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少柏的订婚舞会,你有没有兴趣参加?”带自己结婚的对象出席宴会是他梦寐以求的心愿。
冷少柏?他要订婚了?我听到他的问话,淡淡挑眉。“订婚?”
“是呀,那次听你说他长得跟安炫一个样,我也很想去见识一下跟我那个死党是不是一个膜子刻下来的。”
“嗯,一定会令你大吃一惊的。”我不怎么在意地说。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安炫。
“再说人家又帮你出了那么一大笔庞大的医药费,在情在理也应该谢谢人家吧?”
“你和他交情很好吗?”我怎麽感觉他对冷少柏这个人兴趣很高。
“没什麽交情,只是生意上偶尔有些来往罢了,不过我却从来就没见过他。在道义上如果不出席的话,是不是有点不好意思?”
我没回答,但也没反对。
桑圣尧知道我是怕见到他,怕触景伤情,所以才会心情不好,不想去。
“这样吧,如果人家特地来函邀约,我们就去。你说如何?”他也不是一定非去不可,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再说吧。”我还是不表示意见。
冷家位于阳明山高级住宅的别墅,今夜是一片灯火通明。过大的庭院里点满了富裕与幸福的灯火,大厅更是金碧辉煌,衣冠鬓影穿梭其间。
‘冷氏集团’冷总经理的订婚舞会,为了这次的舞宴,特地发函邀请各界名流,桑圣尧既然收到邀请函,自然就出席了这场宴会。
我并没有费心为今夜的舞会做准备,反倒是桑圣尧兴致勃勃的替我打理一切。
我身上穿着一件玫瑰红的无带晚礼裙,裙摆长得扫到地,幸好裙摆口是斜款的,否则就要提着裙摆走路才不会摔倒。斜口款式是从右边一直斜到左边大腿,长裙的叉口在我走动时隐隐展现莹白修长的玉腿。裸露的双肩肌肤被玫瑰色礼服衬得白皙动人,而颈项也同样优雅迷人。
我对于这些交易应酬,原本就不是很感兴趣,所以抛下桑圣尧,躲到一小角落安静地看着他手拿香槟穿梭在人流里。
我发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分彼此,不管认不认识都会互相聊天和起哄,甚至拿着香槟互干,就和电视里那些上流人物聚会一样有气质,也好气派。
“来,干杯!咦?你怎么没酒?”有个女人脸上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在这种场合的气氛中,你怎麽可以不喝酒?”
没有喝酒,用的着那种表情吗?我讶异的看着她,这样想着。
“我——”
“拿着!不喝酒怎么行”女子塞给我一杯酒,似乎有点醉意“是和男朋友来得吗?不介意把你的男伴介绍给我吧?没有别的意思哦,只是觉得你很陌生……”尽问些我不想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的话。
我唯一的回答就是,哑口无言,面带不自然的笑容,品尝着手中的香槟。
不仅如此,周围的男人也似乎对我这身招蜂引蝶的礼服给吸引了,吸住几个搭讪的帅哥,“我真很白痴耶!这么美得美女在身边我居然没发现?嗨!娇娇妹谢谢你的提点。”说着和那个叫娇娇妹的女人碰了下杯后向我搭讪道:“嗨,你好,哪个男人没水准丢下小姐一个人?”语气相当温柔,好听的像是在唱歌。
“你好。”我勉强挤出一抹笑。
“请问小姐怎么称呼?像你这么美的女人没有男伴不是很可惜,如果不介意的话,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做你的男伴?”彬彬有礼,绅士般的请求。
“不要相信他,小心上当受骗。”又来一个偏偏帅哥,笑着迎面而来“他啊!不知骗了多少无知少女,我就不同了,只懂得怜香惜玉。”
这个人说起话来,有点吊儿郎当,与眼前这帅哥相比,我觉得来者才比较像骗子。
“是“怜香吸玉”吧?吸干的吸!”又是一个帅哥从中插嘴。
“我‘怜香吸玉’?你这个‘陈世美’又会好到哪里去!”
“喂喂喂!你们呀,能不能在美女面前留点好印象?”刚才与我说话的帅哥上前指着他们戏谚责备一番。“不要每次把握身边的美女吓跑好不好?”
“哟?!什么时候与我们变得格格不入了?”
“你呀,少在我们面前装绅士了,我们‘吉祥三宝’是大哥不要说二哥,大家都差不多。”
三人互损笑语后,高举碰杯起饮而尽。
难道他们就是用这种方法向对方打招呼的吗?一旁看戏的我对他们这种打招呼的方式,实感好笑,不禁露出甜美而又迷人的偷笑,殊不知放电力达到九百。
我这一小举动就像一颗蜜糖,触电般的能量都好像抵达了他们的心脏,他们顿时觉得脸红心跳,心乱如麻,不知道要怎样去预防,才能彻底把这颗心停下来!
微斜眼,扬眉含笑,狐媚的将手里的酒杯送到扬起笑意的性感粉唇边,那双带着火花、放肆勾人的性感眼眸在数秒就把他们几个融化的——扑通、扑通、扑通,心跳急剧加速,无法招架的两腿发软,手中的酒杯因神情恍惚差点坠落地。
原来这种方法真的可以让男人成为自己的俘虏,我总算见识到自己这般年龄也可以诱惑到男人。
似乎没有什么心情和帅哥们谈话,品尝着英俊男服务生送上的红酒,偶尔也与不认识的名流理情的碰碰杯,虚应一番后,趁人不注意时,就留到庭院里去透气了。
我靠在一棵大树底下,背对着人群,深邃的眼眸望着天际。今晚的月亮很亮也很圆。
花径未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乐从今始眼角眉梢都是爱,花前月下最知情。爱情永固
就在我想着这家男主人翁时,身后突然出现一个柔和含笑的声音——
“你也是逃席的人吗?”
语意干净温柔,一时之间竟令我失神。我回过头,发现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正立在我身后。
“冷少柏?”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英俊的脸庞挂着一丝微笑。
“你认识我?”他很讶异,为何这女人会认识他呢?他不记得有见过这美丽的女人?
我睁大眼望着他。原来……原来他真的不认识我了?那块芯片取出后,就连车祸的事情他也忘了,不存在了。
“你很漂亮,请问应该怎么称呼小姐你呢?”
“萧小雪。”我依然盯着那张熟悉到不能熟悉的脸庞。
“喔,很好听,人如其名。”冷少柏挺有趣地说。
“哪里,谢谢。”我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不喜欢大厅那么热闹的地方吗?我也是。虽然今天是我订婚,但我还是趁未婚妻不注意时,溜出来透透气。”他笑得很甜很自然。“你呢?”
“只是感觉有些厌烦。所以……”我抬头望向远方,“这样的夜晚,月色,格外令人思念……”
冷少柏拧眉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有思念的人吗?不妨说来听听?”
我静静地看他许久、许久,心里也战斗了许久、许久。终于——
“我以前有个男朋友,因为某些事情,他不在了。直到不久我才从新找到他,可惜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他不认得我,我不怪他。”
“他失忆了吗?”
我看着他好奇的眼。“也许吧。不管他认不认得我,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因为他是一个好人,他教过我很对事情,是他告诉我,做人不要轻易放弃,绝望就会变成希望……他让我知道,在平凡的人,都有可能是耀眼的六等星。……”说着不禁触碰到一阵鼻酸,我含泪凝视着他。“他活活的一个人,站在我眼前,一样的轮廓、一样的声音、一样的笑脸……好像他从来就没有消失过一样。可是没有了那些共同的回忆,我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冷少柏看着眼前这女人失望与无奈的眼神,他怔住了,他不禁问自己:为什么她会用那种眼神看我,更扯的是,自己竟然会有种抱歉感?似乎自己就是那个她嘴里的人般?
“少柏?”一温柔的女声至后方传来。冷少柏回过神看是自己的未婚妻,然后又转头笑着对我说:“我要走了,未婚妻在找我,谢谢你与我聊天,有机会再见。”
他就这样走了,对我说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的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
是安炫的肩膀、是安炫的背影,让人很想靠过去。可是……他不是安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