解寒飞的心思，也顺着楼梯看了一眼。
”夜住那边，还习惯吗？“诺贤问寒飞。
寒飞回过头，视线投向自己的房门，脚步也加快。
”她没有什么不习惯。“他回答，”地点对于她来说没有意义。“
这个世界上，似乎也没什么对她来说有意义的了。这么想着，寒飞觉得，也许端木夜能有那么纯粹的眼神，干净的思想，并不是因为习惯性忘记，所以很难被污染，而是因为已经看穿，所以不记，所以不争，所以安静。
他的夜，他的世界，要怎么去拯救，这已经破碎了的他的世界。爱情不行，那婚姻呢？若让她彻底断了他是她姐夫这一思想层面，她会不会比现在更勇敢，更能接受他的爱？或者说，更愿意正视？
还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题外话－－－－－－
《战神少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