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查文徽已看到这边的变故,他的双刀用力一挑,甩开了围着他的十个人,胯下的马儿向李正伦身边疾驰而来。由于他处在高处,双刀飞过,十人已有三人倒在地上,还有三人已吓傻,又有四人已逃走。
“公子,你怎么样了?”查文徽一面护着李正伦与人打斗,一面焦急的问着。
“死不了。只是无力再战。”他虚弱地说着,刚才那一剑直刺他的腹部,他左手捂着肚子,右手撑在地上,鲜血已流了一地。
其实他心中倒是懊悔来趟这顿浑水,只是如果真救了王戎一家,那王戎又是义父徐温的救命恩人,将来徐温定会对自己更宠爱几分。
他本是孤儿,自己能有今天,全靠徐温看重。徐温儿子又众多,自己唯有舍命办差,才能在徐家立有一席之地。
无奈两次受伤他都未及时调养,刚才一剑刺得又深,李正伦从衣袋里摸出绛衣庄主所赠的两个药瓶,吃了内服药,又酒些外敷的在伤口上,终究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李正伦感到一只柔软的手在他额前不停地抚摸着。
他看到晨曦里,宋柔柔站在白雾袅袅的小河边,一身棕色僧衣,一条乌黑的发辫垂在身后。脸庞如天上的明月一般,眼晴似那黑夜的星子。“正伦哥哥你可要记得来接我,我在这里一直等着你呢!”声音宛如银铃,没有哪一个女子的声音有他的宋柔柔这般甜美。
“柔柔,柔柔。”他喃喃地叫着,手伸向宋柔柔的脸,可宋柔柔却隐在一层雾霭里,消失不见了。李正伦猛的一惊,发现自己正躲在一张床榻上。床前的小凳上端坐着一个陌生的女子,正微笑着看着他。
“公子,你可醒了,你都睡了六天了。大家都很担心你呢!”女子笑着说道,又站起身来向一旁站着的丫头说道,“绿珠,你去跟老爷夫人并查将军说,就说公子醒了,再去叫红大婶备些稀粥小菜来。”
一个穿绿衣衫的丫头应了声退下去了。李正伦看着这女子,似在哪里见过,却是想不起来,他的头还有些疼。又想到刚才她说自己已昏睡了六天,顿时从床上坐起,大叫了一声,“坏了。”
“何事坏了?公子,你可伤得不清,经不起这样用力,纵然有重要的事,就交与查将军去做吧。”女子起身将他一把扶起,从床的另一头找来一个大枕头,垫在他的身后。
查将军?查文徽?他想起来了,便问道:“你可是王大人的家眷?”
“正是,我是他的长女王静柔。”王静柔脸色微红,心中暗道,他刚才还在梦里叫着自己的名子呢,怎么醒时就都迷糊了呢?
不多时,王戎与夫人还有徐温派来护送李正伦的升州领兵头领查文徽,一齐欣喜万分的拥入房内。
“公子,你可醒了,太好了。我会看像,你这人是大富大贵之人,不会有事的。”查文徽哈哈地笑着。
“义公子呀,你可是我们王家一家的救命恩人啊,老朽在这里给你作个辑了。”那王戎拉着夫人与女儿齐齐拜下。
李正伦急忙摆手道:“王大人,这可使不得,您上任后,按官衔上排,您可是我的顶头上司了。下属哪能让上司来拜的礼?”
王戎笑着说,“不管怎么说,公子的大恩大德,王戎铭记在心。静柔啊,好生服侍着公子,待公子痊愈后,我们再去升州不迟。”他转过身对李正伦说道,“我已写信给徐大人说明了这一切,他定会通容的,公子就不必担心了,安心养伤吧。”他说完拉着夫人荀氏出去了。
查文徽也准备出去时,被李正伦叫住了。
王静柔是个明白人,她心下想着这两人定是有公事谈,还是退下的好,便笑着说,“公子休息,我去给你准备吃的。”说着身上的披帛一抖,提着长裙,摇曳着走了出去。
查文徽直看着王静柔的身影消失,才回过头来笑着对李正伦说,“这王戎大人与夫人长的一般,女儿却是如花以的。”
李正伦面色一沉,“查领兵,王大人可是即将上任的刺史大人,职位可都在你我二人之上。这样不恭敬的话,以后不可再说,当心惹麻烦。”
查文徽收了笑,说道:“公子说的是。”略停,他又问,“公子叫我,可是另有事相告?”
李正伦眉头微蹙,“我们现在是在哪里?我晕过去后,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