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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琴和风东阳不同,她不是X市人,只是个在这里读书的大学生,却是个有钱的大学生。

所以,她父母给她在X市买了间单身公寓,让她和很多当地的学生一样,过着走读生的生活。

用她的话说,没隐私的宿舍,她住不惯;装修简陋的宿舍,她受不了。

因为忙,认识快两年了,还是第一次到她的单身公寓,没想到装修得那么精致,用金碧辉煌,豪华气派来形容,一点不为过。

背上是还没来得干的冷汗,脸上是已经擦干却粘涩的泪渍,整个人都粘呼呼的,很难受,收回目光,也没心情再多打量公寓的豪华,只想洗个澡,不然,肯定睡不着。

苏琴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从被窝里发出个低低的咕哝声,“大姐,就这么大点的地方,自己不会找啊。”

她声音有些不好,显然是睡得正香时,却被人无故吵醒,正在发大小姐脾气。

风东阳对着蜷缩成一团的人影,轻笑一声,“对不起,是奴婢错了,打扰到苏大小姐就寝了。”

被窝里的人闻声,马上从被窝里钻了出来,“阿阳,你真的要嫁给顾容昊?”

快走到卫生间门口的人,脚步一顿,沉吟片刻才点点头,“真的。”

“可是,他这样风流名声在外的有钱少爷,会真心对你吗?”苏琴一口气说了很多,分析得也很对,“许诺下联姻的当事人,现在也是一死一迷,他们都管不了的事,难道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风东阳回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叹,“有些事情,可能就是命中注定的。”

二十万聘金,能让李娇丽好好对待父亲;口头协议,能让自己完成学业的同时,得到自由之身,多好的交易,何乐不为!

“大姐!”苏琴快速下床,拖鞋都来不及穿的,就朝手已放在门把手上的女人冲去,拉住她,格外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相信命,别委屈了自己,如果是为了钱,我可以帮你解决!”

风东阳笑着摇摇头,凝视上那双布满担忧的美眸,“不光是为了钱,还为了……”

眼前突然闪过顾容昊的脸和梦中皇帝的脸,不错,刚才的一梦,她已看清了梦中人的样子,他虽是紫金玉冠束发,锦绣龙袍在身,那张脸却和顾容昊一模一样。

“还为了什么?”苏琴一脸茫然的追问。

风东阳恍然回神,轻轻一笑,“没为什么。”

话落,直接推开门,朝卫生间走去,镜子中的人,脸色很不好,白得没一丝血色。

苏琴背靠在门口,大有弄不清事实真相,誓不罢休之势,“阿阳,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

她亮出友谊牌,只希望有用,正捧着冷水朝脸上泼的女人手一顿,没说话,只是反手把水龙头开得更大了些。

哗哗的水声盖过其他的声音,苏琴撇了撇嘴,一脸凝重的躺回到床上,这女人,大一就认识,关系虽然很好,有心事却从不肯告诉她。

就比如苏伟杰,想到那个男人,她就不由自主的打了冷颤。

……

“老师……”风东阳着急的追上已走到操场上的老教授,喘着粗气问道:“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

“这位同学,想知道什么,就问吧?”老教授很和蔼,现在已经很难看到提问的学生,尤其是他这种在音乐学院教历史学科的。

“老师,您听说过历史上曾出现过一个叫燕契的国家吗?”她睁大眼睛,很紧张,生怕遗漏教授的回答。

老教授推了推眼睛,想了好一会,刚要摇头,身边的学生满怀希望的提醒道:“和它同时期的好象是一个叫东楚的国家,皇帝年号叫文嘉。”

老教授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她那双清澈充满求知欲的眼睛,摇摇头,“没听说过。”

“这么说,历史上根本就没这两个国家的存在。”风东阳失望的倒吸了口气,看来噬心锥骨的感受,只是空梦一场。

道过谢,刚转身想走,却被老教授叫住,“同学,等等,我没听说过,并不代表历史上没有,现存的历史,既然是人为记录下来的,难免会有遗漏……”

教授皱着眉想了想,“再者说了,哪个皇朝的史官不是听命于皇家,只要那个朝代的皇帝刻意想隐瞒曾出现过的时代,历史没留下记载,也没什么好希奇!”

教授的一番话,让垂头丧气的风东阳一下子提起了精神,忽闪着大眼睛,不确定的追问:“真的吗?”

教授一愣,这同学到底是好奇还是好学,不管怎么样,就冲她是这学期第一个提问的学生,也应该认真回她,点点头,认真的回道:“是真的,这样吧,我那里有本野史,记录了不少,不明朝代的事,是真是假,已经弄不清了,下次上课,我带来给你看看。”

风东阳喜出望外,忙连声道谢。

“同学,好好发挥你的钻研精神,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民族历史发扬光大的希望。”教授说完那句宽慰之语,就赶校车去了。

风东阳看着秋日阳光下,教授斑驳花白的头发,有些心虚的咬着下唇,低下了头。

她哪里是钻研,纯属于好奇,总觉得那个梦,真实得不像梦,而且她还发现一个最大的问题。

她梦到的都是那个皇帝如何残忍的对待那个女人,凌辱,暴力,外加讥讽,没一件好事,梦,就象被人刻意删漏过一样。

人家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她的梦显然是“取其糟粕去其精华”。

如果没做到皇帝抱着将死女人悲恸欲绝的梦,她也许会认为那个素衣女子,从头到尾,受的都只是无穷无尽的伤害。

但,做在最开头的那个梦却告诉她,这当中另有蹊跷。

那夜,皇帝到底有没有亲自扼杀自己的孩子,为什么那个阳贵妃抵死不说孩子是皇帝的?

为什么,明明她爱的还是皇子的皇帝,却偏偏要嫁给太子。

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皇帝就应该彻底忘了,已被断定“不洁”的女人,为何到最后还要给她皇后之位?

为什么,到她弥留之际却要述说着爱意?

这中间哪里不对?

“凤东阳”,“风东阳”一字之差的名字,真的好奇怪?

不管那梦是真是假,她都想把事实的真相找出来。

……

目送教授走后,她叹了口气,理了理思绪,也打算朝校门外走去,包却突然被人拉住。

回头一看,苏琴。

想起昨晚在卫生间里故意磨蹭的一个多小时,有些心虚的朝她笑笑,“阿琴啊,你不是没选修历史课吗?怎么还没回去?”

苏琴白了她一眼,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哼,不答反问:“昨晚,干吗趁我睡着了偷偷溜走?”

“嘿嘿……”风东阳讨好的反挽上她的胳膊,陪笑道:“不是怕再吵到你休息吗?”

“编,继续编。”苏琴根本不吃她这套,冷眼看着她。

“好了,阿琴,昨晚是我不好,就是心有点乱,怕影响到你休息这才走了。”

“真的?”

风东阳用力点点头,“真的。”

“死丫头。”苏琴嗔怒一声,“这还差不多,我还以为是因为说了顾容昊的不是,你心疼着,要和我绝交了呢?”

苏琴的话,让正挽着她胳膊的女人,心猛然揪紧,猛然松了手,“瞎想什么呢,我是重色轻友的人吗?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苏琴一把拉过好友的手,朗声道:“好了,好了,刚才是我不好,反正你也不着急着回去,我请你吃晚饭吧。”

“吃什么?”

“你说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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