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绣子能感觉得到他温热的体温，剧烈的心跳，就让时间静止吧，这一刻。
——
“请问两位学生有什么事吗？”“哦，我们……”刘羽奇轻咳一声说不出话来，似乎是不好意思。李绣子呆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抠着手指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四十多岁的女医生和蔼地笑着，似乎看出了点什么。“那么你们先去一楼挂个号吧”“嗯”他应了一声。
转过头又对她说：“你先坐这里不要乱跑，知道吗？”“嗯”他的身影很快在一个转角处消失。
“她要打胎……”他吱吱呜呜地说完。刚刚还一脸笑容的女医生听到这句话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学生，过早的性生活对两人身体不好，对胎儿更是不好，你们还是学生，这个……”女医生苦口婆心的给他们上起了性教育课。
李绣子呆板地坐在椅子那头，头也不敢抬。刘羽奇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一句话也没有。
李绣子抬头看了眼白墙上贴的禁止吸烟的小标牌，又看了看他，眉头微皱刚想说什么，被刘羽奇一个目光给逼了回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你先让她做个b超”女医生喝了口水淡淡地说。
“嗯”刘羽奇扔下刚点燃的烟走去门，突然停住脚步转过头“你不要来吗？”“哦，哦……”我李绣子抬起昏昏欲睡的脑袋跟上去。
“等一下我不陪你进去了，你一个人可以吗？”“嗯，没事”
“我真的是神经了……他妈的……”刘羽奇不停地辱骂着，李绣子默不作声。
“又哭了吗？……”李绣子心里犹如千百个虫子在蠕动好难受。“刘羽奇，是我对不起……我……”
“好了，别说了”他打断她的话，重新点燃一根烟表情极其严肃与说不出的无奈。
身旁的谈话声显得格外刺耳，李绣子扭过头看去。一对穿着校服的男女，男生紧抱着女生，女生一脸愁容，男生安慰着：“别担心，或许不会怀孕”“怎么不会，我月经几个月都没来，怎么不会……都怪你”
“好好，别生气了，我错了”虽说是道歉但面上却是嬉皮笑脸，女生眼里含着泪水一脸委屈与担忧。
月经？几个月没来月经？难道……
“刘羽奇刘羽奇，我有话对你说……”“李绣子，进来一下”李绣子刚想说什么被女医生叫住了。
“你快进去吧，出来再说”“可是我……”刘羽奇把她推进去。
女医生机械地整理仪器“躺上去吧”“恩”李绣子只见她拿着一个东西使劲地朝自己小腹压。
“啊——”好痛！女医生见状不以为然地说：“不这样就检查不出，或许胎儿还很小”“恩”听到“胎儿”两字李绣子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女医生看着电脑屏幕眉头紧锁，加大手上的力度。“啊！”李绣子痛的要哭出来了。
“好了”“恩”李绣子捂着依然疼痛的小腹。“医生阿姨，我……我怀孕了吗？”李绣子颤抖着声音朝她问。
“到门外等下，拿检查结果”“哦”她无力地走出去，当听到怀孕时也没有此时这么紧张。
刘羽奇背靠着墙壁站在那儿，头发又些许的零乱。见她出来，连忙拉住她问：“是怀上了吗？”
“医生要等结果”“哦”他语气有些挫落。
“没有怀孕”是两人希望听到的结果，可是……不容她多想。
“李绣子”里面的医生扬着手里的单子对着窗口外面叫道。刘羽奇忙上前一步拿过单子打开来，瞳孔收紧，前言不搭后语“李绣子，你……你……我……”眼睛直盯着单子，表情是欣喜，激动……他笑了，他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
李绣子上前拿过，那上面写着“未见明显孕囊”几个黑体字。
“刘羽奇，刘羽奇我……”李绣子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激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惹得周围人一阵白眼。
顾不了那么多了……
“绣子，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个不悦的声音响起。转身一看，是苏寒，他身旁一个小鸟依人般漂亮的女生。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跟他……”“我……”李绣子连忙把单子往身后藏，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拿来！”苏寒的眼睛极其尖锐，一把抓过她向后藏的手。
“臭小子，不用你管……”刘羽奇话还没说完只听“彭”的一拳，刘羽奇的右脸立刻清了一块。
“你干嘛？苏寒！”李绣子急忙拉住苏寒，他甩开她的手矛头指向刘羽奇，扬着手里的检查单。
“你他妈的，你是人吗？你算什么东西？”“你快点放开我，我心情不好”刘羽奇冷语道并没有还击的动作，被他死死地扣住白色衬衫的上衣领。
“你心情不好，你居然敢跟绣子……妈的，老子今天就教训你”
“苏寒，你别闹了！”李绣子使出全身的力气大吼一声，只感觉整栋医院瞬间安静。苏寒被她的吼叫给吓住了，定在原地，神情挫败。
“绣子……”“苏寒，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吗？如果怀上了你就要打胎是吧，你就那么爱他吗？绣子，你就那么爱他吗？”他受伤的眼神看着她，双手使劲摇着她的双肩。
“不是你想的那样”“那这个怎么解释”他扬起手中紧握的单子朝她质问。
“那上面的检查结果有写，我没有……”“那并不代表你没有跟他上床”他赤裸裸地怒吼一声，李绣子蓄藏已久的泪水终于狂涌而出。
“苏寒，你也不相信我，都不相信我……”“怎么相信你，叫我怎么相信你”
“你够了！”“你滚开，没跟你说话！”他打断刘羽奇的话又一声怒吼。这时一位医生走过来“这里是医院，请两位到外面……”
“你滚开”刘羽奇像发狂的狮子挡回医生的话，又看了一眼跟他同来的女孩鄙夷地说：“你不也是一样？”“你……”
“刘羽奇，我们走”李绣子毅然拉起他的胳膊走出门外。听到身后一阵玻璃碎的声音，身后那女孩柔弱满含急切的嗓音响起“寒，你不要这样”“你滚，你懂什么？滚！”
李绣子无暇去思考苏寒跟那漂亮女孩去医院的目的。
——
一路上刘羽奇一句话也没说，期间买了一包烟，现在只剩几根了。
“我没有怀孕，刘羽奇”李绣子细若蚊蝇的声音说着，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他的脸色。
他从鼻孔冒出两屡烟，语气淡淡地说：“这并不代表你没有跟别人那个”
哪个？心中疑惑。
“我有来月经，而且我并没有跟别的男生在一起过，我想……应该是那个医院检查错了”李绣子别扭地终于把话说完了。
他犹豫片刻“你跟我来”拉起她飞快地往家里跑。
刘羽奇翻着垃圾桶，终于找到了之前的那个单子，认真地看着希望发现点什么蛛丝马迹。
“你看！李绣子，你看！”李绣子凑过去，什么？
那上面明显写着“李秀子”“绣”字不一样，心狂跳不止，被误解了那么久终于得到证实。
“刘羽奇，我没有，我就说了我没有”李绣子喜极而泣。
“哪个医院？是哪个医院？”“你要干嘛”看到他嗜血的眼神李绣子感觉到一股寒气逼来。
“我要——把医院砸了”他一字一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