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重新照耀在大地上的时候，苏云煞已经醒来了，她手里拿着匕首，一刀一刀的把手里风干的牛肉切成小块。
金色的阳光照在她身上，似乎给她整个人都染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
连轻又眯了眯眼，几乎是有些承受不了的移开目光。
“给。”
眼前出现一张牛皮纸，纸上搁着一大把切成小块的牛肉干，连轻又默默的接过来，触碰到拿着牛皮纸的那只手时几乎有一种颤栗的触感。
牛肉干的味道不算太好，除了咸味儿什么味都没有，硬要说的话大概还有一点点腥味。
两个人沉默的吃完早饭，对于昨晚的事情只字未提。
苏云煞站起身怕了拍衣服，动作突然顿了顿。
她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那个。”看了连轻又一眼，苏云煞语气有些尴尬，“蓝陌他们呢。”
连轻又突兀的心情有些不爽，又有些无语，平静的看她一眼，语气淡淡：“早在客州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分开了？”
苏云煞愣了愣：“什么时候。”
“临江仙酒楼。”
苏云煞眨眨眼，努力回想了一下，貌似是在她追着莫城出去后，就没再见过他们了。
也许，可能，大概……是这样。
苏云煞干笑了两声，稍微有些不好意思，没再说话。
连轻又对苏云煞的记忆能力不报任何期望，这也可以从侧面证明蓝陌对于她也并不是那么重要。
连轻又皱了皱眉头，喝了一口水顺下去干巴巴的肉干：这关蓝陌什么事？
沙漠的早晨格外的不好过，突然升高的温度让人有些不适。连轻又擦了擦滑到下巴的汗水，简直无法想象那些生活在草原的人是怎么生活的。
他们骑在骆驼上，身上穿着苏云煞特意做的白色大褂，从头遮到脚，连轻又只觉得周围的环境都是一个样，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皱了皱眉，问道：“苏先生分得清方向吗？”
苏云煞默默的回头，之露出一双眼睛的大褂罩在身上显得有几分诡异：“魔尊大人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罗盘吗？”
苏云煞转回身子，不再看他：“前洛天岛地字门门主，江湖人称地罗鬼的罗老爷子发明的。”
“三年前离开洛天岛的罗老？”连轻又挑眉。
“……是。”苏云煞应声。
“三年前，到底是因为什么？”连轻又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
三年前四大门派血洗风林暗影之时，魔域还只是暮国一个地方大势力，比起四大门派和风林暗影这种有百年历史的组织不同，那时的魔域还太年轻，有许多事情自然不知道。虽然连轻又曾经努力去调查过，但是无一不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更何况最后出现的那个灭天，什么丧生大海，洛天岛在洛天湖中，丧身大海！蒙谁呢。
“三年前啊。”苏云煞愣了愣，没想到连轻又会问这个问题，有些诡异的笑了笑，苏云煞对着他眨了眨眼，“我劝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这些事情，整个玥凰大陆都没有几个人知道。”
“那都有谁知道？”意外的，连轻又对这个问题分外的执着。
苏云煞语气稍淡，不过还是道：“让我想想，我，青山门青虹道长，断洪寺圆灭方丈，园生方丈，无涯谷谷主，洛天岛岛主，洛天岛前地字门门主，莫家家主莫旭子，莫家老祖莫开，东方家东方宇，紫衣修罗齐翼落，南宫家南宫昊天，倾蝶公主上官清，華天皇帝皇甫雄，哦，前两天他死了，还有，”她低声笑了笑，“还有，杀神灭天。”
连轻又沉默了一下，问道：“这些人里，好像只有一个華天先帝是皇室人。”
“还有上官清，虽然她并不是皇室血脉，至于皇甫雄啊。”她沉默了一下，随后一笑，“因为，她母亲姓庄啊。”
不知道怎么这，连轻又突然就想到了在青渭皇宫里见到的那个男人：庄邱。
直觉的，这两个人有关系。
“皇甫雄是一个胆大妄为的人。”苏云煞并不在意连轻又想到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说着：“他母亲曾是宠冠六宫的庄贵妃，但是皇帝早年就立了太子，所以他和皇位注定无缘，这也是他身为皇室之人为什么会知道江湖秘辛的原因——他不是帝王命。这话说起来有些玄乎，听着像算命的，不过却是事实。不知道吧，皇甫雄登基那天，庄家上下百口满门，没留一个活口。”
连轻又一怔。
听着苏云煞轻哧了一声：“这就是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