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冰雅问道。
冰雅的问题还没有得到回答,就听到了一阵笑声。这笑声很奇怪,明明好象很远,却又好象在你的耳边,明明是一个人的笑声,却又好象有几十个人同时在笑,听得人毛骨悚然。
冰雅从马车你探出去,惊恐的发现一个人正坐在树上。他一身黑袍,上面夸张得绣着两朵巨大的牡丹。最最恐怖的他带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一双墨色的眼睛正发出摄人的光芒。
马儿也因为这股摄人的寒意而不敢向前一步。动物往往比人对危险更加的敏感。
戴面具的人看着冰雅一行人,居高临下道,“这里已是我唐门的地界,不想死的,就赶快回头,大爷我饶你们一命。”
来着不善。柳叶和剑痕伸手就准备去拔剑,却被冰雅制止了。他们是来找解药的,并不想多生事端。她以恳切的语气道,“这位前辈,”她听这个人的声音似乎已不年轻,“我们正是要到唐门去。”
面具人哼了一声,“唐门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来的地方。”
冰雅并不生气他的无理,依然礼貌道,“我们去唐门是想替一中毒者求解药,并不是来闹事的。”
面具人讥笑道,“中毒应该去找大夫,而不是到唐门来,天下人都知道唐门圣不是济事救人的善堂,我唐门的弟子也只会杀人,从来不会救人!”
冰雅道,“可是他中的毒只有唐门能解,若是不去唐门,恐怕~~~”
面具人道,“你现在回头,往东方向走五里。”
“那里是唐门的总舵?”
“那里有个棺材店。”面具人道,“说是唐门的人让你去的,还可以算得便宜一点!”
冰雅道,“前辈,纵然你不想救人,也不应该咒人死吧。”
“咒他死的人是你!若是除了唐门,天下没有能解他的毒,他现在岂非已经和死人无异。”言下之意,唐门肯定不会帮她救人了。
冰雅还想说什么,却被剑痕制止了,“象他这样的人,也没什么跟他好讲的了。”他转头对着那个面具人冷冷的道,“你是让,还是不是?”
面具人道,“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让我闪开了。”
剑痕跳下马车,拔出剑道,“请亮兵器。”
面具人哼了一声,从他的长袍中伸出了手,他的手又细又长,简直就象个女人的手,他的手上带着金色的手套,看不出到底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在太阳的照射下格外的耀眼。
剑痕看他似乎不准备拿兵器的样子,“难道你不用兵器?”
面具人道,“兵器,我不是拿出来了吗?”面具人一掌打在他坐的树上,轻巧的一越,就稳稳的落到了地上。
剑痕的脸色变了,他看见那棵连一个人都抱不住的粗大的树居然被面具人轻轻一拍,就断成了两断。
面具人淡淡道“能杀人的就是兵器!不能杀人,纵使号称神兵利器,在我眼里也不过是废铜烂铁!”
的确,他的手如此的锋利,能断木削铁,怎么不能算做兵器?何况,古往今来,兵器讲究的是灵性二字,要求与主人心意相通,才能配合巧妙,御敌制胜。而这个人的兵器就是身体的一部分,比任何其他的兵器更加的与主人有着浑然天成的默契,手就是兵器,人亦是兵器,就算是所谓的“人剑合一”的境界也不能与他相提并论。
“今天的天气很好呀。”面具人突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天气好的日子适合杀人,因为人死得比较干脆,血干得比较快,腥味也散的也比较快。
别人或许不懂面具人的意思,但剑痕却懂。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同样,在两个比武决斗的人之间也是一样,先乱其心,再乱其招,往往让对手在心理上惧怕,就已经赢得的先机。
剑痕淡淡的道,“的确,今天无论谁死了,都不用经历很大的痛苦。”他突然把手里的剑一掷。
而那面具人却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剑擦着他的脑袋没进了他身后的大树里,几乎只留下了剑柄还露在外面。
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剑痕他是疯了吗?
剑痕道,“我从来不愿意占别人的便宜。”
面具人道,“我用手,你用剑,也说不上你占了我的便宜。纵使你用剑也不一定能胜我,你现在弃剑岂不是自寻死路?”
剑痕道,“胜负是一回事,道义是一回事,本来就不相干。”
在武功的比试上谁胜谁负还未知,在道义的比试上无疑剑痕已经先赢了。
面具人道,“大话现在尽管说,等死到临头的时候可不要后悔了!”
剑痕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站在那里,眼睛紧盯着面具人,动也不动。
此时,面具人竟也不动了,他一点也不慌乱,也沉着镇定的立在那里与剑痕对峙。
纵然是不懂武功的冰雅,此时也已经看出,他们的决斗已经开始了。
高手的对决,快和狠固然很重要,但稍有差池,不但胜负在一招之间决定,而且生死也在一线之间,所以准和稳才更加的重要,要么不出击,要出击就要有必胜的把握和信心。
所以,他们两个人都在等,等着对方不耐烦,等着对方先露出破绽,那时才是最佳的进攻时机。
气氛变得异常的紧张和压抑,柳叶和冰雅都已经感到了这种压迫的感觉,但他们不能出声,也不能有任何动作,因为他们生怕自己任何的举动都会让剑痕分心,这无疑太过危险。
然而处在这种压力中心的两个人似乎根本感觉不到一样,他们依然沉着的等待着时机,似乎谁都不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纵然是冬天,剑痕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点点的汗水,他知道这样等待下去,大家都不动也不是办法,就算他等得了,辰云也等不了了,到底怎么办呢?
面具人的眸子里突然露出了笑意,他似乎已经看穿了剑痕的焦急,“你的心已经乱了,你输了!”
但是,话音未落,剑痕就飞身而起,一掌攻向面具人的空门。他知道一个人在说话的时候,神经必然会松弛下来,这个时候也是最容易露出空门的时候,所以剑痕故意露出焦虑的样子,引他上当。
可是,那个面具人居然好象算准的他会一掌打向他的天灵穴,撂起一拳就迎上他的掌力。那只拳在阳光下竟越发的金光闪闪起来。
剑痕直到这一刻才知道了自己上了面具人的当,原来那个面具人也是故意露出他天灵穴的空门引他上钩,然后在对他出手,看他刚才的出手,应该是练过大力金刚手之类武功,如果他是硬碰硬,自己的这一条手臂恐怕是要废了。
掌拳相击的时候,面具人震惊了,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剑痕明明是全力一掌出击的,可是他的拳遇上剑痕的掌的时候,居然丝毫感觉不到他手上任何的力道,就好象轻轻抚摩了他的拳头一样。
既然只是轻轻的抚摩一下,剑痕当然就没有受伤,而面具人由于太过惊异居然有些微楞,剑痕立刻使出了七十二路擒拿手。
面具人虽然失了先手,但反应却不慢,反击往往看似简单却非常的有效。三十招之后,剑痕突然改变了他路数,一招看似大擒拿手袭来,突然由虚招变为了小擒拿手,并且准确的扣住了面具人的脉门。
下一刻,剑痕的另一只手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
面具人悠悠的说,“你为什么不杀我?”
而剑痕突然松开手,道,“我输了。”
面具人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输了?”
“刚刚那三十招你有三次向我出手打我空门的机会。”
“你看出来了?”
“虽然你没有出手,但是我毕竟是输了。”输了就是输了,剑痕大方的承认,他不觉得有什么丢脸,胜负本来就是平常事,若是输了不承认才是真正的丢脸。
“我可以有那三次打你空门的机会是因为你出手实在太固于招数,不通变化,但我没有出手是因为你刚才弃剑不用,我敬你还算是个英雄好汉。不过最后你仍然胜了我,这点也不能否认。”正是因为面具人没有想到剑痕的突然改变了路数,实者虚也。
两个人争着要认输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看到。
“只是你太过自信,才想不到我突然改变招式路数。”剑痕道,“如果真的论手上的功夫,我还真是不如你。”
这两个前一刻还要打要杀的人竟然突然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感觉,彼此佩服起了对方。也许只有这样旗鼓相当的人才会对敌人产生这样的敬意吧。
“你不是第一个看出我太迂腐于招式的人。”
“你也不是第一个说我太过自信的人。”
这声音?怎么突然会~~~~~
剑痕愣了一下,看到了面具人居然摘下了面具。这一次他真的惊呆了。
不只是他,连柳叶,冰雅也全部都惊呆了。
这个面具人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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