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刚刚拍她的某个部位,想到昨夜的同床共枕,风东阳脸酡红,把头垂得低低的,小声喃喃,“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男人难得听话的退出房间,等她洗漱好,打开房门,男人居然还靠在门口等她。
他在关心她吗?她感觉眼眶有点酸。
顾容昊见她眼底有些红,很体贴的拉上她的手,柔声道:“早知道你喜欢睡在这里,早该让你搬来。”
风东阳微微一怔,傻傻的看着他好看的侧面,没挣扎,任由他的掌心包裹她的整只手。
在下楼梯时,她偷偷看了眼紧抓在一起的两只手,心有些酸,想着如果能这样一辈子都拉着该多好,念头一出,她大吃一惊,利用与被利用,能有真感情吗?
用过早餐,顾容昊亲自开车将她送到学校门口,风东阳穿着他准备好的衣服,别扭的下了车,在别人别扭的目光中,别捏的朝教室走去。
看着消失在视线范围的女人,顾容昊这才敛起笑,眉头紧攥,调头朝顾企开去。
风东阳还在诧异顾容昊对她骤变的态度,比如吃早餐时,他居然亲手剥了个鸡蛋给她,看她的眸光也是很耐人寻味,半是复杂,半是犹豫。
难道,这就是他演戏给风清诺和齐明灵看的境界,除了他自己,没人能看出真假?
最后还是乐理老师在课堂上神采飞扬的讲了件最新科研的事,这才拉回了她的思绪。
据说,二胡的起源又有新的发现,有可能和一个没被史书记录下的朝代有关。
有同学不解的举手提问:“老师,既然那个年代都没被历史记载下来,怎么就能确定和二胡的起源有关系?”
老师推了推代表学识的厚重的镜片,“这位同学,史书再怎么精准,也毕竟是人为记录的,实物却不一样,即便过了千年,它也造不了假。”
又有同学好奇的问:“老师,您能透露是哪个年代吗?”
“据科研好象是个叫燕契的国家,它湮没在千年前的历史中……”
这时下颗铃响起,刚才还求知欲强烈的学生都抓起书本朝教室外走去,这是现代大学的离奇现象,学生似乎永远比老师走得快。
乐理老师收起课本,正打算走,突然看到坐在位置上发呆的风东阳,停下脚步,好心的提醒她,“这位同学,下课了。”
风东阳恍然回神,抬眸对视上乐理老师的镜片,“老师,二胡真的和那个叫燕契的国家有关吗?”
乐理老师点点头,“还没得到具体证实,但初步已经判断出,你要有兴趣可以去问问教历史学的张教授,据说他上周去北京就是研讨这个发现。”
老师欣慰的走了,风东阳回过神,马上掏出手机,“喂,是张教授吗?”
电话那头的老教授显然对能接到她的电话很开心,“是我,风同学是不是看到不懂的地方了?”
“我今天打电话给您,不是因为那本书,而是有其他的问题。”风东阳微微窘迫,总不见得告诉他,那书给了她两天,看不懂不说,还被她弄丢了一天吧。
教授推了推眼镜,口气依旧和蔼,“遇到其他什么问题了?”
“乐理老师说,您有个最新发现,和我上次问您的国家有关?”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他似乎在思考,过了一会才回道:“哦,我想起来了,你上次是问我燕契来着,年纪大了容易忘事儿……”
眼看教授把话题朝别的问题上扯,她有些着急的打断,“您真的确定有燕契这个国家的存在吗?”
教授想了想,再开口,已是郑重其事的口气,“目前看来是存在的,但是,证据还不够多,也许当时的皇帝想掩藏什么,就好比秦始皇的焚书坑儒,所以关于那个时代的一切,基本没史书留下来,我们也只能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去追寻。”
挂完电话,风东阳也开始整理课本,这些书是顾容昊在吃早餐时给她的,听管家林叔说,是他一大早,亲自开车去风家取的。
他亲自去帮她取书的目的很明显,无非是告诉风清诺,他对自己是多么爱护有佳,多喜欢,让风清诺和齐明灵以为将自己嫁去是最为正确的一棋。
可惜,她却清醒着,无论是早晨的眸光温柔还是体贴呵护,为的不过是他的目的。
心,微微酸涩。
坐到食堂角落,她掏出昨天没机会看的信,也算她多了个心眼,在看到浴缸边他的衬衫就想到他会帮她准备衣服,信,她取出来,放到了枕头底下。
纸上的字有些潦草,却也勉强能看清,“莫执念太深,疤痕褪去之日,便是宿命轮回之时。”
高人,这是风东阳看完之后的第一感觉。
实在是奇世高人,这是风东阳折起信的第二感觉。
荒唐,这是风东阳把信放到包里的最终感觉。
不过想起最近一系列的荒唐,她也不觉得那个奇怪的徐明有多荒唐,怎么的,他也算个江湖“艺人”,俗称“民间艺人”,怎么的都应该受到点尊敬。
她深深叹了口气,正打算起身,一个影子飞快冲到她对面,还没等她看清来人是谁,那人已经双手辖制住她的双肩,强迫她坐了回去。
定睛一看,商眉。
她拍拍胸口,猛喘了几口气,这才把卷在手里的报纸摊开到风东阳面前,“你打算怎么办?”
“我……”风东阳扯下报纸,没看,直接看向对面的女人,轻轻笑道:“显赫的家事,俊美的相貌,多少女人羡慕的良人,岂有不嫁的道理。”
商眉心突然一慌,想再劝说点什么,可当从她的眼中看到执着,她也就没再坚持,只是抓上她的手,语气肯定的对她说:“东阳,以后有什么委屈,一定,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一定会帮你。”
风东阳鼻尖一酸,点点头,“我一定会的。”
那通电话后,她再也没打电话给苏琴,她相信,时机到了,她和那个人肯定会再次出现。
至于再次出现的身份,估计只有再见才能知道。
朋友,真心相对的,看来看去,她从头到尾其实都只有商眉一个。
和商眉知心,不仅因为尽似相同的命运,更因为,面对商眉她总有种想弥补的感觉,好象前世曾欠她太多。
“阿眉。”她笑着抓起商眉的手,拂上自己的疤痕,“你说这条疤是不是因为前世亏欠别人太多而留下的。”
商眉一怔,竖起食指直朝她脑门戳去,“整天都在瞎想些什么呢,还大学生呢,这么迷信,有什么前世今生的,这些个都是小说里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