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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回那药铺,恰恰好是他们打烊的时候,素樱和他们说了一番原由,那掌柜知晓是王府中人,也不敢刁难,立马便将遗留下来的鹿茸还给了素樱。

夜,越发的深,不过今晚皓月当空,将静静的街道照的皎洁明亮。

街上的行人渐渐少了起来,偶尔能见几辆富贵人家的马车飞奔而过。由于没吃晚饭,素樱有些晕厥之感,靠在路上的墙角旁休憩了半晌,才缓缓起身,踏着月光,向前走去。

保善堂应该是京城比较有名气的药堂,下午随他们一起路过时,素樱便注意到了。此刻再来这边,药店的门依旧是大开着的,一路走来,本没见多少人,却不想一到这保善堂,人群却是络绎不绝。

里面打杂的小厮见素樱面色苍白,立忙停下手中的工作,跑到素樱旁边,担忧地问道,“姑娘怎么了?是要买药还是请大夫?”

素樱一身奴仆打扮,那小厮脸上却并未有嫌贫爱富之意,只是担忧她的身体健康。

医者父母心,素樱心中叹道,果真是名副其实的大药堂。她挺了挺腰,从容淡定的笑道,“我找你们的掌柜大夫。”

那小厮听了她的话愣了半晌,眼前的女子虽然穿着朴素,脸色苍白,但她眼中却有着坚毅的光芒在闪动着,让人不知觉得就起了尊敬之意。   他张着嘴巴,上下打量着素樱,眼中难掩震惊,颇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姑娘,要见掌柜大夫需交百两定金。”

只是见个面就需百两银子,呵,排场够大,怕是除了十足的富贵之家的人,都看不起这个病,只是不知那大夫是否徒有虚名。救人如救火,亏她方才还以为大药馆的素质不一样呢,却都是一群见钱眼开的家伙。

那小厮将素樱不屑的表情尽收眼底,刚才心中对他升起的敬畏渐渐消失,面上稍露怒色,“褚大夫乃皇宫退休的老御医,医术已是登峰造极,并不是任何人都能见的。”

见小厮为那大夫打抱不平的样子,素樱心中暗喜,这样的人应该对医术颇为执迷,那她的事便好办多了。

“褚大夫的大名享誉全城,小女子自是听过,碰巧小女子家中也是医学世家,慕名而来,劳烦小哥通报一声。”素樱放轻了声音,语气中却是洋溢着对那大夫慢慢的敬佩之情。

那小厮听她如此说,立马得意洋洋的说道,“想见我家大夫的人多了去了!”他再一次上下打量着素樱,心想着她这身打扮,八成是谁家的奴仆,进来这里大言不惭,于是脸上开始有些不耐,“姑娘若不买药的话,也不要耽误我的时间,没见着我们许多客人么?”

“哎,小哥!”素樱伸手拦住正要离开的小厮,嘴角浮现出一丝胸有成足的笑容,“你只需通报一声,若是你家掌柜不愿见我,或者觉得我是捣乱的,你赶走我也对你没什么影响,但若你家掌柜肯见我,我保证你会得到十两纹银的打赏,如何?”

那小厮一听十两银子,眼中闪过亮光,突然又觉得通报一声对自己也没什么大碍,好奇的看了素樱半晌,才将信将疑的答道,“那好!”

素樱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只需告诉你家掌柜,我会解鸩毒,想见他一面。”

……

素樱站在人群中,外头的街道已经空荡无人,忽然有一辆豪华的马车飞奔而过,车旁的护卫抬首间,余光恰好瞥见保善堂中立在人群之中的孤傲身影,他瞥了瞥眉,于是调转马头,待看清楚了里面女子的模样,立即加快马速,对着马车里面的人恭敬的答道,“爷,是那天桓王带进府中的女子。”

“哦?”车中之人顿了顿,唇畔勾起一抹清冷的笑,“去查查她在那里做什么!”

那声音慵懒清雅,让人感觉仿佛置若云端,外面的人低声应下,便再次调准马头,朝那灯火闪耀的药堂奔去。

四处都是买药看诊的人,素樱注意到这些人几乎全都着绫罗绸缎,来来往往,令人眼花缭乱,她脸上浮现惊叹之色,心底暗叹,已至深夜,生意依旧那么好,将来她若能开上几间像这样的店子,估计不需多少日子,便能赚够十万两黄金。

正想入非非的时候,小厮出来,告诉素樱,要引她去见褚大夫。

那大夫看似约莫四五十岁,两鬓虽已花白,一双眼睛却是格外的炯炯有神,散发着睿智的光芒,不过看他的神色似乎对素樱的话颇为质疑,素樱叫了一声褚大夫,他却拉长着脸,望着素樱一言不发。

又是一个老气横秋的家伙,素樱暗骂道。

她轻笑一声,问道,“褚大夫既然愿意见我,自是对我的话信了几分,这一言不发又是何意?”

这般没有丝毫敬意的问题让那褚大夫心中略有些不悦,想他在医术界的造诣也算是名列前茅,竟然被一个小丫头如此责问,便立即拉下脸来,呵斥道,“黄毛丫头,口气竟这般大!”

素樱瘪了瘪嘴角,索性开门见山,“我想与大夫作个交易,我将解鸩毒的法子交予你,换五千两银子,如何?”

褚大夫果真眼中一亮,“鸩毒乃剧毒,姑娘若真会解,老夫给你一万两,只是——”他话锋一转,语气又变得怀疑,“宫中许多大夫曾解过鸩毒,即便能捡回一条命,也几乎都成了废人,据老夫所知,天下之大,能解鸩毒的唯有家师姜神医一人,只是他常年云游在外。”

望着褚大夫迷离的眼神,素樱自动将他的话都过滤掉了,除了那句“一万两”,她压住心中惊喜,沉深开口,“褚大夫专治其难杂症,想来应该有这类病人吧。”

“中鸩毒的病人没有,倒是有一位女子因家中小妾算计,而中鹤顶红,这两样都属剧毒,姑娘若能救活那女子,老夫便给你一万两,以及救那女子的酬劳!”褚大夫锊着花白的胡须说道。

“好!”

“那女子一个时辰前中的毒,老夫只能护住她的气息,接下来便要靠你了,此刻她正在后堂。”说罢,褚大夫便急忙引素樱步进后堂,心想着反正那女子他是就不回来了,干脆死马当作活马医。

……

素樱没想到那女子竟有着六七个月的身孕,此时胎儿尚未完全成型,急需母体养分,是母亲身子最虚弱的时候,若稍稍处理不善,定会一尸两命。

那女子脸色苍白,唇畔发紫,已是奄奄一息。素樱抬起她的手腕,把了把脉,如月的弯眉微微皱起,她将手伸进女子衣中,在她小腹上探了探,脸色变得冰冷。

“褚大夫,你封住了她的神藏,华盖二穴?”见他点手表示认同,素樱眼底闪过一抹寒光,“你可知,这样虽护住母亲,却将毒素引到了胎儿身上?”

褚大夫脸上一片无奈,“她的夫婿说保住大人性命。”

素樱低首不再言语,素手挚起银针,解开了那女子的衣带。

褚大夫见状,立马以手遮掩,踉跄的退了出去,若仔细看,能发现,他那布满沧桑对的脸上飘上了两朵红云。其实他方才极为震惊,素樱只是看了几眼便知他封住了何种穴道。

剧毒在慢慢攻心,病人应该回天乏术,他在外焦急的等了两个时辰,才见素樱出来,他迫切的冲进屋内,瞧了瞧方才还处在生死边缘的女子,此刻已经呼吸平稳,面色红润,他不由得大为震惊。

望着旁边盆盂中的一团乌黑的血液,他圆瞪着眼,急切的走出来,对着门外的素樱曲腰拜首,不由得抬高了声音,“姑娘真是让老夫甘拜下风!”

有些疲惫的素樱扶着门口喘了喘气,见褚大夫面上再无方才不屑的表情,便递给他一张纸,“按照上面药方服用一个月,胎儿便也能保住,切记不可断药,否则母子危矣。”接着她眼中似有几分不忍,话锋一转,“毒已侵入胎体,无力回天,即便孩子将来出世,也多半残疾不全,忘褚大夫能说服其家人舍去此子。”

褚大夫脸上散发出惊异的光,此时能保住母亲已是极为难得,他是万万想不到孩子也能保住,他心中再无质疑,连忙唤小厮去煎药,面对素樱的态度由方才的高高在上变得恭敬有加,他心中捣鼓,含蓄的问道,“姑娘,这解毒的方法?”

素樱瞪了他一眼,这老头立即识趣,叫小厮提了两万两银票,交给素樱,多余的钱是救人的费用,素樱便将解毒的法子写在纸上,交给那大夫,正欲离开,那大夫却拦住了她,问道,“姑娘师从何人?”

素樱脸色微冷,“褚大夫若想再与我做生意,便休要多问,另外,我想在大夫这里抓几位药。”

见素樱如此坚决的回答,那褚大夫便不再强求,他一向尊重医道,知晓了她的本事,此刻他不再将她当做小辈对待,而是十分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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