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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如何不知梁子妗用意,只是见那兰儿眼中犀利眸光,总觉得不安,可是到了此刻却是怎么都无法说出反驳的话了,太后只得沉着脸点点头。

越奴抿唇一笑,转身望着贾元真,缓缓上前,指尖轻轻扣上玉观音,红唇轻启,轻轻吐露出只有贾元真才听得见的声音,“贾先生可还记得当年死在你面前的姬兰心?”

贾元真浑身一震,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越奴,却见越奴的指尖上有什么东西在闪烁,还未来得及看清,那指尖已在玉上落下一道深深的划痕。

越奴深深望了贾元真一眼,将那份极度的惊惧尽收眼底,心底涌起一股恶狠狠的快感,随后懒懒收回指尖,向席上展开,“一双小小的指甲便能将这玉划破,这不是赝品,还是什么?”

“贾元真!你好大的胆子!”梁子衿气得脸色苍白,指尖颤抖狠狠指向贾元真。

贾元手一颤,白玉送子观音落到地上,清脆的声响,散作无数碎片,贾元真吓得魂飞魄散,当下瘫软在地上,大呼,“小人冤枉啊!”

越奴冷冷一笑,“你还敢喊冤?今日若不是本宫揭穿你,你还妄想将这赝品送给梁贵妃吗!在你眼中,我朝天国便是你能够欺骗戏弄的玩物吗?!”

“来人哪,把他拉出去!”赫连湛低怒一声,当即有侍卫冲上前来拉贾元真,贾元真拼命叫喊,凄厉的喊叫声盘旋在大殿之内,静谧中更添几分诡异。

越奴无视着周围传来的猜测眼神,只静静垂着脸,心底有一种畅快淋漓的、狠狠的快感,快感身后,却又有几分刀绞一般的痛和哀伤,娘,你看到了吗,那些人,越越又为你解决了一个,很快,便是下一个。

“兰儿,今日你识破贾元真的赝品,功不可没,朕要嘉奖与你,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席上,赫连湛温和开口。

越奴一怔,抬眸望去,只见赫连湛含笑望着自己,温柔的眸底闪着几分探究的光芒,越奴淡淡一笑,“臣妾虽识破那赝品,却也是为梁姐姐的生辰带来几分压抑,臣妾不敢奢求什么,只愿为姐姐舞一曲,以表妹妹愧疚之心。”

梁子妗冷哼一声,赝品不会等夜宴结束了再识破吗?这样大庭广众识破赝品,分明是要她难堪!念及此,怒火更甚,梁子妗冷嘲道,“妹妹今日真是准备了不少节目啊,自赝品至献舞,真是叫姐姐我大开眼界,还有什么节目要上吗?”

越奴委屈地垂下眼眸,低低道,“姐姐若是不喜欢,妹妹退下便是。”

梁子妗冷笑,正要挥手让越奴下去,却见赫连湛轻轻摆了手,望着自己柔声道,“兰儿也是一片心意。”

梁子妗只得点点头,对越奴牵扯起一抹笑意,“那就有劳妹妹了。”

越奴笑着起身,莲步缓缓迈到舞台中央,甩一甩红如烟霞的长袖,形舒意广,纤细的罗衣从风而舞,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清颜红衫,青丝墨染,若仙若灵,秋水般透亮轻柔的眼眸如水中皎月,时而抬眸低眉,时而轻舒云手,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胸口隐露的兰花仿佛要在夜寂飞扬而出,勾人心魄,越奴只轻盈随心舞动着妖娆的身姿,台下的人却都看痴了,一时,热闹的宴席只余下悠扬的乐声与轻纱飞扬的声音。

一曲完毕,越奴轻展玉臂收回长袖,盈盈俯了俯身子,声音轻柔甜腻,“妹妹祝梁姐姐百龄眉寿,长命富贵。”

梁子妗牙咬得紧紧,硬挤出一抹笑容,“妹妹有心了。”

“兰儿辛苦了,快快下去休息吧。”赫连湛深深望了越奴一眼,冷冷道。

越奴轻轻应了一声,却是心中一钝,不知赫连湛为何突然这样冷漠,看他那暗黑清幽的瞳仁,似是压抑着不少的怒气。

“兰儿的舞蹈固然绝美,子衿亦是为了皇儿你准备许久了,皇儿不如看看子衿的舞艺再说吧。”太后在一旁阴声道,面上虽然笑着,眼底却隐现怒意。

赫连湛收回冷寂的目光,转而望向梁子妗,柔声道,“是吗,那朕今日可要好好欣赏一番。”

梁子妗闻言,见皇上看越奴神色冷淡,看自己又那样温柔,心中的恼恨与不甘瞬时消去大半,不由喜上眉梢,连忙俯身行了礼,下去换准备已久的舞衣,赫连湛含笑目送梁子妗,眸光流转至席下正与夏如雪浅笑交谈的越奴,皎洁如玉的脖颈下绽开着嫣然的兰花,赫连湛微微眯了眼,幽深的眸底浸染起深深的不知是怒还是痛的寒意。

不消片刻,梁子妗便换好了舞衣,走上台的瞬间,席下响起阵阵惊艳之声,只见梁子妗一袭素白如雪的长裙,手揽白色罗羽,青丝以白玉珠花所挽,加之身后明艳妖娆的灯光,整个人竟恍若自天际来的仙子。

梁子妗听得惊艳声,傲然一笑,玉臂轻轻举起,随着乐曲的响起,轻轻摇曳起自己动人的身姿,慢脸娇娥纤复秾,轻罗金缕花葱茏,回裾转袖若飞雪,左鋋右鋋生旋风,台下的人看得如痴如醉,轻纱掠过他们的面前,仿佛带着阵阵花香,醉人心神。

灯火明媚,寥寥笼生起朦胧的美景,梁子妗就如欢悦在烟霞处的仙子,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不知何时开始,那晚霞一般的灯光似穿透了舞衣,那轻盈的舞衣渐渐变得稀薄,众人可以看到梁子妗那轻跃的足尖,再往上,是白洁如玉的双腿……

“子衿,停下!”随着一声低怒,乐声戛然而止。

梁子妗踉跄着足尖停下舞步,迷茫望着太后,“姑姑?”

太后战栗着身子,脸色阴郁,“还不带贵妃娘娘下去!”

梁子妗一怔,面对迅速上来的宫人们有些无措,向太后叫道,“姑姑,为什么?我还没有舞完呢!”

一个宫人走到梁子妗身边,低低说了什么,梁子妗脸色大变,垂眸去望自己的舞衣,瞬时一个踉跄,险些晕厥过去——素白的舞衣在灯光的照耀之下,竟生生透出了里面未着分毫的身躯!

宫人们慌忙搀着梁子妗下去,太后亦阴沉着脸甩袖离去,宴席上的人们皆垂下脸,大气不敢呼一声。

身旁有人拽着自己的衣袖,越奴垂眸望去,只见夏如雪朝她鬼鬼一笑,嘴型说着,“是不是你干的?”

越奴淡淡一笑,亦用嘴型回应着她,“急着想要证明自己的人,可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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