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怂,去你娘的……”黑暗中的莫子言忍不住骂娘,真是该死的倒霉,该死的好奇心。没摔的屁股开花,倒是摔了个四脚朝天。
虽然看不清里面究竟怎样!但是,莫子言几乎可以想象自己是以什么姿势趴在地上,四脚朝上,背上,还咯着一个石头,哦!妈呀,疼死老娘了。
掏出随身带着的火折子,将其点燃,然后,黑暗中的场景如愿的呈现在自己眼前。这是一个宽约两米长的走道,两边的石壁被打磨的很光滑,一点也比刺手。
在石壁上,每隔十来步便有着一盏早已熄灭的油灯,每盏灯都是青铜所铸,全都刻成神兽辟邪的样子,有些怪异。
莫子言举着火折子,小心翼翼的朝前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及其防备。
前世做杀手时,不知执行过多少任务!其中,不乏有人在自己家设置机关暗道的,那些机关,一不小心就会要人命。更何况眼前这个不知通往什么地方的走道,也许,是通往墓穴,也许,是什么死路……
但是,无论如何!都要走下去。
自己,必须要出去。
大约走了十来分钟,在莫子言快忍不住又要骂人的时候,发现前面已经没有了路,通道被一块石头挡住。
叹息一声,旋即在两边石壁上找着开关,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出去。
找了许久!
终于,在石头的下脚处发现了开关。
石门,也随之而开。
而当石门洞开之时,呈现在莫子言眼前的,是一个极美极美的地方。如果说幽冥发现的那个山谷是世外桃源,那么!这个地方,就是人间天堂。
无数美丽的鲜花尽情的绽放着,放眼望去,这个地方竟看不到头。
身后的石门不知何时已关上,看着自己脚下的土地,莫子言有一瞬间的错觉,也许,能长久住在这里,也好。
从山崖上纵身而下,沿着路往前走,听着潺潺的流水声,心里,很安静。
“吱吱吱……”动物的叫声从身后响起,听那声音,应该是靠自己很近。
莫子言忽地的转身,只见一个白影从眼前晃过,接着,又是‘吱吱吱…’的声音。
警惕的看着周围,莫子言四下扫射,心中腹诽,该死的,究竟是毛玩意儿?居然闪的那么快!
‘咻……’眼前又闪过一道白影,这一次,莫子言可没让它跑掉,手中银针一甩,飞快的射向白影。
“吱吱…!吱吱吱……”白影掉在了地上,吱吱的叫个不停。
莫子言这才看清,原来,是一只白色的小松鼠!而且,在莫子言看向它时,小松鼠竟然满眼怨愤的看着莫子言,嘴里更是叫个不停,似乎是在指责莫子言。
“小家伙!带我去找这里的主人。”一看小松鼠这么人性化的模样,莫子言便可以肯定,这小东西,肯定是有人养着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莫子言在它脚上发现了白色的小环。虽然不易发现,但是,还没被莫子言给看见了。
“吱,吱吱吱……”小松鼠控诉的瞪着莫子言,似乎在说:我现在不能动,怎么带路。
“要我坊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确定你不会跑。”难得的,莫子言蹲下身跟小松鼠交谈。
“吱吱吱……”小松鼠边叫,小脑袋边点着。
摸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小松鼠,想不到,这小东西竟真的能听懂自己的话,看来,真是个灵性的动物呢!
若是可以的话,将它收入囊中也不错。
“带路吧!”将小松鼠身上的针拔下,然后,便跟在它身后朝前走去。每走一段路,小松鼠便会回头看莫子言在不在,那样子,甚是滑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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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屋中,幽冥脸色铁青的看着跪了一屋子的婢女,眼中阴沉的可怕!没想到,竟真的让她逃了,这几千丈高的峭壁,她居然也能上去,看来,还真是小看了她啊!
“宫主,有人闯进来了。”静溢的氛围被打乱,一青衣男子进来,恭敬的朝着幽冥说道。期间,话里还带着一丝惊愕。
这里,是他们幽冥宫的地方,而且除了宫中之人,没有知道第二条出路。而那唯一的一条明眼出路,便是千丈高许的峭壁,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而且,这里是个极其隐秘的地方,没想到,竟被那些人发现不说,还闯了进来。
“哦!是吗?……”幽冥眼眸低垂,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居然能找到这里,不错,很不错。
天魔子!你医谷的手段,还有两下子嘛!
对于天魔子似问话,似自语的话,没有一人敢回答他。因为,幽冥宫中的人都知道,只要教主眼眸低垂,且右手抚着左手上的扳指时,那么!就代表,宫主很生气,非常生气。而宫主生气的下场,是很恐怖的。
每当这个时候,最好的策略便是不言不语,当个耳聋嘴哑的人。
“幽冥宫主,麻烦把我主子交出来。”绝杀冷眼看着那上位上的人,眼中沉寂冰寒,一张面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和他一起闯进这谷中的,不止有天魔子,还有镜无双。以及莫子言交代零零二等人在暗中建造的势力。
这些势力,只有莫子言一人知道,就连莫家老头,莫鼎天也不知晓。
“我若是不交呢!”幽冥眼也不眨,仍坐在上面的椅子上,一派悠闲。
“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绝杀浑身杀气萦绕,迅疾间,抽出腰间的配件便朝着幽冥刺去,那速度,那招式,招招致命。
偏头躲过绝杀的杀招,幽冥唇边漾起一抹残笑,说道:“你,是追命。”
听着幽冥的话,绝杀的身体有瞬间的怔住,而就在这瞬间,幽冥一掌拍过,将绝杀逼退。
伸手抹去嘴角血迹,绝杀冷冷道:“交出主子。”
幽冥不为所动,冷眼看着这群闯进自己地盘的人,笑的张狂而嚣张。“天魔子,你觉得,你能从我手中把她带走吗?”
“我们可以试试。”此时的天魔子,浑身散发着凌厉的寒意,自他身边至四周,空气骤然下降。
“呵……”幽冥低笑出声,对上天魔子嗜血的冷意。两人的武功本就不相上下,此时,更是将自身威压增至最高。高手与高手的对决,自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在两人抗衡不多时,在场许多人便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绝杀和镜无双虽武功不错,但也被两人的内力压的胸口微堵,气血翻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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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间大理石石屋,莫子言不得不叹息,这古代的人,还真是蛮有智慧的。瞧瞧这坚硬的石头,居然也能被建造成屋子,而且看起来是那么的唯美,那么的温馨。屋中的装饰也都很漂亮,将整间石屋弄的很人性化。
石屋共有三间,一间,放着满屋的书籍。一间,里面搁满了瓶瓶罐罐。至于剩下的一间,里面只有一张散发着冷意的寒玉床,而在寒玉床上,躺着一个三十来岁左右的男子,男子很英俊,剑眉英唇。脸色苍白无色,就连嘴唇,也死白死白的,虽然是个死人,莫子言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甚至,还有着一点点的亲切。
“他就是这里的主人。”看着趴在寒玉床的小松鼠,莫子言出声说道。
“吱吱吱……”小松鼠拼命的点着头,一双小眼睛忧伤的看着寒玉床上的男子,眼中,似有泪光。
好笑的摇摇头,旋即转身朝着那放满书籍的房间而去。
里面,有大理石雕琢而成的案桌,上面有着一个大大木斗,里面放着十几副画卷。抽出一卷打开,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让莫子言怔住。
只因——
画卷里面的人,和自己长的很像,那是一个很美的女子,倾国倾城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三分妩媚,三分妖娆,三分清纯,剩下的那一分,是勾魂摄魄的妖。
一个女子,能将妩媚和清纯完美的结合在一起,真的是件很难的事情。
画中女子一双清澈见底的双眼似一汪幽泉,将人的眼神牢牢吸住,沉浸在她的美里不可自拔。
莫子言将手伸向自己头上的风池穴,暗暗使力,然后,一根一寸来长的针便从风池穴中缓缓而出,待那银针被完全拔出,莫子言的容貌也发生剧烈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莫子言的容貌和画中女子有三分像,那么此时,莫子言就和画中女子一模一样了。
将木斗中剩下的画卷一一打开,果不出所料,每一张,都画着同一个女子。每幅画像的落脚处,都写着一首诗,落款人,写的是同一人的名字:白天。
放下手中画卷,莫子言又在那些书籍中翻了起来,她,必须要找到出去的路。虽然对画中女子有着浓烈的好奇,而且不难看出,画中女子和寒玉床上的男子有着斐然的关系,但是此刻,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首要的事情,是出去。
找了半天,莫子言终于找到了一张类似地图的东西,只是上面画的,是这个地方的分布图,但是对于出路,却一点也没踪迹。
将手中的图纸研究半晌,终于,在左下角发现了出去的路,准确的说,那是一汪泉眼。若你要问为什么莫子言会确信这泉眼就是出路,那么!就告诉你好了,以前,除了任务,她还喜欢玩游戏,每次玩游戏,要去下一个地图时,上面是在角落里才有个明示的标志,从那些地方进去,就会进入下一地图。
而自己手上这张图,和那些游戏里的地图分布非常像,这且不说,其它的地形都画的比较随意,只有这处泉眼,有些怪异,因为,画的太明显了。
走到另一间屋子,在里面翻找一番,拿了些自认有用的药,然后,又回头拿了一副女子的画卷,用油布将其包好拴在身上。
“小东西,你要跟我走吗?”转头,看着还在忧伤的小松鼠,莫子言轻声问道。
“吱……”小东西抬头,惊讶的看着莫子言,那双惊愕的眼里已没有了忧伤,有的,只是惊讶。
“是不是觉得,我和画中的女子很像。”对着小松鼠笑了笑,莫子言复又说道:“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跟我走,当然,若是不愿意,那就在这里陪他吧!”
眼神,似无意的瞟向寒玉床上的男子,直觉告诉她,自己,和这个男子,必然有着某种关系,而那画中的女子,既然和自己长的这么像,那么,莫鼎天应该也知道些什么?
“吱……”小松鼠狠狠的点头,立马跳到莫子言身上,紧紧的抓住她的衣衫,生怕莫子言会丢下它似的。
拿着图纸,很快,莫子言便找到了那处泉眼,泉眼不大,长宽五米左右,而在水面上,还有这丝丝寒气冒出。
将手伸到水里,蚀骨的冷意立马传遍全身。莫子言暗笑:原来,还是个寒潭呢!
看着恍若死水的寒潭,莫子言说道:“小家伙,这可是寒潭哦!受得了吗?”
听懂了莫子言的话中意思,小松鼠‘吱’的一声,率先下了寒潭。然后,好像想要跟莫子言证明自己真的不怕似的,在里面里面游来游去,似乎,真的不惧怕寒潭的寒气。
纵身一跃,莫子言也跳入了寒潭。
小松鼠跟在她身边,一人一物奋力的朝着水源深处游去。随着游的时间越久,水里的寒气便渐渐变少!直至,水下出现一抹亮光,而水中也出现了鱼类,至此,寒意完全消失,而莫子言和小松鼠,也游了近半个时辰。
“哗……”
莫子言从水底冒出头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荷塘,四处有着荷叶。走上岸,注视着荷塘边的建筑,发现这里竟然是个废弃的院子,因为年久失修,院子已经变的破败不堪。到处都是蜘蛛网,倒下的横梁斜在走道上,处处脏乱无比。
用内力将身上的衣服烘干,抱着小松鼠走出了院子。
宅院很大,莫子言这才发现,这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家里废弃的独立小院,而是一个被遗弃的宅子。
踏出这所宅子,回头看着门匾上的字。‘白府’两字龙飞凤舞的写在门匾上,并未因宅子的老旧而褪色。
此时,正是黑夜,当莫子言穿着白衣从白府出来之后,整个落霞镇便风传,白府闹鬼了。
……。
落霞镇距离裘家,相隔了一个城镇,回到城中的落脚处,发现镜无双等人俱已不见,就连绝杀,也消失无踪。只剩下看守宅院的洒扫丫鬟和仆妇。
趁着黑夜摸进了裘家,发现楚离居然不在,而裘嫣然,也正和裘飞堂共赴巫山,好不快活。看着屋中忘情的两人,莫子言觉得,自己若不做点什么?还真是有点对不起他们。
冷笑一声,食指和拇指一弹,一颗药丸就那么掉进了屋里,然后,肉眼所见,那药丸在下落的过程中,竟然四散开来,接着,再无迹可寻。
而屋中的两人,也在药丸散开之后更加的卖力,那声音,足以穿破人的耳膜。
眼看着天将亮,莫子言伸了大大的懒腰,日出之后,就有好戏看了。她倒要好好瞧瞧,裘冉看见他的宝贝女儿和儿子相拥而眠的画面,会如何?
——
清晨,裘家。
眼看着已经辰时五刻了(相对于现代早晨8:15分),可小姐还未起身,门外的丫鬟不时的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忐忑。
老爷已经差人来叫了几次,可小姐还未起身,一大桌的人都在等小姐用早饭。
到底要不要敲门呢!
丫鬟心中犹豫着,要是小姐发火的话,自己小命难保,可是,若还不叫小姐起身,那么,老爷夫人也会处罚自己。
就接!非常纠结!
“小环,你干什么呢!叫你来伺候小姐起身,你杵在门口干什么?不想活了是不是,来啊!把她给我拖下去,打四十板子!”裘冉的夫人,也就是正室李氏,裘嫣然的嫡母站在那丫鬟跟前,气势汹汹的说道。
而在李氏身后,还站着其余各房的姨娘。
她们,都是来看裘嫣然的。
今早,眼看着早饭已做好,可平常早早起来的裘嫣然却无踪影,以为她贪睡未起,便叫丫鬟过来看看,谁知过了许久!都快巳时也没见到人影。这不,担心女儿的李氏这才匆忙过来查看。
谁知,一来便看见丫鬟在门外偷懒,根本就没伺候女儿梳洗。
“夫人,您饶了奴婢吧!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丫鬟跪在地上使命的磕头,只希冀李氏能饶了她。
裘家,掌权的虽是老爷,可这后宅的事情,都是夫人做主的。而夫人每每处罚下人,不死也得脱层皮,小环怕!四十板子下去,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
“还不给我拖走,耳朵都聋了吗?”李氏杏眼一横,家丁立即将丫鬟拖下去。
恨恨的扫视了圈跟在自己身后的三房妾室,李氏心中恨得牙痒痒,这些个贱人,总有一天,自己会把她们统统都赶出裘家。
尤其是四姨娘的女儿,裘嫣然,李氏更是恨之入骨。
“还不进去伺候小姐洗漱,都是死人吗?”李氏厉声喝道,今早天亮时,枕头上出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让她恨的要死的话。
本来,她是不信的。
但是,眼见着这么晚了,儿子和还没起来用饭,而裘嫣然,也同样没出现,因此,李氏便对纸条上的话信了三分。
若是真的出了事,那么,到时候就将所有过错推在裘嫣然身上,再竭力压住这件事。然后,随便给她找了婆家将她嫁了,老爷也不会说什么?
如果没事,那也就算了。
“夫…夫人…!小姐,小姐她……”前去敲门的丫鬟战战兢兢的指着裘嫣然的屋子,脸色发白。
“小姐怎么了?”李氏冷眼看着丫鬟,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
难道说,堂儿真的和裘嫣然那个贱人勾搭在一起了吗?想到这个可能,李氏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你倒是说啊!小姐怎么了!”二姨娘站在一边,略带焦急的说道,只是眼底偶尔闪过几许讥哨。
嫁进裘家这么多年,自己一个屁也没放过,倒是老四,一进门就生了个女儿,真是气死她了。更可恨的是,老爷还将她当宝似的疼。
“就是,小姐到底如何?你就说嘛!看你这样子,吞吞吐吐的,话都说不清,真不知道管事的是怎么调教你的。”三姨娘阴阳怪气的骂着丫鬟,实则,却是指桑骂槐。
进门多年,一直被李氏压着,她心中早已存了一口怨气,所以,只要有机会,她便这样讥哨李氏和老四。
听着二姨娘和三姨娘的话,四姨娘,也就是裘嫣然的生母,脸色不善的瞟过两个女人,讥笑道:“二位姐姐,你们要是有话就直说,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
早知道这两个女人看自己不顺眼,刚好,自己也看她们不顺眼,不会下蛋的鸡,有什么好嚣张的。
“四妹说的什么话!姐姐不过是在教训丫头而已,难道四妹没看见,这丫头脸话都说不清吗!怎么!姐姐还没教训下人的资格吗?”二姨娘斜了眼四姨娘,有气无力的说着,话里,满是嘲讽。
虽没生下一男半女,但也因自己没生过孩子,所以,自己和老三的身材和脸蛋那是一等一的好,比起年轻时可没老多少!
而且,现在的二姨娘和三姨娘,身上少了少女的娇羞和青涩,还多了成熟女人的风韵和妩媚。是以,两人名下虽没孩子,裘冉却很宠她们。
“是吗?但愿二姐的话里没的别的意思……”四姨娘恨恨的看着二姨娘那张妩媚的小脸,恨不得上前撕了她。
“都别吵了,看看你们像什么样!一个个做长辈的,却在晚辈屋前吵吵嚷嚷的,还有体统吗?”李氏抚着额,低喝道:“说,小姐怎么了!”
眼见李氏发火,丫鬟更是吓的不行。
“小…小姐…和少…少爷…!他们,他们……”丫鬟结结巴巴的说着,头低的低低的,生怕对上李氏的眼,屋里的情景,要她怎么形容呢!
“贱婢就是贱婢,连话都说不清,让开……”李氏推开丫鬟,将虚掩的门推开,可就是这么一推,让她顿时呆愣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