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谁呢？长得真眼熟。”柯琅一开口就调侃两句。
“唷，这帅哥可不是幽默班长嘛。”
“我就说美女太像小学那个同桌了。”他爽朗一笑，庄艺芹也哈哈大笑。只是他们心里清楚，唯有如此开场白。方能打破彼此的尴尬。
“怎样？外面混的不错吧。何时带上小弟我去发财？”
“一点也不好混，所以被老妈急书召回。正想回来再闯一片天呗。”她耸耸肩，跟他开玩笑说道。他直接坐到她旁边。
当场的三位‘电灯泡’自动‘灭灯’。悄悄离去，留下他们‘叙旧’。
被留下的两人，虽然脸上笑容。可心却相隔太远。
“真是好久不见咧！这些年可好？”柯琅关心问道。
她轻轻吸一口气，徐徐吐出。嘴角扯着一丝苦涩。“很好呀！”
“你骗人，很好的话，为何你会坐在这呢？”她为爱痴狂，可以为姚川离家出走，如今一人回家。还坐在他家客厅，跟他爸妈聊家常。这样的她，又怎会很好呢。
庄艺芹抬脸，却对上他的眼。他一定从某处听到什么消息了吧。事到如今，何必呢再欺骗。“我不想承认这门婚事，无关你的为人。只因我再也骗不了自己。”她直至现在心里还装着一个人。那个人原本是她的全部。
“也罢，我更不接受这破婚姻。实不相瞒，我有位很爱的女人。娃娃亲的阻碍，我迫于放弃她。”他故意转下身，拿起矮桌边的苹果。咬了一口。其实，不过是掩饰了他眼中的酸楚。痛是一时的，但后悔却一辈子。
“真的？你干嘛放弃呀。一点也不像你的作风哦。”庄艺芹好奇道。
“是她不愿意接受我啊。”
“笨，你爱她就去争取。只要你反对，我也不愿意。娃娃亲就不成立了呀。”
“你也这样想的吗？”他语气有异。
“刚刚我还苦想，用怎样的理由拒绝呢。”
“我也苦想好久才回家的。”
庄艺芹察觉他细微的异样。在听到她说拒绝时，他似乎流露一副受伤的神情。也许……
“要不我们出去直说，这门婚事。我们都反对。”
柯琅说完立刻起身，拉住她手臂。欲往后门走去。
“我爷爷跟你爷爷是世交，柯家跟庄家。一直密不可分。”庄艺芹的声音飘入他耳际。“即使不同意，我跟你是不可悔婚的。”
“你也不愿意，我更不接受。在一起不会幸福。何必还要去犯错。难道为那可笑的报恩吗？”柯琅垂下头，望向拉住她的手。他苦笑。“庄艺芹，你我心知肚明。彼此根本不相爱。你只看见姚川而已。”
“柯琅，再问你一次。你有勇气拉我出去，向你爸妈坦白。你必须放弃这门婚事。然后去承担一切后果。你敢吗？”
“你都对我毫无感情。彼此不来电。我有何不敢。”
“日后，柯家跟庄家。成了陌路，你也敢说？”
“如果那令你不幸福，我没必要去种下悔恨。”
他是很爱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始终看不到他。在她心里。他不过一场同学。
“庄艺芹，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始终面对。”
庄艺芹叹气。最后，他还是拉她去面对。面对两家人的未来。至少她没有力气去拼。拼一种幸福的选择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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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要好看看未来孙媳妇。真想念她哦。”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一步一步走近。由柯母与庄茗芹搀扶着。她布满皱纹的脸。挂上一种慈祥的笑容。
“妈，走慢点！人在家又不会走的。别急嘛。”
“哈~我高兴呀！等了二十几年。终于盼到琅儿成家了。”
庄艺芹侧脸望向他的手。抬眸注视他的脸。他在害怕？因为他没有准备好。去面对那位老者的失望与伤心。
她晃一下他的手。他僵直身体。停住脚步，不敢再往前走。
“如果这门婚事毁了，你会幸福吗？”他咽咽口水问出了口。
“我不知道，但我也不会因这门婚事而幸福。”
“够了，足够我去赌了。”他转脸对她爽朗一笑。“庄艺芹，记得一定要幸福哦！”他很爱一个人。他爱她！所以愿意赌一个相信。
他迟疑的脚步，终于鼓起勇气迈出一步。他不希望她笑着流泪。不想她有天哭着说后悔。他不能像姚川那样给她安心。一样可以给她一个自由。
“奶奶！你怎么过来了。”柯琅一手拉住庄艺芹，一手覆上奶奶的手背。
“我高兴啦。想见见小芹呢。”她看见两人牵住的手。更为高兴。笑得眼睛成一条线。
“奶奶，我正好有事要说。”
“不要紧，让我先看看小芹。”她一手握住庄艺芹的手掌。“奶奶老了，不知还能等多久。希望有生之年见证你们的幸福。我已足矣。”
庄艺芹说不了话，怕自己苦苦维持的面具。会破碎。
“小芹呀，琅儿那傻小子。为了等你，可一直也没交过女友咧。”
她微笑，微启唇瓣。却回不了半句话。
“选个好日子。把婚礼举行了吧。”奶奶的一句话。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欣喜。也有人抗拒。没有人再说什么啦。
柯琅像决定什么似的。深深看一眼微笑的庄艺芹。她说，嫁给他不一定幸福；她说，她不会因他而幸福。那么……
“下周吧。我知道下周三是个好日子。”柯琅笑了笑。哄得三位长辈非常开心。庄家两姐妹因他的回答。变得心事重重。
庄茗芹看一眼柯琅，再笨的人都能看出他眼中的酸楚。当然，太开心的人是不会注意到的。这傻瓜，明明很在乎。非要在装无所谓。
“好好……依你的……”奶奶很高兴。
“亲爱的，跟姐回去。好好等着。我来迎娶吧。”他变得非常温柔。
庄艺芹咬咬下唇，点点头。“好，那我就回去跟爸妈报喜咯。”她摆出一副很幸福的表情。“千万别辜负我哦。”她调皮地眨眨眼。
“先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柯琅摸摸她脸。
“好！掰掰。”她转身，他微笑。
庄茗芹向柯家三位长者聊了几句。便带着庄艺芹离开了柯家。
在路上，原本沉默的庄茗芹，突然停下脚步。没有转身去看庄艺芹。她轻轻说了一句让庄艺芹感动的话。“妹！要逃吗？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逃？何必呢。不是有人替我作出决定了吗？”那个傻瓜，用最笨掘的方式，去留给她未来。
“可是对于他，不会更残酷？”
“我可没有强逼他，怪我吗？”
“所以，你宁愿让他去犯傻。也不愿逃吗？”
庄艺芹不回答，她不能骗她。她已没有权力选了。
庄茗芹仰头。天！太不公平了，亦是，庄家很不幸运。
两姐妹再也没开口。说出那些伤人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