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一巴掌拍向女子清冷的脸,清脆干净利落。
抬眸看向对面的女人,程千怒极的眯起了眼睛。嘴里一丝咸味让她泛起了冷笑。
昨天各大报章争相报导,周家出面澄清关于汤周两家的联姻不过是有心人士捕风捉影的虚假报导,而周大小姐和汤公子是多年的朋友,不想一起的行动引起如此风波。周家小姐也出面澄清暂时没有成婚的打算,准备继续在英国深造。
想来汤老爷子是给足了周家面子,没有任何的负面消息从汤氏流出,汤公子也只是在面对记者时含笑默认。但是程千倒是很想看看汤老爷子看到碟片时的表情。
只是现在,对外宣称近日即要出国的人一脸怒容的站在这里干吗?清冷的眸子扫向坐在后面的聂宁,以及桌面上毁掉的碟片,有片刻的了然。敢情今天把她叫来是让人出气的!
看向这个平日里娇滴滴的女人,一脸的阴狠狰狞,哪还有一丝丝大家闺秀的娴雅秀致。程千不语,轻轻刮一下已然红肿的脸颊,暗自叹息,好狠的女人。
“谁准许你这么做?”暗哑的嗓音逼问,一双眼睛如淬了毒的剑,狠狠的射向程千。
不知道不理会她会不会自己平息怒气,程千缓缓的像旁边的沙发踱去。谁准许她这么做?周小姐敢问,可她程千不敢答。
罢了罢了,息事宁人,如果是她,被人这样算计估计也不会再顾及任何形象。
但是——程千暗垂的眼眸斜睨这张怒气冲天的脸,以周诺如过去风光的艳史推断,即便她对恶意的算计相当不满,也不会疯癫至此。而且,她既然知道动手脚的人是谁,那定是与聂宁的关系不一般,还是?
蓦然惊唔,原来,原来,委托人是周诺如,而她的目标始终是祁绍原。
程千暗叹,学姐啊学姐,你玩的倒是舒爽,却让学妹来顶罪。倘若当初按着她的计划,那么现在周小姐定是要感激她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疯狗一样咬人。
远在昇华的赵芳旋喷嚏不断的以为自己中邪了,最近应该没有再关照任何人,为什么有种被诅咒的感觉!呃~~她好像大约也许刚刚关照了一个很可爱的学妹,一脸冷然的样子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好好照顾一下。
据说那位学妹姓程名千,很好听的名字。夜路走多了总是不太好,所以偶尔她也会发发善心,发扬一下稀有的同学爱,就不知道某些人领不领情。
周诺如阴狠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居然对她视而不见。她气恼啊,明明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她就成功了,现在却要被父亲强制送到国外。
不解气的再次抬手,却被拦在了半空。
“好了,诺如,气你也出了。”柔柔的浅笑,聂宁一贯示人的表情。
周诺如看向被拦截的手,再看看聂宁,冷冷的笑了。
“聂宁,我以为我们达成一致。”她不是草包,她知道,一切都是聂宁默许,不然不会出现那张光碟。
而聂宁明明已与她达成共识的,为何关键时刻却缩了手?她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联。
“我承诺帮你毁掉这门婚约,而目的达到了不是吗?”只是不是周诺如最后想要的结果。她这里不是慈善机构,不做买一送一的买卖。
“你——”气恼的看着眼前谈笑如风的女人,周诺如只能暗自咬牙,自认倒霉。
程千听着眼前两个女人的交谈,心底冷笑,谁都有自己的打算,想来如果不是汤公子从中作梗,周诺如定会如愿。但是程千可不认为,祈绍原会是个能被威胁的主。
“砰!”办公室的门被狠狠的带过去,留下一室安静。
聂宁好笑的看着捂着脸的程千,明明痛的呲牙裂齿,却装出一副无所觉的样子。
修长的手指状似关心的扶上程千的脸,一丝邪恶的笑意划过眼睛,程千看着这幅表情,突然熟悉的让她泛起冷汗。
“痛!”迅速的撇开脸,眼泪汪汪的看着痛下狠手的女人。程千很怀疑女人是不是狠心的代名词,恶意的按压,让程千再次尝到嘴里泛滥的血腥味。
“哈哈!”
看着眼前笑的嚣张的女人,程千的嘴很配合的抽搐几下。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像极了赵芳旋。
都——不正常!
止住笑意,聂宁看着程千,眼睛里闪过一丝丝的犹豫,到底要不要把她拉进这个漩涡里。办公室里突然陷入一个迥异的场面,两人相望两不语。
暗自嗤笑自己多余的担心,她聂宁从来没心没肺。
“任务完成的不错。”柔柔一笑,恢复到原先的聂宁。
“多亏了聂姐的支持。”
“哼,嘴巴倒是很甜。这是唯一的碟片吗?”指向桌面上毁掉的碟片问。
“如果周小姐那一掌再挥过来,我就不敢保证是最后一张了。”微微的笑如春风拂面,吐出的话却似寒冬冷箭。
言外之意她程千的忍耐度有限,该忍的事情终是要忍,但越了界限,就不该怨她不留情了。拿过放在一边的包,将碟片取出交给聂宁。
聂宁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激赏。不简单,能屈亦能伸。不过于激进也不过于忍让,她给了自己一个清晰的定位。
“程千,我替你偿还一百万,而你替我做事。我想我们是达成一致了。”抵着办公桌,聂宁一双修长的双腿自如的交叉站着,眼神却丝毫不松懈的紧紧盯住程千。
“是。”轻轻的点头。
“为我做事的意思是你的思想、行动甚至身体都要听我指挥,为我所用。你明白吗?”
“明白。”依旧是平静的回答,她不懂聂宁问她这些话的意思,从一开始她就没得选。要一个人死或者要一个人生,在他们的眼里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程千不是愤青,她不会埋怨社会的不公,所以她无法左右的事情就只能接受。
从来如此。她始终是在别人的权利下生存。无权无势的人似乎始终逃不掉这样的命运吗吗?身体透凉,不好的回忆翻涌进程千的心头。
“回去好好冷敷,过几天我再找你。”
站起身,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聂宁,一丝诡异略上程千的心头。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从来不会是这么简单的事,周诺如的事情只是简单的开胃菜,真正的大餐在后面。不知道为什么没来由的心慌。
*
“小千?你怎么来了?我以为你回家了呢。”一家小小的精品屋里,康晓芙穿着制服招呼着进来的客人,脸上小小的酒窝分外的可爱。
“咦,你的脸怎么回事?谁打的?你招惹谁了?”
好笑的打断晓芙的问话,“你是准备先让我回答哪个问题?”
看着晓芙瞪圆的眼睛,程千讨好的笑了。
“首先,我知道你在这里工作想过来看看你所以就来了。你也看到了我没有回家,所以你的猜测不对。再就是我的脸让个疯女人给打了,不过你放心我也没有让她好过。”一一解释给晓芙听。
“干嘛和别人打架,本来这张脸就够丑了,现在更丑了。”康晓芙抬头看了眼店里挂着的表,顺手扶上程千的脸,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小千,我还有十分钟就到时间了,你去那边的冷饮店等我,顺便弄个冰块冷敷。这样也敢跑出来,你就不怕妨碍社会分化啊!”忿忿的碎碎念,为着程千的痛。
“好。”看着晓芙不停的叨念,程千笑着向街对面走去,一股暖流在心间流动。
“吱——”一阵急刹车的声音,看着与自己亲密接触的车子,程千愣在了路中央。
“你没事吧?”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驾驶座上下来,看到紧紧贴在一起的车和人,心里一阵紧张。
“我没事。”虚弱的笑。她没事,只是吓坏了。
“没事就好,你说你这姑娘都不看路啊,这万一伤到了,我出钱事小,可受疼的是你自己。”高个的司机碎碎念的发泄自己刚才的紧张。
“对不起。”很诚心的道歉,过马路没有看来往的车辆,是她不对。
熟悉的清冷嗓音,让坐在后排的男人抬起了头,这个女人,怎么最近总是阴魂不散。隔着车窗玻璃,一抹刺目的红让男人不悦的眯起了眼。还来不及思考,腿已经自动自发的迈了出去。
“怎么回事?”依旧是低沉悦耳的声音。
“少爷,”高大男人毕恭毕敬的往一旁站过去,“只是贴近,没有伤到人。”
抬头看向被唤作少爷的男人,程千细细的眉毛皱在了一起,果然。每次遇到这个男人她都倒霉连连。
祈绍原凝眉看着程千脸上明显的五指掌印不悦的再次询问,“你是怎么回事?”
什么?程千摸不着头的看向对面这个男人。
“脸。”言简意赅,连多施舍一个字都觉麻烦。
“哦,”恍然大悟,原来指的是这个掌印。
“你关心?”扬起一抹灿烂的笑,程千妩媚的问。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他是一个妄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因为计划失败而迁怒于她。
皱眉,祈绍原冷哼一声转身坐进车里,喊道:“大勇,开车。”
暗自低嗤自己多余的关心,他是鬼迷心窍了,怎会去关心这个女人。她的事与他无关。他怎会让一张相似的脸给迷了心智,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了。
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程千低低的笑了。
“喂喂,吓傻了?你是怎样?过个马路也这样让人提心吊胆,没事吧?”匆匆赶过来的晓芙上上下下仔细的检查,她要吓死了,一个转头间看到这个家伙差点被撞飞,幸亏司机技术好啊!阿弥陀佛!
一手搭上晓芙的胳膊,整个人软趴趴的。
“我还是真的快吓傻了。”喃喃的吐出一句话。那个男人眼睛里浓浓的关心,她有些诧异。只是她不明白,怎会对她流漏出那般赤luo裸的感情。
康晓芙只道她被刚才的事情吓到了,没有多想这句话后面的含义。
回头再看一眼车子消失的方向,程千的眼睛里思绪翻涌,一些事情似乎有眉目却又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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