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NG车在后面追着前面黑色的加长林肯,一路上不停的拍照摄影。
而林肯车里,一身剪裁合身的燕尾西装的男人,一条闪钻银色长裙的女人,霍家夫妻两正大眼瞪小眼的,无奈的对视。
“今天陈议员当选,包了整个玛丽皇后号宴请宾客。”她拿出手拎包里的化妆品补妆,然后湫了一边悠哉的喝着白兰地的霍耀司。
“这大半年一直都是大大小小不停的赴宴,你不累我还累呢。”他轻摇着手中的白兰地看了一眼正在补妆的她,这半年要不是有她陪在身边,他估计早就翘工离职了。
“这些人也不闲烦的,每天都追啊追的,我们有那么多的新闻吗?你又没找女人,我又没找男人,奇怪。”
“先生太太,已经到了。”司机停下车,对车里的人说。
车门被司机打开,两人优雅的下车。
“走吧,霍太太。”
“是,霍先生。”她挽起他的手,朝油轮走去。
优雅的钢琴现场演奏曲,金碧辉煌的舞会布置现场,名流淑女。
“霍先生,欢迎,霍太太也来了,真是赏脸啊。”陈议员走过来,同两人寒暄着。
“哪是,陈议员能想到邀请我们夫妻,那才是荣幸啊。”霍耀司也跟他打着官腔,顺手在旁边服务员端的托盘里拿了两杯香槟,递过一杯給身边的敖儿。
“听说霍太太荣升成了俪行会的主席,真是恭喜了。”
“哪的话,多亏陈太太也投了我一票,我也是侥幸而已。”标准式的微笑,标准式的回答,这一套都是身经百战练出来的。
“陈议员不用特意的在这陪我们,还有这么多的客人,你今晚可是主角,不是吗?”他面带微笑,语气却冷淡不已。
“那就请自便。”陈议员陪上笑脸说,心里却是百般不高兴,这小子比他爸还要难对付。
皇后号的甲板上也是灯火辉煌,海风微微的吹着,暖暖的气息。
她撇过头看着身边的男人,微微的一笑。
他正好歪过脑袋,看着望着自己笑着的她。
牵起她的手,握在手心。
“干嘛看着我傻笑。”
“我哪有。”她嘟起嘴狡辩的说。
“本来就有,还不承认,我这个老公非常让你满意对吧。”
“少自恋了。你现在还在审核期间,我还没有完全原谅你哦。”
“口是心非的女人。”
“真无聊啊,每天都在参加聚会,干脆我回去买军火吧。”
“你要记住你现在是人尽皆知的霍家少奶奶,没有人会再敢和你做‘生意’,除非他们连政府都不放在眼里。“搭住老婆的双肩,提醒她。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那种感觉,而且……”她犹在做垂死挣扎。
“免谈。”他很坚持,她扁起嘴来。
他出侧过身子直接按住她后脑勺,准确快速的攫住她的嘴唇。
她的心臟紧紧一缩,在他的唇吻上来的那一刻,她迷醉的闭上眼睛、伸手圈上他颈项。
他的唇离开她的唇。
她轻扬巧润嫣然的唇角,朝他笑了笑。
甲板尾端,一直看着这一切的欧泽紧皱眉头。
绝情。
很绝情。
一股几近强迫的冲动令欧泽超级想握住她的双肩好好摇晃一番,大声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绝情的对他。
与她争吵后的第七个月,他几乎差点显露出内心崩溃的情绪。
他愤怒到握酒杯的五指都泛青了,心绪紊乱得一口气喝掉整杯酒。
突然一声巨响,只见她捂住胸口跪到在地。
然后一片混乱,舞会里的人都被这一声突来的枪声吓到。
霍耀司跪到地上抱住傲儿,欧泽丢掉手中的酒杯冲过去。
人群里突然有个男人拿着枪瞄准已经跪在地上的傲儿,霍耀司冲上去,两人扑到扭打在地,欧泽紧紧的抱住地上疼痛呻吟的傲儿。
“没事,没事。”他不知道是在安抚怀里的人,还是在安抚自己,这一刻他乱了。
男人和霍耀司一路扭打至甲板边缘,男人掐住霍耀司的脖子,男人一咬牙,两人纷纷跌入海中。
她奋力的站起来,伤口处的血涌出来,晕倒前,她紧紧的抓住欧泽的手。
“救他。”
这一夜,维港很不太平。
蛙人队彻夜在海上搜寻,霍家众人都是未眠。
医院里,应思远和曲如是焦急的在手术室门口来回徘徊,不时的看着亮着的红灯。
欧泽坐在一边,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手术室的门。
路晚挺着个大肚子,她刚下飞机就赶来医院,身边的男人很是眼生。
“怎么回事,傲儿怎么会中枪,外面很多记者,事情是不是很严重。”她的眼睛在众人间来回的扫视,希望有人能回答她的问题。
“不清楚,不过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很快会有答案。”欧泽眼睛没动,但是他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阿司呢,阿司掉进海里了,人呢,找到他没有。”
“蛙人队已经在搜了,不过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曲如是叹气的说,策儒,你要保佑儿子啊,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我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手术室的灯熄灭了,医生推着昏迷的傲儿出来。
因为麻醉药的关系整夜她都没有醒过。
她渴醒过来。
喉咙干干的,像是吃了好几盒饼干都没喝半滴水一样,头也一阵一阵的痛,像是被人偷打过。
这是哪里?
她的视线从淡黄色的天花板顺著墙壁移到窗户,八月的阳光从没拉紧的窗帘缝隙渗入房里。
她眼睛连眨了好几下,迅速打量起这陌生的房间。
一部大型液晶电视嵌在墙面上,旁边有张古铜色椭圆形桌子,金色盘里陈列著水果和一份报纸,墙上挂著欧陆风格的油画。
另一边,落地拉门前有张木质大书桌,桌上有枱灯、电脑、电话和印表机,前方摆放著金黄色的沙发,椅套跟抱枕都是丝质,感觉很柔和,沙发里有个男人,闭著眼睛,看起来像睡著了……
欧泽,这里是哪里。
她试图想撑起身子来,胸口的伤口处一阵剧痛。
“啊。”一声呻吟。
音落,她就看到欧泽动了动身躯,双眸随即张开,醒了。
“你怎么样,伤口还痛吗?”他走到床边,弯下身子还探了探她的体温。
“我还好,帮我倒杯水可以吗?”
他手忙脚乱的倒上一杯水递给她,她咕咕的几口就喝完了递过杯子过他。
“我在哪儿?”
“私人医院里,躺下好好休息。”
“阿司呢,他去哪了。”她用沙哑的声音问到。
“他掉下海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
她闭起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晕倒前的画面。
两个扭打成一团的男人,一起掉下海里。
“我什么时候能下床。”
“医生说最快也要半个月。”
“不行,叫医生多给我开点止痛药,我现在就要回家。”她倔强的起身,额头冒出丝丝的冷汗。
“你乖乖的躺下。”他霸道的把她按回床上。
“不行,阿司又没找到,我要是不在家,家里一定会乱的。”
“霍家这么大的家族,少了你没事的。”
“再大的家族也要有个龙头,否则就是一盘散沙,我不想家里变成公公刚去世时候拿个样子。”
“够了,那个家就有那么重要吗?值得你拿自己去赌。”
“是,很重要,因为那是我的家,我不想那个家散了。”她字字都说的清楚无比,意志那般的坚定,不容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