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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交待了些琐碎事宜,夕阳西沉了越奴才起身回江府。

灯火通明的江府,朱色大门气势磅礴,越奴冷眸望着那高高在上的“江府”二字,心下冷然,正欲进门,身后响起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我还以为是谁在死死盯着我们的家门,原来是我们的小妹妹越奴啊。”

越奴敛眸转身望去,只见大哥江志弘携着妻子年晴婉眯着眼望着她,一张英俊的脸上染着几分狡黠和阴厉,大哥江志弘继承了江松柏的个性,为人内敛阴险,江松柏交予了他许多商事,他都能独当一面出色完成,加上江家长子的身份,江志弘这个名字在商界还是有一定的威信的,这样一个腹黑狡诈的人,娶的妻子年晴婉却是一个生性温婉恬淡、不喜争斗的女子,越奴憎恶江家人,却独对这个素净的嫂子颇有好感,淡淡一笑,“大哥,嫂嫂。”

年晴婉笑着上前拉住越奴的手,温柔笑道,“这么冷的天待在外面发什么愣呢,还不快进去?”

越奴笑着点点头,“嫂嫂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年晴婉略有不安地看了越奴一眼,柔笑道,“幼兰……幼雏她要出嫁……我这个做嫂子的,该给她添置些首饰。”

越奴轻轻挑起了眉梢,“她要嫁人?”

年晴婉踌躇一下,似不知该如何说,江志弘冷冷一笑,开口道,“你还不知道吧,就在你离开这段时候,幼雏,成了皇上的人。”

越奴浑身一震,直直望着江志弘,“你说什么?”

江志弘眯起了眼睛,“我的好妹妹,你不会天真地以为皇上只会宠你一个疼你一个吧?虽然你有倾国倾城之貌,但是时间久了,也是会玩腻的,我们那小妹妹幼雏虽不敌你美貌,性子却是直爽泼辣,与后宫之中只懂得守规矩的你们是不同的,男人嘛,不就是喜欢些个新鲜的东西吗。”

越奴垂眸静静听着,脸色却渐渐变得淡然寂宁。

年晴婉忙向丈夫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再说,拉住越奴柔声安慰道,“你那幼雏妹妹性子虽泼辣了些,人还是不错的,倘若真能得皇上宠爱,在宫里头也好有个照应……”

越奴挽唇清冷一笑,“那嫂嫂可要多备些首饰,宫里头要用钱财的地方还多的去了,越奴有些累了,先进屋歇息了。”

年晴婉愣愣望着越奴倔强娇倩的背影,江志弘上前揽住她,笑道,“我们也快点进去吧,可别冻坏了咱们的孩子。”

年晴婉嗔他一眼,“谁叫你那样多话,皇上纳妃本就是越奴与皇上自己的事儿,教你添什么乱?”

江志弘微微敛了眸,“越奴在江府可是受了不少委屈,现在成了兰贵妃,又那样深得皇上宠爱,如若他日她想要报复我们江家,不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爹爹也是担心这点,才特意安排幼兰去接近皇上,没想到看似与越奴那样恩爱的皇上,也是个贪图美色之人,那个幼兰,还真是有点本事的。”

年晴婉眸色一沉,涌上几分不忍,“越奴那样苦命的孩子,好不容易遇到了良人,你们还……”

“晴婉,”江志弘柔声打断妻子的话,“你只管安心诞下我们的孩子,其他的,不必忧心。”

进到屋里,下人们正上着饭菜,见越奴进来,惶恐之中又带着几分怜悯,齐齐给她跪下,越奴拂了拂手,淡淡望着底下众人,“皇上在哪儿?”

众人面面厮觑,都不敢说话。

越奴轻轻蹙起了眉心,正想唤一个丫头起来回话,就听得旁侧有一个娇柔的声音,“姐姐是在找皇上吗?”

越奴冷眸望去,只见幼雏一袭妖媚的紫色素衫,姣好的容颜映着两潭秋水,顾盼生情,幼雏见越奴神色,掩嘴低笑,“姐姐这么看着幼雏做什么?若是姐姐想找皇上,便去书房吧,皇上他一个下午都在……现在正歇着呢。”

越奴冷冷一笑,“本宫所知的皇上,可不会因为一下午的体力活而要到歇息的地步。”

幼雏眉目一滞,冷冷凝向越奴,“皇上已许诺要将我封为贵妃,地位不会在姐姐之下,姐姐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吧。”

越奴轻嗤一声,眸色更冷,“如今你还不过是一介草民,本宫是允了家眷可以不跪,却没有允你不跪。”

幼雏面色一白,虽心有不甘,却苦于此刻还没有贵妃头衔,只得硬着身子跪了下去,咬牙切齿,却是不敢再多说一句。

越奴冷冷睨了她一眼,绕过她的身边,直直走向书房。

随着房门的打开,一个俊逸潇洒的身影渐渐清晰在眼前,只见那人懒懒倚在软榻上,一条腿屈着,长指随意地放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另一只手托着腮,俊美无双的脸庞三分闲散七分淡漠,深邃的眸光印着窗外的灯火,晦暗不明,见越奴进来,赫连湛侧过脸来,寂静的眼眸一瞬的波澜,随即没入一片深幽。

越奴几步走到赫连湛面前,“她威胁了你什么?”

赫连湛微微一怔,闲懒一笑,“兰儿,你在说什么?”

越奴一滞,终觉事态不对,自大漠归来,在无人的时候,他总唤她越奴,为何此刻?

赫连湛却不待她回答,转眸凝向窗外,淡淡道,“唔,也该用膳了吧,朕饿了。”说着就要起身。

越奴一愣,伸手抓住赫连湛的衣袖,低低道,“赫连湛,到底出了什么事?”手却瞬时被翻转过来,越奴只觉眼前一晃,脊背已抵在了软榻之上,赫连湛一手钳住她的腰,一手抓住她的手,将她压在身下,眸中淡漠带着几分戏谑,缓缓俯下脸来,薄唇磋磨着她的红唇,魅惑却淡漠,越奴一颤,避开他灼热的气息,“赫连湛,到底怎么了?”

赫连湛敛着眸不说话,薄唇却忽然转了方向,凉凉地侵袭她的脖颈,钳在腰上的手亦不老实地探入衣内,在她凝脂般的肌肤上落下一道道酥麻与战栗,冰凉而温柔的触感让越奴紊乱了呼吸,脑中晕眩一片,恍然浮现当年一幕,越奴瞳仁微缩,立时清醒过来,惊惧地伸手推开了赫连湛。

赫连湛似没料到越奴的举动,狼狈地摔到地上,一双凤目愈发阴沉。

越奴捂着自己的衣衫颤颤站起身来,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惊惧和低怒,“我以为,有什么事你都会告诉我。”

赫连湛缓缓站起身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尘,背过身去,淡漠疏离的语气仿若初见,“兰儿,你作为朕的贵妃,却总拒绝侍寝,难道还不许朕找别的女人?朕想要谁,你都无权阻拦。”

想要谁,你都无权阻拦,当初他想要她,所以说了这样让她心悸的话,而如今,却是为了江幼雏吗?越奴摇摇头,冷笑中染了几分苦涩,“你会想要江幼雏?我不信。”

赫连湛微微一滞,声音愈加冷清,“李福遣人来报,我们出宫时日,黎又容因在梁子妗生日喜宴害梁子妗出丑而被太后关押大牢,别人不知那衣服的来源,朕又岂会不知?因为她是朕的知己,你便这样容不下她?担心朕在宫中会袒护她,便要朕陪你在江府多住一日,好让你手下的人设计除掉她?如若朕的兰儿是如此心胸狭隘恣意妄为之人,倒不如那幼雏来的直爽可爱。”

心,一寸一寸地变得苍凉,她不信他会喜欢幼雏,却不能不信他的孩子气,不信他的狠辣,他会为了黎又容,故意气她,赐予她敌对之人以高位,还能说什么呢,她想过这样的结果,却只安慰自己,他一定会懂的,一定会理解的,可是……她为他想尽了理由,找尽了借口,以至再无自己退缩的后路,越奴冷然一笑,再不许自己露出软弱神色,“如此,还希望皇上能够多用些心思,因为黎又容,必死无疑。”

苍劲的手握出了泛白的关节,赫连湛覆下眼眸,掩去了眸底所有的沉杂,长袖一甩,翩然离开。

寂静的房间,余香萦绕,窗外的灯火,明月的清冷,暖寒交杂的光芒,映衬着窗前一抹绝艳的身影,那抹身影直直地挺立着,清辉中,无法克制地战栗着……

------题外话------

念会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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