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韩锐他们几个拜托我来跟你商量商量的。”
韩锐他们?“什么事情?”
“韩锐几个人三天两头的被廉王找麻烦,天天跑衙门,韩锐他们几个实在受不了,想问问你,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沈青画觉得挺对不起韩锐他们。估计韩锐他们还不知道,廉王不是因为小报找上门,而是因为沈青画想让无德去刨地!
要说,这廉王真是够小心眼的,武家的人,是不是都流行小心眼?
沈青画想了想,决定等会找阿黄帮忙。
冯玉凑上脸,神秘兮兮地问沈青画:“你猜,卢安生昨天,见到谁了?马葭的三弟马蕖。”
说到这里,冯玉是眉开眼笑,打骨子里高兴,沈青画也来了兴致:“安生怎么折腾他的?”
冯玉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夸沈青画一猜就中:“还是东云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们的,说马蕖打点了不少人,才在兵部当了个给事,结果安生刚到兵部,新官上任三把火,来了场大洗盘,把那个马蕖给打发出来了!”
看样子卢安生这动静挺大啊,翰林院都知道兵部的事情了。
“诶,那盛司南有没有说什么?”
“盛司南?”冯玉愣了一下,反问沈青画,“他在兵部?你认识他?”
不等沈青画回答,冯玉一拍桌子:“这混蛋居然躲在兵部!难怪之前我去他家找人没人在!青画,我今个有事,先走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出宫,直奔兵部去了。
沈青画一看,嘿,有戏看,往后殿吼了一声说“中午回来吃饭”,颠颠地也跟着出去了。
冯玉是顶着拜见卢安生的名头进的兵部。
卢安生这个小黑脸,出来迎冯玉的时候,错觉是看见了玉面修罗。眨了两下眼,才上前:“冯玉,怎么了?谁惹你了?”
“没人!盛司南呢!”
“呃……”卢安生不吭声——这还叫没人惹?那问盛司南做什么?
担心冯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卢安生劝冯玉:“冯玉,这是兵部……”
冯玉有些不耐烦了,将卢安生推让到一边:“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就是来看看盛司南的,我不动手。”
卢安生能放手么!放手了恐怕冯玉就得闹起来,下大狱去了。
“冯玉,你冷静点!”
“老子冷静不了!盛司南!你个混蛋,你给老子出来!”
冯玉这架势,是恨不得宰了盛司南。
跟在后面的沈青画还是第一次见到冯玉这么失态,冯玉跟盛司南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冯玉连着喊了十来声,兵部里的人都出来看热闹,也没见盛司南露个面。
冯玉怕盛司南跑了,索性扯开卢安生,冲进屋里。就见盛司南的位子上,墨汁翻倒了一大片,狼毫就扔在写了一半的宣纸上,想来也知道,逃得必定狼狈得很。
冯玉也不追,一脚踹翻盛司南的圈椅:“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本公子就天天守在兵部门口!就不信你盛司南还插了翅膀飞了!”
躲在窗后竹林里的盛司南,愁眉苦脸地蹲在泥坑里,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冯玉这人,就是做什么事都认真,所以冯玉在兵部前后门对面都搭了个棚子,让家丁不间断地绕着兵部的围墙转悠。
沈青画的暗卫费了些功夫才查到,当初教唆冯玉小媳妇手刃冯玉小鸡鸡的人,就是盛司南。那时候盛司南也就比冯玉大三岁,童言无忌,谁想冯玉小媳妇就信了呢!
沈青画蹲在刑部的墙根下,看着盛司南那青色官服包裹着的销魂小屁股,一点点地从围墙那边,挪到围墙这边。
沈青画愉快地上前打招呼:“呦,盛大人,您这是有门不走,专门从隔壁的围墙爬过来?”
盛司南吓得手一抖,“诶呦”一声,从围墙上摔了个四脚朝天,捧着屁股在地上挣扎了老半天没起来。
很明显,盛司南又遇到仇人了!
可不就是他盛司南,设计沈青画进宫的!
“皇,皇后娘娘……”
沈青画素手一挥:“来人,捆了!”
盛司南慌了。盛司南自然是知道沈青画和冯玉的关系,那是铁杆的兄弟啊!当即就青了脸,忍不住捂上裆部:“皇后娘娘,您就放了小人,小人愿意为皇后娘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沈青画嘿嘿一笑:“成啊,正好,你来说说,如妃和太后,打什么主意呢?”
盛司南没想到有一天会栽在沈青画手里。他能防得住冯玉,因为冯玉从来不来暗招,而且,这么多年了,冯玉那点心思,一摸就准,可这沈青画,也不知道手底有多少人……况且,无德也不可能让他打沈青画的主意。
但是出卖无德这事……
盛司南还在迟疑,沈青画又挥手了。金禄上前,扛起盛司南就往兵部的后门走。吓得盛司南嗷嗷大叫:“我说我说!”
……
沈青画回宫之后就去了寿康宫,见太后依旧如同以往,气色不错,看样子这两个月在佛堂里,日子过得还行。
沈青画拣了张绣凳坐下:“太后怎么不在佛堂里为南国祈福,这趟回来,都没有通知臣妾。”
太后拧了眉毛,不理会沈青画。
如妃因为上次陆风行的案子,欠着沈青画人情,当下低着头也不吱声。
沈青画稍稍侧头,状似不经意地看了太后身后的古嬷嬷,稍坐片刻便起身离开。
太后心下又是一冷,心想莫不是古嬷嬷真的出卖了自己?
此次太后回来,事关重大,虽然议事的时候防着古嬷嬷,可难保古嬷嬷不会知道什么。
太后捏紧手中的佛珠手串,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古嬷嬷从她刚进宫就跟着,真是可惜了……
古嬷嬷站在太后身后,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天晚上,沈青画在承德宫就听说,古嬷嬷不知道为什么,死在宫外的护城河里。
金福报来消息的时候,沈青画正坐在秋千上,嚷嚷着让宫女再点两盏灯来。
阿黄知道这事是沈青画搞的鬼。
太后生性多疑,沈青画几次三番地挑拨离间,太后想不中计都难。
“诶,阿黄,你说太后她怎么下得了手的?古嬷嬷可是陪了她整整二十三个年头啊!那会儿,我还没出生呢!为了我这么个晚辈,就……啧啧啧,可惜,可惜。”沈青画装模作样的摇头叹气,将手里的宫灯递给阿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