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舜尧钳住安可妮的下巴,醋意汩汩地从他的眼底往外冒:“既然这样,我也是个男人,为什么偏偏对我就不行?嗯?”
“放开我!”安可妮恼怒地推开他,这样子的他让她陌生,也让她觉得不安,向后缩了缩身体,背靠着床架她才有底气地吼出来:“喂,你凶什么凶,你凭什么指责我,你怎么不检讨一下自己做过些什么?”
昨晚的事,她也很生气好不好,的确,所有人都可以来指责她,唯独他不行!
“你说什么?”步舜尧阴鸷地挑起眉。
安可妮也豁出去了,咬咬牙把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也是想说越觉得委屈——他既然多的是女人,何苦还来招惹她,他们本来就不应该有任何交集的。
可是,她好象已经认真了,怎么办?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瘪着嘴无奈地噤声——她又有什么权利指责她,她原本是来寻仇的,他做任何事都与她无关。
“怎么不说了,嗯?”看着她沉默下去,步舜尧俊眉扫了她一眼,脸色平静地猜不出他心意。
该死的,原来昨晚还有这个插曲!听完她的控诉,他飞快地把整件事梳理了一遍,隐隐猜出个端倪,只是那结果让他心底一沉,望了眼缩在床脚的安可妮,他喟叹一声,伸出长臂,一把将她拉过来,捞在怀中。
“放手!”安可妮不满地挣扎,却被他圈得更紧,最后只好徒劳地放弃反抗,昂起头警惕地瞪着他:“你干什么?”
“我们一定要这样说话吗,嗯?”步舜尧眼底透出浓浓的无奈。
一定要象两只刺猬一样,把对方刺得遍体鳞伤才高兴吗?如果相爱,不应该是这样啊。
“可儿,我想我们都让人给耍了……”他揶揄的挑起眉,把自己的想法大致向她提了一下,当然,他没有把心底的怀疑告诉她——那会让她担心的。
看着对方眼底的释然,一句话不经大脑地冲口而出,“可儿,你爱我吗?”
既然她会吃醋,应该也是在乎他的吧,这个,是爱吗?
听到这个问题,安可妮有点发怔,爱这个字眼似乎对她过于奢侈,可是她也是有感情的,该怎么回答呢?
爱或不爱,都是一个艰难的抉择,她困难地摇摇头,无助地把头埋进他怀里:“别问我,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甚至都不知道他们该不该开始。
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个错误,她本不应该一错再错,可是怎么办,她回不去了,不能象当初一样硬下心肠。
该死的,他的胸膛怎么这么温暖,她舍不得离开,想呆得更久一些,眼底一酸,似乎有某种液体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她把头埋得更深,不想让他发觉她的软弱。
可是他还是察觉了,本来因为她的迟疑而恼怒的心情突然变得开朗,不管她是为了什么,她还会为他吃醋,为他流泪,已经够了。
轻叹一声,他将那颗小脑袋搂得更紧:“可儿,以后有心事一定要告诉我,明白吗?”
如果这件事他们可以从一开始就开诚布公地讲出来,哪会有这么多的误会呢?
安可妮无意识地点着头,下一秒却想起什么似的从他怀里钻出来,“舜……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有事骗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那得看是什么事了……”看着她晶莹的眼眶,步舜尧不由得伸出指腹帮她擦拭着泪花,不过说出来的话却很有理智。
“算了,我只是随便问问……”安可妮心虚地闭嘴,好险啊,她差一点就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了。
“你又有事瞒着我了,嗯?”步舜尧不爽的扳起她的下颌,他不喜欢这样的她,给他拒人千里的感觉,所以他要看穿她:“是你的冒牌大哥吗?”
“你查我?”安可妮一怔,随即不满地大叫起来。
否则他怎么会知道她大哥的事情?
看着对方又竖起全身的刺,步舜尧苦涩一笑,他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不停地争吵斗气,又不停地和好牵挂。
他累了。
罢了,她骗他也好,拒绝他也好,心里没有他也好,他都不管了。
只要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好。
他深吸一口气,眼底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直直望进她的眼底:“可儿,嫁给我!”
什么?
安可妮惊讶地张大嘴。
这是求婚吗?那么——
“不许说不可以!”步舜尧蛮横地按住她的小嘴,口气不容质疑:“爹地马上就要回国了,我要带你去见他,然后跟他讲我们的婚事!”
那个男人要回来了吗?
这消息太让人震惊了,安可妮眼睛也瞪得溜圆,但是嘴被捂住发不出声音,所以样子看上去有点傻。
半晌,她才回味过来:靠的,这是求婚还是逼婚,太……帅了点吧?
同一时刻。
一枚象泰山一样魁梧的男子潇洒地捏着手机,对着未名的夜色轻佻地开口:“Zeus,我可被你的宝贝妹妹害苦了,这次可比流放还惨!”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泰山嘴角浮起一丝戏谑:“想不到你这妹妹挺招人惦记的,这么多人都争着抢着来找她…嗯…嗯…这个游戏越来越好玩,我发觉已经上瘾了……”
手机里不知又说了些什么,“泰山”的脸色转为得意:“你放心,有我在的一天,就有你妹的安全,你不用特意赶来跟我抢……喂喂!”
想不到对方先挂了机,他恨得牙痒痒!
靠的,敢挂我电话!
臭小子,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跋山涉水孤苦伶仃地来到这里。
多陪我聊一下会死啊!
你妹的小命还捏在我手上呢,哼!
几天后。
因为男主人的归来,步家豪宅看上去更显庄严,进进出出的佣人脸上都多了几分严谨。
稳坐在花园一侧休闲椅上的步日华,就算身体还是比较虚弱,一家之主的威严还是有的,看着面前的女孩,疲惫的脸上透出几分慈祥。
“能叫你可儿吗?”
“可以……伯父!”安可妮拘谨地低下头,纵使有千般怨恨,看到面前这个一脸疲态的老人,她也有点于心不忍。
时光已经很好地磨砺过他,就算他当初如何锋芒毕露,现在也只是老态龙钟。
步日华也打量着面前的女孩,比他想象中单薄了点,他原以为能闹得自己家宅不宁的女人会更彪悍点,没想到是个这么弱不禁风的小丫头,原来自己的儿子喜欢这种口味的女人。
暗自一笑,他指指身侧的位置,示意她坐下来。
没来由地,他不反感这个女孩,相反觉得纪茹冰有点小题大做,只要儿子喜欢,其他的都应该不是大问题,有必要闹得鸡飞狗跳的吗。
他却不知道,这是因为父女天性使然。
“谢谢伯父!”安可妮大方地在他对面的休闲椅上坐下来,刚才步日华特意遣开旁人,包括他的妻儿,她就知道他有些私密的话要对她说。
正好,她也想寻找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可儿,你的事我都听说了!”步日华直接开门见山,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不想再拐弯抹角:“舜尧也提了你们的婚事,我叫你来只想问一句,你对舜尧是真心的吗?”
只要两情相悦,他就不反对这桩婚事。
“伯父……”安可妮为难地抿紧唇,不仅觉得这个问题难以回答,也觉得问得很没有深度。
如果她说是,难道就真的真心吗?
而且,怎么好当着一个女孩子的面问这种尴尬的问题呢?
看着对方扭捏的神色,步日华呵呵笑起来,他认为已经有了答案——以他多年的阅人经验,应该看得出一个人的真假,而且对这个女孩有了更深的好感。
没有一般女孩的浮夸功利,儿子的眼光应该错不了,至于婆媳不和这种国际性难题,也不是他能搞得定的,只有顺其自然了。
“好了,伯父明白了!”他满意地点点头,眼神更加慈爱,看得安可妮心头一酸——她佯装害羞地低下头,听到对方低沉嘶哑的的声音缓缓传来:“既然如此,什么时候和亲家见一面,把婚期定下来!”
什么?这太儿戏了吧?
安可妮心里一惊,急切地抬起脸,委婉地反对:“伯父,不用这么急吧。”
“怎么,还不想嫁进来?”步日华嘲弄地挑挑眉,看儿子的意思,好象很急呢,没料到是自作多情,想不到一向自视过高的儿子也会有今天,他这作父亲的居然有点幸灾乐祸。
呵呵,他扯动嘴角笑起来,可能是笑得太愉悦了,绊动了伤口,下一秒又痛得吸起凉气:“嗞……”
“怎么了,伯父?”安可妮紧张地站起来,绕到他身边,想要扶住他又不知从何下手,表情变得尴尬。
“我没事!”步日华轻松地向她摇摇手,不以为意地开口:“一点小毛病,还死不了!”
“是……什么病呢?”安可妮噏动着嘴唇,终于还是问出来。
虽然恨,但她无法掩饰对这个人的关心。
就象她一得知自己的身世,就千里迢迢回来找他一样,一半是为了复仇,一半是想见见他。
他到底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没什么,身体里多了点东西,已经做过手术了!”步日华挑唇一笑,说不出的讥讪:“可能老天爷太厚待我了,临走还送我件礼物!”
“伯父,要我帮你倒杯水吗?”静立良久,安可妮终于憋出句话,这种煽情的氛围,她实在是受不了。
为什么他不象纪茹冰一样恶狠狠地对待她呢?
那样,她就能毫无顾忌地狠下心肠了。
毕竟,当年他曾经那样残忍地对待对她们母女,她不想原谅他……
离开的时候,她身上还是多了样属于步日华的东西。
有件事情,她还想亲自求证一下。
“她果然这样做?”
冷冷推开面前的文件,纪茹冰目无表情地睨了一眼面前站立的男子,淡淡发问。
“是的,我们看见她进了鉴定中心,而且还拿到了她的鉴定结果!”因为终于做成一件事,男子的口气略带得意。
“嗯,做得很好!”纪茹冰挥挥手示意他下去,“呆会我叫人把钱划到你们帐上,多出来的就当是奖励……知道该怎么做吗,嗯?”
“知道知道,谢谢纪总!”男人喜出望外,忙不迭地应承。
有了这笔封口费,就算是让他变成哑巴也是应该的。
看着私家侦探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室门口,纪茹冰冰冷的眼神转为狠戾。
该死的臭丫头,既然她总不知收手,就让她永远动不了手!
看看最后到底谁会赢。
中午,隐秘的小餐厅,同样的报告放在项四海面前,看着最下方的结论,他眉峰拧成一团。
“现在你还有犹豫吗?”纪茹冰冷冷开口:“可怜人家的孩子,你的孩子可就危险了。”
“想不到这女娃如此命大!”手指在纸质的页面上轻叩了几下,项四海喃喃低叹。
二十多年前就应该死了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谁都会有这种感慨的。
如果她的存在威胁到活着的人,她本不应该活过来的!
“今晚舜尧会工作到很晚,我们正好可以解决某些事情,你觉得如何,嗯?”
听到纪茹冰的暗示,项四海认同地点点头,唇角勾起一个阴森的弧度。
不能回避的事情,还是尽快处理,越早越好!
不如就今晚!
夜晚,月淡如灯。
安可妮也看着面前的亲子鉴定报告。
预料中的结果,没带给她太多的震惊,盯着两份报告书下方都很肯定的数字,她的眼神开始迷离,母亲日记中的内容一点点在脑海中浮现——
二十多年前,她满月那晚,酒宴空隙,妈咪钟采薇抱着哭闹不止的她来到酒店休息室。
坐在屏风后,钟采薇解开衣襟,看着努力吮着奶汁的她渐渐安静下来,柔美的脸庞流动着母性的光彩。
非常静谧祥和的夜晚,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事,安可妮的人生应该风光无限。
所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正安安静静喂奶的钟采薇突然感觉到有人进入休息室,听到屏风外传来的对话,她下意识轻拍了几下怀中的小可妮,没敢发出太大的动静。
因为她听出了说话的两个人是谁。
“小茹,别生气了,今天是华哥的好日子,你这样他会不高兴的……”
“我凭什么要让他高兴,他又没体谅过我的感受!”女声很激动,说到后来带上几分哽咽。
老公大摆满月宴,孩子却不是和自己生的,这种打击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淡定不下来吧,何况是她——她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公主一样被捧在手心的人物,没想过也有被人踩在脚下的一天。
早知如此,她就不应该因为赌气,断送自己的大好姻缘,这样想着,她的泪水克制不住的流下来,人也无力地靠在对面男人的身上。
“阿海……我好后悔!”
“唉!”后者也似乎有着很多感慨,长叹着把她拉到怀里:“小茹,这都怪我……”
因为步日华替他挡了一颗子弹,心怀感动的他决定成全兄弟,于是当着纪茹冰的面和其他女人开房,亲手把她推到步日华身边,只是他们都没有料到,嫁作他人妇的纪茹冰,肚子里却早种下一颗属于他们的种子,等两人发觉的时候,已无力回天了,只好将错就错,让这个秘密烂在心里……
“哼,他对不起我,我也不会让他好过,他再怎么能干,还不是只有女儿命,想儿女双全,他做梦!”
“小茹,不许胡说!”项四海急忙捂住她的嘴唇,四下张望一下,低声警告。
酒店里人多眼杂,还是应该谨慎为上。
“怕什么?他这样对我,你难道还护着他?”纪茹冰一把甩开他的手掌,赌气地开口:“舜尧是你的儿子,这是事实,他有本事……”
舜尧是项四海的儿子?
躲在屏风后的钟采薇被这个事实惊呆了,手底不自觉地用劲,把美滋滋含着奶嘴差点睡着的小可妮捏得哭出声来。
“哇哇……”婴儿稚嫩的哭声使得房内的几个人都大惊失色。
钟采薇忙着去捂小可妮的嘴,还没把她安抚好,头顶掠过一股劲风,感觉有个人影挡在她眼前。
“我什么都没听见……真的!”她惊慌的抬起头,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辩白听到项四海耳里,换成理解的浅笑。
“嫂子,你说什么呢,刚才这里有人说话吗,嗯?”
“没有……是我睡着了,做梦呢!”她心虚地抱着小可妮站起来,想以语言麻痹对方。
对方可是项四海呢,象她这种情形会被灭口的吧,老天作证,她根本没兴趣偷听对方的秘密,纪茹冰本来就将她恨得牙痒痒的,现在是决不会放过她了。
这样想着,她腿软得差点挪不开步子。
屏风外却没见到纪茹冰,她诧异的眨眨眼,一边暗自祷告,一边屏息着绕过项四海,同时暗自决定把刚才听到的全部忘掉。
她真的希望这只是一场荒诞的梦,所以对着项四海挤出梦游般虚弱的干笑。
项四海也微笑着侧过身体让她过去,就当她庆幸终于逃过一劫时,脑后传来一阵巨痛,然后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
她是被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惊醒的,感到身体被一股大力冲击着,那种无所适从的迷惘让她忍不住低哼出声。
然而她立刻被自己的呻吟吓坏了,因为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变得那么暧昧,染上一种可耻的情欲。
“你是谁?嗯……滚开!啊……”她震惊地发现自己竟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而一个陌生男人正趴到她身上,索取无度。
短暂的愕然后,她难堪得要死,可如果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死去,她会死不瞑目的。
这瞬间她心里恨到极致——该死的狗男女,杀她灭口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凌辱她?
这个样子,她什么都没有了……
“醒了,很爽吧?”在她身上的男子朝她猥琐地挤挤眼,按住她拼命挣扎的双手,得意地将自己送得更猛更深!
都这种情形了,做女人的只有默默承受的份,何况他被喂过药,怎么样也不会停下来的。
只有一种情形除外……
包房的门突然被重重地撞开,几个人张牙舞爪地冲进来,看到面前的情景,为首的一个男人愤怒地沉下脸。
“贱人!”他几步窜过去,拎住床上男人的头发,毫不犹豫地从腰间摸出枪,冲着他后脑勺扣下扳机。
砰地一声闷响,片刻前还龙精虎猛的男子马上两眼一翻,达到欲仙欲死的最高境界。
“啊!”看着面前的男人额前多出一个血洞,有力无力地向自己瘫过来,钟采薇惨叫一声,手足无措地退到床边。
她并不可怜这个男人,她同样恨不得杀了他,但现在这种情形岂非传说中的捉奸在床?
接下来该轮到她了吧。
“华哥,不是这样的……”她要说明自己的无辜,她女儿今天才满月,长得很可爱,她不想死,所以努力为自己辨白!
“贱人!”步日华咬牙切齿,看着后者身上满布的青青紫紫,双眸因愤怒而变得腥红:“你就饥渴到这种地步,嗯?”
该死的,楼下正举行女儿的满月宴呢,她这个做妈咪的居然甩下女儿,迫不及待地在楼上偷情。
这种事她就不能滚远点去做啊,非要闹到人尽皆知才满意?
女儿才满月呢,要下贱到什么地步才会做出这种事啊?
他真是恨自己有眼无珠,居然喜欢上这种女人!
“华哥,不要动气,妹妹也是一时糊涂!”一直幸灾乐祸的纪茹冰看到步日华只是痛心疾首,手中的枪也慢慢垂下来,索性上前一步,按住他执枪的手臂:“看在糖糖的面上,给她个机会吧!”
糖糖是安可妮小时候的乳名,以前的一切自然已成云烟。
“是你!都是你在陷害我!”看到假惺惺的纪茹冰,钟采薇失去了理智,冲动地想把她的丑事抖出来。
“是啊,都是我害的!”纪茹冰居高临下的截住她,语气里充满了鄙视:“我害你没有名分,害你要和我分享男人,更害得你被迫出来偷腥!妹妹,这全是我的错,你要气就气我,怎么能这样报复华哥呢?”
“我没有!我对华哥是真的!”钟采薇绝望地大叫。
“真的和人上床了吧?”纪茹冰冷嗤一声,打量着对方虽然狼狈但依旧姣好的身体,眼中有恶毒的妒忌——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身材怎么恢复得这么快呢,而且看上去比以前诱惑了很多,真tmd狐狸精一个!
钟采薇是步家聘用的钢琴教师,从小少爷的课堂上直接教到男主人的床上,这件事让作为女主人的纪茹冰一直耿耿于怀。
她决定直接使出杀手锏:“糖糖也是你和别人生的野种吧?”
“不是!”钟采薇本能地否定,转过头看着渐渐涌起怀疑的步日华:“华哥,糖糖绝对是你的种,你相信我!”
就算她在劫难逃,也希望女儿能好好活下去,但此时此刻的她,信用度已经清零了。
“小茹,这件事交给你处理……”喟叹一声,步日华眼神复杂地睨了眼可怜巴巴的钟采薇,目光在她一丝不挂的身姿上扫了几下,面色微暗,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毫不理会她在身后凄惨的哀求声。
不管怎么样,她已经和别的男人做了,这个耻辱永远改变不了。
所以她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
几个小时以后。
夜风带来水草的腥味,吹得钟采薇嘴唇微微颤抖,手臂被反绑住的她被推到河边,听着河水的哗哗声,她绝望的抬起头:“姐姐,你怎么处置我都不要紧,可是糖糖的确是华哥的骨肉,你知道的!我求你放过她……她还这么小……”
被抱在纪茹冰手中的糖糖似乎感应到妈咪的悲伤,也惊恐地大哭起来,响亮的啼哭声穿透夜色,停泊在远方的船只也隐隐亮起船灯。
“好哭鬼,和你妈咪一样讨厌!”纪茹冰手足无措地哄着她,最后发觉自己是在浪费时间。
反正她活不过今晚,哭着死和笑着死又有什么分别?
“把这小鬼扔下去!”她愠怒地将哭个不停的小可妮塞到身边的黑社会手中,抖抖身上的衣衫,优雅的看向跪在地上的钟采薇。
她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怎么可能做杀人的勾当!
“不要!”钟采薇大声惊喝,抱着小可妮往河堤边走的黑社会下意识停下来,向他们的老大投去一个请示的目光。
这么小的孩子,还哭着呢,他委实有点下不了手。
“姐姐,让我们死在一块吧!”钟采薇跪着在地上蹭动了几步,焦急的哀求:“就当我最后求你……孩子还这么小,她会害怕的……”
“真麻烦,把她们绑在一起!”纪茹冰也微微动容,都是有孩子的人,如果不是逼到这一步,她也不想做得太绝,挥挥手成全了她最后的请求。
隐没在黑暗中的项四海负着双手,只是冷眼旁观。
紧紧把小可妮搂在怀中,然后以考拉的姿式被定型,钟采薇满足的闭上眼——
如果死在一起,下辈子投胎应该还能做亲人吧?
如果有下辈子,她一定要报仇!
“推下去!”随着毫无温度的命令,水花四溅,两个紧紧依偎的身影瞬间被吞没。
河水奔腾向前,永不言止,也悄无声息地掩盖了所有的罪恶。
立刻转身而去的一群人却没有发现,远处闪烁的船灯迅速靠扰过来。
白色游艇上,一个儒雅的男人放下望远镜,急切地吩咐:“快救人……”
所有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安可妮觉得自己最大的福气是离开了险恶的家庭,遇到真正疼爱她的人。
可是老天爷似乎特别喜欢戏弄她,兜兜转转,又把她送回那个家。
她该接受上天的这份安排吗?
收回芜杂的思绪,她把面前的文件密密地掩好,然后在房间找到一处还算隐密的地方藏起来。
如果是以前,这份结果可能会有点用处,可是现在,她决定把它永远封存起来。
以伤害步舜尧来换取她的胜利,她不想,也不能。
所以她宁愿找个更困难的方法。
哪怕因为这而输掉,她也认了。
把这件事做好不久,她突然听到门口传来的剥啄声。
“难道是他?”她心中一喜,开心地向门边走去。
下午他打过电话,说今晚有公事不能来见她,看样子是准备给她一个惊喜了,坏家伙——唇角挑起一抹羞涩,她微笑着拉开门。
“你们是谁?”
看着门口不怀好意的几个黑影,她脸色微变,本能地向房内退去,反手紧紧甩上门。
来者不善,眼下能拖一时是一时了。
砰地一声,还没合拢的房门被狠狠踹开,黑影们敏捷地冲上去,为首的一个从兜里掏出某样东西,狠气地追上她狂奔的背影,手臂一挥,她的身体就软软地倒在他怀里。
该死的,她连救命还没来得及叫呢!
这是昏迷前的她最后的意识。
很冤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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