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凯旋在酒会上如鱼得水,同一群群或资深,或年轻的商务人士周旋着,游刃有余。每个人的面上都挂着面具般一成不变的假笑,只是这样的笑脸多了,假的便也成了真的。
柔美的音乐,水晶灯营造的富丽堂皇的光线效应,猩红的地毯,精美的烛火和餐具,酒杯与酒杯碰撞的清脆响声,一件件做工精量的西装礼服,一个个空洞的灵魂。
任凯旋正同几名同行笑得欢畅,他的助理走过来递给他一部黑色超薄翻盖手机,他带着方才那样的笑意接听了电话,"喂,你好。"
不出五秒钟,任凯旋的笑容僵化了,"我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看到身边一双双探究的眼睛,任凯旋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鄙人家里出了些小事,不好意思,失陪了。"
是谁让这只商场上的老狐狸如此紧张?
打电话的人是任凯旋的妻子,她只说了一句话。
清雪出事了。
任清雪是任凯旋的独生女儿,比夜璇小了几岁,正在读高中。任凯旋极其疼爱自己的女儿,宁可自己出行不便,也要让司机开着自己的轿车每天按时接送清雪上下学。今天,因为公司酒会的缘故,人手和车辆都很紧张,任凯旋特意嘱咐女儿放学后自己回家,注意安全,没想到仅仅这么一次,还出事了。
任凯旋焦虑地皱紧了双眉,浑身都出了冷汗,他不知道女儿究竟出了什么事,这种感觉比任何坏消息都令人焦躁不安。
司机把车开到了最快,在城市的马路上横冲直撞,以最迅捷的速度回到了任凯旋的私人别墅。
门一开,任凯旋就看到妻子哭倒在沙发上。
"怎么办,清雪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她很早就回家了!老师同学说……"女人哭着,语无伦次。
"你给她打电话了吗?她今天有没有带手机?"任凯旋急忙问道,出声后才发觉自己的声音颤抖。
"没人接啊!"他的妻子疯狂的喊叫着。"怎么办啊!你倒是说说怎么办!"
任凯旋滚了滚喉咙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突然,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女人的哭声即可便停止了,两人的目光同时投向那个电话机,随后,互相对望了一眼。
任凯旋走过去接起了电话,一个男人的声音,醇厚,好听。
"任总经理是吗?我等了这么久,你终于回家了。"那个男人不急不缓地说道,语调似乎还充满了愉悦。
"你是谁?"任凯旋紧张又快速地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女儿在我这里。"对方笑了,好像这件事多么不足挂齿。
尽管任凯旋是只老狐狸,可是宝贝女儿出了事,他到底还是失去了冷静,"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那个男人轻轻笑着,顿了顿,又道:"你想看一段香艳的录像吗?"
任凯旋倒吸一口冷气,他直接想到了一年前的夜璇。
"畜牲!"他完全丧失了理智,暴怒地吼叫着。
"哈哈!任总经理您还是先消消火吧,我可以等一会儿再给您打电话。可以把客厅的灯光调得暗一些吗?我看着有些刺眼。"那男人说道。
任凯旋像是被电打了冲到门口去,他正要开门,电话那头的声音说道:"别白费气力了,你看不到我的。"
"您好好消气,我先去欣赏那段录像了。"那个男人继续说道,随后,传来了话机里无力的嘟嘟声。
任凯旋滑坐在地上,脸色苍白。
他的妻子冲到他身旁去,殷切地抓着他的肩膀,"那个人说什么!说什么!你告诉我啊!"
任凯旋摇摇头,喉咙里逸出轻轻的叹息,"清雪,清雪被他们……"
"你说什么!"他的妻子尖叫着,颤抖着声音,"清雪已经……死了?"
他再次摇摇头,"夜璇……"他只说了这么两个字,他的妻子便昏了过去。
一阵混乱后,已经是深夜,任凯旋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旁放着那台电话机。
等了好久好久,似乎过了一个世纪,电话终于再次响了起来。
他慌忙接下了电话,却过了很久才能发出一个颤抖的音节,"喂?"
"任总经理,您一个人静坐了这么久,我想您的火气已经不是那么旺了。"
任凯旋默默听着,并不答话。
"很好,您没有报警。我们还有下一步交易的机会。"男人接着说道。
"说吧,筹码是多少?"
"这个我还没有想好,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你!你不要再伤害我的女儿!"
"好像你没有资格命令我!"电话那头的声音一下子犀利起来,就像是一只手隔空过来卡住了任凯旋的脖子,他果真不敢再多说什么。
"如果我想要你在鹰目集团的全部股份,你会给我吗?"这声音又一下子变得邪恶起来。
"全部!"任凯旋紧张的绷直了身子。
"怎么?你女儿的性命不值那几个臭钱?"那个男人轻蔑的说道。
任凯旋沉默了。
"好,我答应你,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我要你和你的妻子亲自来接你的女儿回家,开着你的车来。"那个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
"带着我所有的股份?"
"不!我不要你带任何东西,我只要你,你的妻子,开着车,来。你可以想一想,我等一下再打给你。"电话再次挂断。
任凯旋拿着电话怔住了。
绑匪不要一分钱?
一年前,夜璇也是这样莫名的失踪,随后她的父母接到类似的电话,他们带着一箱子钱去交换女儿,结果回来了夜璇一个人。
他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他的眼神格外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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