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画问:“这廉王,韩锐出事的时候没找上门,这会找来做什么?”
“因为韩锐几个人写的小道消息有问题。”
小道消息?能让廉王上门抓人的,是什么消息?
冯玉从怀里掏出小本子,翻到廉王那一页,递给沈青画。
沈青画接过小本子一看,“噗哈哈”地笑了起来。“廉王被女大王强暴?”
说的是廉王养伤期间,曾经差点被山贼女大王强暴了。
冯玉瞧着沈青画笑得东倒西歪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推了推沈青画的胳膊:“别笑了,韩锐他们几个都已经被下狱了!”
沈青画一副不行了的样子,擦了擦眼角的笑出来的眼泪,问:“那马葭怎么说?”韩锐他们几个人的印刷社,可是马葭在管。每一期小道消息马葭都看过。
“他也不是很赞同,说换一个,但是韩锐他们坚持用这个,后来马葭也就随他们去了。谁知道廉王居然找上门来!别说是我,就连马葭都吓了一跳!”
估计是廉王之前没有插手三小姐的事情,韩锐有些不服。
“那马葭现在人呢?”
“还能去哪,去找安生和苏三了呗。”
沈青画略一琢磨,就让马车停下了,说今天不出宫了。
冯玉“啊”了一声:“不出宫,韩锐他们怎么办!”
“想给他们翻案,就随廉王闹。不,是咱们也要跟着闹!”沈青画将册子塞回冯玉的手里,“赶紧去找马葭,拦住苏三就行,千万别让苏三掺和进去。然后把这个册子,印上一千份,免费送出去。”
冯玉有点不敢相信:“要是闹大了,收不回来呢?韩锐他们怎么办?”
“怕什么,不是还有个国师嘛!”沈青画望着千佛塔的方向,龇牙一笑:圣叹啊圣叹,咱两同僚一场,也该你出手的时候。
冯玉办事,沈青画挺放心的,当天下午,赶印的一千份小册子,全都送了出去。
沈青画得了消息之后,就安安心心地等着,等着明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月上柳梢的时候,阿黄回来了,脸上有薄薄的怒容。沈青画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想必是廉王的事情。
廉王是武家最小的王爷,几乎是阿黄一手带大的。后来有了茗雪,阿黄便一手抱着茗雪,一手牵着廉王,在后宫混迹。虽然后来廉王“叛变”,见天地跟着无德屁股后面跑,但是丝毫不减阿黄对廉王的喜爱。如今沈青画为了那些个朝廷争斗,拿廉王做话把子,阿黄心里自然不舒服。
阿黄几天不回来,一回来就为了廉王的事情生气,沈青画索性也不理阿黄了,甩了鞋子,也不洗脚,钻进被窝睡了。
阿黄目光沉沉地盯着隆起的被子,看了一会,转身就走。
阿黄刚跨出门槛,沈青画就在屋里尖叫起来:“你个混蛋阿黄!你要敢走,我就敢弄死你家幺弟!”沈青画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反正就是觉得,阿黄就是不该为了廉王的事情生她的气!
阿黄回头,见沈青画头发都气得炸开了,瞧着甚是滑稽,心中堵着的那口气突然没了:“我去洗个澡。”
沈青画揉了揉鼻子,抚平故意弄乱的头发——男人啊,真小心眼,非要她去讨好。
沈青画刚下床穿鞋子,守在外面的浅黛,和守在前殿的小安子,一起从门口探头进来,怯生生地问沈青画:“娘娘,您还好吧?”
沈青画去勾鞋子的脚顿住了,僵硬地扭了脖子去问小安子:“小安子,你也听见了?”
小安子目光沉痛地点点头:“嗯,偏殿的奴才都出来了。”
沈青画也顾不得鞋子了,抱着胳膊蹲在地上——皇后偷人的事传出去了!
阿黄回来的时候,小安子和浅黛早就归了自己的岗位,不见了踪影,沈青画还在地上蹲成个球。
阿黄在浴房里洗澡的时候,听见了刚才沈青画和小安子的对话,知道沈青画是害羞了,上前踢了踢沈青画的屁股:“青画,去床上睡觉。”
沈青画不动。
阿黄弯腰将球形的沈青画拎到床上,让这犯糊涂的小妮子在床上蹲着。拿了梳子给沈青画梳了头,这才拍了拍沈青画的小脑袋:“去,把封后的诏书拿来。”
沈青画颠颠地去了,吨吨吨地捧着回来,送到阿黄眼皮底下。
瞧着这般孩子气的沈青画,阿黄嘴角的笑总也掩不去:“看过没?”
“看过了。”
“嗯,那睡吧。”
找出来,就为了问这一句?沈青画心底的小火苗烧啊烧啊,怎么都不信,扒在金卷诏书上上看了半晌,翻来覆去的,也没瞧出什么不对劲来。
沈青画这么撅着小屁股,趴在床上扭来扭去的,实在是考验阿黄的耐心。
阿黄抬手,屈指一弹灭了油灯,沈青画“呀”了一声。
阿黄将诏书塞进被褥下,将沈青画滚滚,滚进被窝里:“睡觉。”
沈青画看着靠在床柱边上的阿黄,爱困地眯了眯眼睛,最终伸出手,扯住阿黄的衣摆,这才睡了。
沈青画醒来的时候,窗外鸟雀叽喳,有只白蝴蝶迷了路,飞进屋里,停在梳妆台的胭脂盒上。
沈青画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心里忍不住有些失望,抬手的时候,发现手里抓着一截衣摆。沈青画瞬间就想到“割袍断义”!忿忿地将手中的布料往枕头上一扔——阿黄这混蛋,居然为了廉王,跟她恩断义绝!廉王再小,也比她大,拿来利用一下不行!
小厨房的阿黄听见屋里的动静,探出头叫沈青画:“青画,醒了就赶紧去洗洗,你昨个忘了洗脚了。”
阿黄!
沈青画开心得瞳孔放大,一掀被子,穿了鞋子就往厨房跑。沈青画刚入宫的时候,阿黄早上出现过,后来就再也没有在早上见过阿黄了。现在……
也不管阿黄在煮粥,沈青画没头没脑地就往阿黄背上一扑,整个人挂在阿黄后背上,腿环在阿黄腰间,就怕阿黄消失了一般。
好在阿黄是有功夫的,不然谁能受得起沈青画这么闹腾。阿黄新换的衣服,沈青画这么个蹭法,也不怕把阿黄衣服弄皱了!
阿黄回头在沈青画额头上敷衍地碰了一下,就揭了锅盖,勺子飞快地在各个装着调料的小碗间转过,将配好的调料搁进粥里,盖上盖子,放下勺子,这才有空将背上牛皮糖一般的沈青画揭下来。
------题外话------
连更100天了,三月来求个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