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山老母听闻向他看去,打量了一下,点头:“这小兄弟生的俊俏,虹怡,是你的情郎吗?”
虹怡一听,先是一惊,忙说:“没有,他是我路上认识的一个朋友,是个好人。”说完盯着看师傅的反应。
“我早就跟你说过,情爱这玩意不能碰,这是作为过来人给你的警告,不过这是你的事,为师不插手。”说着笑了笑。
原来师父是开玩笑啊,虹怡松了一口气。
吴弃哀站在原地想,她师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是像罗刹一样的,还是自己想象中老顽童一样慈祥的老太太?他困惑了。
“小兄弟,麻烦你先回避一下。”这点倒是···这老太太还挺重礼貌的,难怪教出一个懂事的好徒弟,吴弃哀放松了警惕,笑了笑,回避了。
“为师交给你的任务···”她话还没说完,虹怡眼神闪躲,“我还没找到。”她当然是骗师傅了。
“我给你个直接了当的提示,他就是本朝的大将军,如今也已近古稀之年的杜芷清将军。”这一个个字敲打着虹怡的心,她哪能不知道。
“现在目标明确,马上去他府上杀了他,我调查过,他的府邸离这不远。”虹怡一震,脱口而出,“不行······”
“怎么?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隐瞒?”师傅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对,以她对虹怡的了解,她可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啊!“没有。”
“到底是为什么不行?”
吴弃哀没有走远,其实他不是很担心虹怡的安危,毕竟自己亲师傅,一定不会害她的。可他却听到不远处虹山老母的怒吼,他紧忙跑过去看见虹怡还跪在地上。
“怎么不让起啊,老这么跪着脚都要跪出毛病来了。”他边说边拉她起来,可虹怡看向师傅却一点要起的意思都没有——师傅对她还是很有威严的,亦师亦母的角色,当师的时候自然有威慑力!
“小伙子,你说发生了什么事?”虹山老母笑眯眯的看向吴弃哀,把他弄得一个机灵。
“什么呀?”他问。
“你们经历了什么!要一个从小只听我的话的孩子,现在不听我的话了!”她暴怒。
吴弃哀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想,整天陪着这么一个师傅可真恐怖,虹怡是怎么熬过来的呢,想着看向她,虹怡自知理亏,“师傅,我错了,我现在就去杀他。”
吴弃哀当然不会把原因告诉她师父。
“等等。”虹怡就要从地上起来,她师父却从衣袖里拿出一粒红色的小药丸,“吃下去。”师父命令道。
之前师傅从来没有强制过她什么,也没有喂过她吃这种药,虹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师傅真的生气了!她看了看那小药丸。
“不要,别让她吃,我告诉你真相吧。”吴弃哀喊着冲向二人面前。
虹山老母一看有转机,便问:“年轻人,你说的真相是什么?”,她笑眯眯的。
“真相就是···”
“住嘴,你别说,师傅,哪有什么真相,他瞎说的。”虹怡急忙拦住。
“不,让他说。”虹山老母的威严此刻十分有用,吴弃哀觉得仿佛自己面前的是菩萨本尊,逼得什么话都能说出来,“我···你让她杀的人,是她喜欢的人的父亲!”
虹山老母的脸上阴云密布,“什么?你说你爱上了我仇人的儿子?虹怡,是这样吗?”她大声质问虹怡。
虹怡被声音震得别过头去,从小到大,师傅没来没发过这么大火。
吴弃哀忙说;“所以别逼她了,你是她师傅,不是母夜叉···”
还没说完,师傅强行把掌中药丸趁虹怡不备拍入她口中,已经来不及了,虹怡意识到时已经下咽。
“你这个老巫婆,还为人师表呢,虹怡一直跟我说你有多伟岸多慈祥,却没想你是这个样子!”弃哀愤慨不平的扶起虹怡,护着她,“你不要再伤害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谢谢你小兄弟,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可这样就更要给她这‘追命丸’了,虹怡,马上去杀了他,否则,你知道的,没有解药!”
“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杀杜芷清?!”虹怡第一次反抗师命。
虹山老母低下头闭上眼一会,睁开眼,“这个你没必要知道。要你去,你就去!否则七天之后没有解药,你会被万虫侵咬一样的痛,最后吐血而死!”
看着往日慈眉善目的师傅变成这个样子,虹怡此刻最想知道的不是怎样得到解药,而是师傅为什么对杜卓崇父亲有这么大仇恨?到底为什么?
吴弃哀拉虹怡远离了那个地方,虹怡面无血色,眼睛直直的看向前方。
“你,该怎么办啊,我刚才应该把解药要过来,不应该这么负气就走了,哎,你那是什么师傅啊!”
虹怡流下了泪,“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这样对我过,我特想知道她和杜芷清到底有什么恩怨。”
“啊?这个我就帮不了你了,我又不是县官,怎么查呀,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个高明的医生看看你再说。”说着他拖着虹怡虚弱的身体,一步一步找寻医馆····
自上次袁静烈带兵把山寨剿了之后,山寨的兄弟四散逃亡,老大和二当家也不知去向。
冷廖伟负伤,一个人顺小道逃亡,靠着顽强生命力活了下来,在山中等待伤养好,要到京城寻仇——当然是找袁静烈,顺便也找一找大哥所在。
这边一清早,杜卓崇一醒,马上翻衣服找他昨天买的两块玉,还好还在,他看着舒心一笑,一心想着到丞相府找虹怡相赠。
却并不知二人已经离开了,他母亲却推开他房门:“快收拾一下,你爹和我准备去丞相府拜访,好感激一下丞相推荐之恩。”
杜卓崇愣了:这官场的事,要还礼你们去就好,为何带上我,“我不去。”他倔强道。
“什么?丞相帮你了,你为什么不去,全家人都去了,这样比较好看。”说着林香琴踱了进来,双手放在他肩上道。
“可是我···”他一想,反正要找虹怡也是去丞相府,正好母亲又不许,趁此机会去找她岂不更好,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好,我这就收拾,娘您出去吧。”然后把他娘往外赶。
林香琴虽不高兴,可一想儿子竟然破天荒同意,便顺从地站到门外了。
他拿出两块玉佩看了看,“今天就要把你们中的一个送出去。”满脸开心笑颜。
三人到达丞相府门外,守门的一看,这不是杜老将军吗,立即通传。
府内袁可夫听了,微微一笑,“这老将军倒是多礼之人,定是感激来了,正好趁此机会谈一下儿子亲事,岂不快哉。”便命下人通传。
“哎呀,老将军,你怎么屈尊大驾,还带夫人少爷一同来啊,本府真是蓬荜生辉啊!”老丞相满口官话。
杜将军也只能顺着回应:“要不是丞相你美言,犬子岂能在皇上面前出尽风头啊。”
袁丞相一愣,顿而大笑“哈哈哈。”二人一同笑起来。
招呼几人坐下,袁可夫想起:“老刘,让小姐快来见贵客。”听闻此话杜夫人倒是来了精神,东张西望的找寻袁大小姐。
杜卓崇也随母亲一同寻找,不过他找的却是——另一人。“在哪啊,快找到她,好给她玉佩,也好好聊一聊啊。”
几日不见了,真是如隔三秋,他找了个遍也没瞧见虹怡和吴弃哀的人影。
倒是袁静雪从里间出来,她一走出来林香琴就满面笑容——她对这准儿媳甚是满意,连连点头——袁小姐还是她最喜欢的白色衣服,不过今日衣服却以鹅毛点缀,星星点点,做出花纹,更衬得袁小姐冰肌玉骨、唇红齿白、闭月羞花。
袁静雪知道那可能是未来的公公婆婆,便做蹲安礼,“给老将军、夫人请安,早就听说杜夫人是一位才女,今日一见,伯母虽已为人母,却还美艳动人啊。”说尽客套话。
这一套“美言”却把杜夫人哄得好开心,对这心中准儿媳是越看越喜欢。“来来,这姑娘多大了?”她问袁丞相。
袁丞相一看,正是往自己期待的轨迹上发展,连道:“刚过19。”
“正是大好年龄啊,按理说这个年纪早该谈婚论嫁了,只有我儿子还不着急,哦,丞相,崇儿与小姐是同岁呢。”林香琴很兴奋,袁丞相却只笑着摸着胡子。
“不知小姐可否许配人家?”她接着问道。
杜将军一看,今天这哪是来还人情,分明是来谈儿女婚事的嘛,便圆场,“哈哈,看来贱内对袁大小姐甚是喜欢呢?”
这一切都在袁丞相意料之中,“还未婚配,还未找到配得上她的人家。”
袁丞相话里有话,又道,“要是能找一位像杜少爷一样智勇双全、文武全才的人,老夫马上把她给嫁了!”
“丞相是说的什么话,犬子正好也未谈婚论嫁,如果丞相觉得合适,不如两府就做亲家吧!”杜夫人丝毫不避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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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出现!虹怡感情泡汤;杜夫人结亲愿望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