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房间里,应傲儿觉得胸口闷闷的,好像这些事都不在她的计划中,人最怕的就是遇到自己无法掌控的事。
床头柜上的相框,似乎已经轮不到她去操心了,这些茶具她是不是应该带走呢,放在这里,也没人会用了吧,心思至此,便拿出收纳盒,把茶具一样一样的收放进盒子里,又起身打开衣柜,左边是他的衬衣和西装,左边是她的衣裤,拉开饰品柜,左边是她替他条条折叠放好的领带,右边是她的项链和手链戒指,最下面是他们的鞋盒,她敲了敲脑袋,这么多的东西,还是叫人来收拾吧。
她拿出电话打给爷爷,好久那边电话才有人接听。
“爷爷。”
“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我还以为你把我这个老家伙忘记了。”
“爷爷,你说什么呢。”
“你找爷爷什么事啊。”
“爷爷你声音听起来好像不太对,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他还没给她说自己的病情,或许他根本就没打算给谁说起。
“你叫人来霍家帮我收拾东西。”
“怎么了?”
“没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说,等我把事情弄明白以后再和你说。”
“唉,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她低下头,脚在地面上来回的画着圈。
“两个人有什么不能好好的讲的呢?非要弄得分开才开心。”
“不是那么回事,这次不是我和他两个人的事,不是我和他说就能说得清楚的事。”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要是想搬回来让自己冷静一下也行,我一会就派人过去给你拿行李。”
“嗯,好。”
她挂掉电话,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摆设,都是她亲力亲为摆弄的,她眼睛涩涩的,突然笑出来,自己居然变得像个怨妇一样,霍耀司,你真的很有本事。
门外有人敲门,她深呼吸然后站起来,走过去开门,无论是谁敲门都好,她都要用最好的一面来面对。
“婆婆。”她有些惊讶,对于来人。
“我们进去谈一会吧。”曲如是难得严肃的表情,看着她。
“好。”
两人坐在房间的小沙发上,曲如是看了看放在地上的行李箱,打开的衣柜,然后转过头来看着应傲儿。
“你在干什么?”缓而开口。
“很明显,我要搬走。”
“搬走?”曲如是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语气也异常的平静,好像早就知道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她只是语调平淡的回问。
“是的,婆婆,我想我能理解也能明白,刚才你的反映告诉了我,很多我想知道的事,岩初的儿子就是阿司的儿子,不是吗?”
“霍家的儿媳妇只会有你一个,我曲如是承认的儿媳妇也只有你一个,岩初的事你不需要操心,我来处理。”
“我不是想跟她争什么,也不是想用离家出走来逼您做什么。我只是知道我勉强不了的事,我不强求。”
“要走的人不是你,是岩初,她才是要走的那一个,你是我霍家的儿媳妇,谁都动摇不了你的位置。”
“婆婆。”她试图想解释点什么,话还出口就被拦下来。
“我不死你就不准离开这个家,傲儿,你才是最适合耀司的人。”曲如是有些激动的拉住傲儿的手。
“婆婆,我答应你,在事情没有清楚之前不走,好吗?”面对这样一个她当做母亲的女人,她怎么还能把拒绝的话说得那么的理直气壮。
“我一会要出门,我回来希望还能看到你在这个家里,做你的霍太太,好吗?”
“好。”她点头答应。
曲如是大大的松了口气,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的脸,笑了,然后起身走出去。
房间再一次安静下来,她叹了口气,然后起身爬上床,撩起杯子盖住自己的头,突然想起什么,坐立起身子来,赶紧下床换了身衣服,拿起背包,也出了门。
家里两个男人,一个坐在客厅,一个坐在花园,看着这风风火火的两个女人,都一头雾水。
花园里,霍策儒看着PDA上刚收到的信息,心口突然微痛,放下手中的报纸,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
看来他还是没把这个算盘打好,事情已经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了,他担忧的看了看落地窗那头的儿子,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但愿在他倒下之前,他能把儿子推上位,也算是圆了自己最后的一个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