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入宫多日的小宝凭着自己的手腕,和大大小小的宫女太监都混个熟透,就像是把皇宫当成自家后院到处闲晃,到是过的十分惬意,只是累的韦德海每每不见侄孙女,心里发慌非得的好好找上几遍,才能安生。
这不,这日下午,还在和宫女们嘻嘻哈哈闲聊的小宝,就让韦德海逮个正着,带回屋中训话。
“小宝,叔公跟你说过,这里是皇宫,你怎还是这般胡闹,要是真是出了什么事,你要叔公怎么向你娘交代啊。”韦德海语重心长的说,希望小宝能够安分一些。
“可是叔公都不交代小桂子做事,小宝自然是只好天天玩乐了。”小宝不高兴地说,她进宫多时,也不见韦德海吩咐她做什么事,心中有些不快,“小桂子可以帮上叔公的忙,小宝当然也可以啊。”
“小宝你别想这些,那些都是多么坑脏的东西,你不要插足其中。”
“可是如今少了小桂子,叔公的行动越来越拘束,小宝也好想帮忙啊。”小宝急忙回答道。“叔公,你让小宝帮忙嘛,小宝会努力做好,不会惹祸的。”
看着小宝诚恳的目光,韦德海不由叹口气,他一点都不想将小宝卷入宫廷的黑幕中,就算是先帝临终的托付,他也不想--
“那小宝为叔公做一件事吧,你觉得你如何可以将御书房中一本名为《四十二章经》的佛经神不知鬼不觉的盗出?”韦德海故意说出一直让他困扰了几天的一件事,希望小宝能够知难而退。
小宝思量几下,便猜出韦德海的想法,但是她确是笑了,“这件事简单哦。叔公这几日便能得到我的好消息。”
什么?韦德海一惊,还未开口反悔,小宝就有一蹦一跳的出门去了。
那个小妮子想干嘛?韦德海就算是经风浪五十年,也没此刻害怕。少不得就悄悄跟在小宝的身后,悄悄观察,如是出了问题,好早一步搭救小宝。
只见小宝出了院落,顺着路,路过漱芳斋、崇敬殿、体和殿、体元殿、永寿宫,最后进了养心殿东北角的一个偏门,不知怎的,几个小太监在哪里探头探脑的,待到看到小宝,眉开眼笑,也就将他一簇拥拥进一间小茶室,平常轮班的小太监经常在此待命。
韦德海目力不济,不由得需要走进些许,幸是他功夫高深莫测,居然就在门口偷听,那室里一干小太监居然都浑然不觉。再细听之时,就听到那些小太监放轻音量,在那说道,“小桂子你今个还来,我们一干人等的钱财都快全输于你。真是不让我们好把手气。”
“这里有小宝这么多的哥们,小宝怎么也得来做做客吧,那今日小宝出钱与几位来玩可好。”小宝神气十足的模样,明明是比起众人年轻许多,却像是个头头,要多神气就有多神气。
“呦,今个出手真大方,是在海公公那得了赏吗?”
“哪有可能,再如何说也该是我巴结海公公才是啊。”小宝说道“你们今个得了我的好,可是要为我的事多帮帮忙的啊。”
小宝走在桌前,竟自将桌布摊开,韦德海在窗外眯着老眼,看了会儿,才看出那是一张画着各色动物的布,小宝将其摊平,又从小柜子的死角里拿出一个竹制的圆筒,将圆筒的上头的小塞子拧开,六颗骰子就被倒出来,放在桌上。
韦德海一惊,这些不正经的家伙,原来是在宫中聚赌,真是不想活了么,小宝怎就和这些人凑在一块了呢,想想不妥,就想进去把小宝带出来,但又想小宝本不是这般不务正业之人,聚在此处,必有原因。也就耐着性子往下瞧去。
小太监们围成一团,由小宝做庄家,大伙就那般玩乐起来,韦德海看了许久看不出什么名堂,只见其中三个小太监不断输钱,小宝又不断给钱与三人翻本,到了一下午,那三个小太监竟积欠了小宝三百多两银子。三人面色难看,在众人走散开之时,就围住小宝,希望小宝能够放宽些还钱的时间。
韦德海猛然打起精神,这伙人少了,他终于看清了这三个小太监的真面目,其中有一个是不认识,但是另外两个小太监,在去御书房探路时已经见过好几回了,是在御书房负责打扫的太监。名唤小何子和小邓子。
只听小宝说道,“咱们哥们仨四谁跟谁呢,当然是好说,不过你们的手气也太背了,也输得太多了,这些要多少月银才还得完啊。”
“嗨,一输上手,怎么都想赢回本钱嘛。”那小邓子一脸懊恼。
“你们啊--”小宝摇头叹气,咦?对了,让哥们为这种事操心,本也是不应该的,但是也太多了些,小桂子要豪气地说不用还了,也是说不出口,不如就这般吧。“
韦德海眼中精光一现--,到重点了。
”小桂子,你想怎么样就说吧。“小何子很紧张的问道。
”过几日就是海公公的生辰,小桂子我想去更高的地方工作,少不得的巴结海公公,可这海公公不爱金的,不爱银的,屋内一件古玩玉器也没有,我是好不容易查出,原来海公公喜欢佛经的哦。但是他屋内贵重的佛经也是一堆,我也不知道那些佛经更贵重,你们几个若是能为海公公找本好的佛经,让小桂子我可以孝敬他老人家,这三百两也就免了,你们看这如何?“
”小桂子你的心肠可真好啊,这件事就包在哥们几个身上,我们会找出一两本好佛经的。让你在海公公面前有脸。“几人拍拍胸脯保证
”那可是多大的恩德啊,小宝就先谢谢三位好兄弟了。“
”哪里的话,小宝你都这般大方了了,哥们岂能小气。“小何子说道。
”可是,我们认识的字也不多,就算是看到了也不知道啊。“那个不知名的小太监问道,”你要不说几个名,或是写出来让我们带着去认这不更好。“
”小惠子,你说的有理,不过一时间我也想不出什么名堂,毕竟佛经的名字古里古怪的,甚是难记,倒是有一本我是记得很牢,海公公前年托人到外面找,一直找不到的,好像叫《四十二章经》,这名字都是数字,我就记住了。哥们你们就先找这本吧。“
小宝几言几语,就将计划完全呈现,韦德海都不知她是何时构想出来的。这个孩子果然是聪慧无人能及啊。
”四十二?“小何子低低地说了几声,忽然一个激动,”我知道在哪里了,御书房里有啊。“
小宝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那就是说那书是万岁爷的?“
”恩,我和小邓子在御书房打扫,也要经常擦拭书架上的书,免得沾惹灰尘,那书我都擦了不知几百遍了。“小何子说道,”这好办,明日我就拿来与你。“
”别开玩笑了,那书是万岁爷的,被万岁爷发现书丢了,我们几人都要掉脑袋。“小宝否决了小何子的提议,”这事我可不敢。那样的书我也不敢拿啊。“
韦德海正疑惑小宝为什么要否决小何子的提议,只听那小何子和小邓子三人纷纷劝道,”哪有什么关系,皇帝老儿的藏书阁里那种书多得是啊,少一本又如何,况且我们现在的万岁爷年纪还小,每日读四书五经都来不及,哪有空去碰那种书。“
三人为了让小宝尽快免了那三百多两的债务,卯足了劲劝他同意。
”不如这样吧,小惠子你是印书司那边的吧。“小宝问道。
”是啊。“
”会印些书吧?“
”当然,虽然我字识得不多,但是有书对着的话,还是印的出来,而且我可以印的很快哦。“
”你可有机会瞒着印书司那边,独自印书?“
”可以啊,这些时候没有印书的任务,印书司里只有我与两三位印书的老太监,他们每日睡的混混沉沉,我就算想偷印几部书都没问题。“小惠子回答道
”那就好,那小何子你们负责把书悄悄拿出来,交给小惠子,印一本一模一样的给我后,就悄悄再把书换回去,这样就算万岁爷那日突然想看佛经,也不会万事休矣。“小宝这般提议道。
”这倒好,这宫里的书,大都是有印书局中印出来的,字体模样都差不了多少。也不用怕偷书的后果。小桂子你果然想的周全。“几人极力称赞道。
”海公公看书是研究佛理,也不会看出是不是真的。“小宝笑道,”但是小惠子你一定要拿一样的纸质来印。“
”那是自然。“小惠子见自己也出了分力,就觉得赌债的恩情还了,不再觉得拘谨。
”那就拜托哥们你们了,小桂子要是在海公公那得了好处,少不了还要再感谢兄弟们的。“小宝狡黠的笑道。
”行,哥们一定帮你办好。“
几人又闲聊几句才散开,小宝放下心中的重担,又晃悠了会儿,才往回走,但是等不及的韦德海,干脆直接把她拎回去。
”小宝,本来好好地,你干嘛要叫那小太监在印一本假书,我拿那又没用。“
韦德海不明白,那么聪明的孩子为何突然间犯糊涂。
”印书后,调换也方便啊。“小宝微笑地看着自己叔公,”假书对叔公是有用的哦。“
”你是何意?“
”叔公自然是不想要那四十二章经的,但是叔公为什么要拿到那本书呢?小宝想了又想,觉得这种可能最大,叔公想要用这本书引一个你一直查不到身份的人物出来,不知小宝有没有猜对?“
韦德海吓了一跳,他绝对自信没有在小宝面前露出半点痕迹,她居然自己猜测出来。
太可怕了,这种心思缜密的性格,再加上完美的面具。如果她是个男儿身,不知道会有多大的作为呢。
”是--,小宝 猜的不错,可是假书的作用是什么?“
”真迹在我们手里,假书放在御书房,我们有两份筹码在手。一来保证不曝露自己的身份,二来可以在知道来者身份是谁以后,多加监视,而不让他其疑心。“
小宝夸夸而谈,但是句句精辟,字字见血。
韦德海本来想借书引出幕后的人物,但是这样一来是他在暗,自己在明,但是按照小宝的设想开来,就变成他在明,自己却可以隐藏于黑暗中,局势大大逆转,甚至可以说是反败为胜。
韦德海想到这,不由放宽了心,看来让小宝来帮他,真是老天有眼,让他在有生之年可以完成先帝的遗愿。
”小宝,叔公等完成了这件任务,看看能不能制造机会,我想和你一起回扬州。“韦德海摸摸小宝的脑袋。只要这件事一了结,他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就算是躺在泥土中,如果是伴着扬州明媚的阳光,他也会很幸福的。
”真的吗?“小宝兴奋地问道,”太好了,能把叔公带回家,娘亲肯定也会很高兴的,太好了,这样子韦家人就能全部聚在一起了。“
”是啊,我终于可以回家了,你爷爷如果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吧。他一直是那样盼着的。“韦德海微微苦笑。
”那小宝要更加把劲才成。在离宫之前,我要多赚些银两,把娘的赎身钱还了,不然回扬州后,身边还要粘着一块牛皮糖。“小宝猛然振作精神,想门外冲去”赚钱赚钱--“
韦德海看着小宝活泼的身影,心中暖暖的。
是啊,事情快结束了,他该回家了。
“哥哥,你会高兴吧,海儿终于可以回到你身边了。”
那小惠子倒是很有本事,不过五日印的分毫不差,小宝又约三人去喝些小酒,在聊上一晚上,在把他们灌得微醉之后,将书换走,三人不曾察觉,还是为了能把赌债还了而兴高采烈。
之后几日就相安无事,几人依旧聚在一块小赌一会儿,拉扯拉扯闲话,小宝都不知者请君入瓮的计策是不是失败了。
可巧这日,那小何子和小邓子就兴冲冲地过来告诉小宝。
”小桂子,你真是料事如神啊,幸而当初听你的,只将书重印一份便将书放回去,不然现在这会儿,我和小邓子都要掉脑袋了。“
”怎么,万岁爷突然想看起佛经了?“
”不是--,是太后想起来想看--,就差人到御书房讨要,万岁爷就亲自送过去给太后娘娘了。“小邓子想想还是后怕,”幸而我等没有鲁蛮行事,小桂子,你真是个福星哦。“
”哪里哪里,当然是我们兄弟都福大命大地说。“小宝一边应承,一边压下心中的骇然,太后和叔公要查的事情有关?那可是多可怕的对手啊。不知那假书的事情有没有曝露。
小宝经这一下,心中不安,老早年就想回去和叔公在商讨商讨,可是这三人因心中侥幸,大为得意,又拉了小宝喝了一夜的酒。
虽然小宝常是见他们不察,倒掉了不少酒,但是还是喝下了几杯,回去的路上经冷风一吹。脑袋越发沉了下去,于是小宝便不顾天寒在养性斋附近的花园里歇息会儿,又怕巡逻的侍卫看到,索性往假山上一爬,窝在石洞里眯了下。不知是过了多久,小宝便惶惶忽忽听到细细的抽咽声,再加上梦中,娘亲似乎也是对着她掩面痛哭,问她“你为何就要结下那段孽缘不可呢?”不知是心痛还是心惊,就那般猛一把坐起来。小宝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全然不记得,但是确是惊得汗流浃背。
待刮了几阵冷风,酒完全醒了,小宝才冷静下来,却发现那在梦中的哭泣声却是恰有其事,小宝循声望去,发现假山后隐约有个小身影,大概是哭的太过了,完全止不下来,肩膀也随之一耸一耸的。
”是谁在下面?“小宝见那身影约莫是个与自己一般大小的年纪的孩子,见其哭的这么伤心,不由就开口问道。
那个身影像是猛然被吓一跳,不禁扬声反问道,”是谁在哪里鬼鬼祟祟呢的。“
小宝从假山上慢慢下来,也慢悠悠地回答道,”我可是在这睡了许久的,明明是你没征求我的同意就跑到这里来哭哭啼啼,就别那般恼羞成怒。“
”你一直在上面?“那身影问道。
”是啊,我本来好梦一场,还梦见许久不见得母亲,多么美好的梦你看都被你搅和了。“虽然是梦见了母亲,但隐约觉得那个噩梦像是什么不祥的兆头,心中郁结,也就不禁想着欺负欺负这个窝在这儿哭的小太监。”你到底是哪个地方的。“
”哪个地方?“那身影像是有些反应迟钝的回答道”就是紫禁城里的金銮--“
”我是问你你是那个处所的小太监,你在回答什么啊,像个呆瓜一样。“小宝抱怨道。
”朕--没--唔--“讲话时也没办法停下的抽噎”不是--唔--唔--“
”啊,算了“看他哭得可怜,也不好意思再欺负下去,小宝便主动和解,”相逢就是有缘,我们来做朋友吧,所以别哭了。“
半响没有回应,小宝还以为说这个小子竟敢不鸟她,正火大地想开骂,便听见那躲在假山后的小身影小小声地询问道,”你真的要和朕--恩我做朋友?“
见这小子胆小成这副模样,小宝好气又好笑,”是拉,快点出来,你老窝在山后面,我怎么看得见你。“
”不--不行--“那小家伙就突然尖叫起来--”不行--“
”干嘛不行,就算你长了副鬼脸我也不怕,快出来吧。“小宝没好气道,这家伙果然是货真价实的太监,这般扭扭捏捏的。
”不是,是--朕--是我--我的眼睛哭肿了,出去你会笑话的,能不能就这样谈?“
小宝对这个家伙彻底没辙,”好吧,那等你明天眼睛好了--我们再来一次“坦陈相见”如何?“
”你是说,你明天还会和我见面吗?“声音带着莫名的兴奋,但却让人觉得多少无辜。
小宝不禁要猜测,这小鬼是不是没交过什么朋友,才这般大惊小怪的,不由说话也越渐轻柔起来。
”哪家朋友是只会见一次面的?“小宝笑道”明天我们还在这里见面,倒是你可是要好好把脸露出来哦,虽然我韦小宝是绝世美少年,你也不需要自卑。“
小宝努力将话题搞得有些高兴地氛围,那个孩子也偷偷地笑了起来,”哪有人这么夸自己的,明天我会好好瞧瞧。“
”童叟无欺啊,美男子就是美男子嘛。“
”呵呵--,小宝是你的名字?“那孩子又问道。
”呃“小宝这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索性坦白道,”这是我进宫前的名字,现在在这里,大家都叫我小桂子,但是你是我的朋友,我允许你叫我的真名。“
唔,就这样,老是被人叫成小桂子,她也不习惯,这样就好。
”那我告诉你名字,你也要说出来,你叫什么?“
”朕--恩--我的名字是小--小玄子。“
”好,现在是初步认识,可以告诉我--你的好朋友,你干嘛在这里哭。“小宝忍不住追根究底。
”朕--唔--我的额娘去世了--“
”你很难过吧--。“小宝安慰道,”但是虽然你的娘亲去世呃,但是你和你娘亲也不是永不能在相见啊。“
”什么时候能再见面?“
“等到你和你娘亲一样,躺在土壤里德时候,故土一定会传递你们之间的思念。”
"真的会这样吗?你没骗我。"那声音又开始有些咽呜声。
“当然,晒着同样温暖的阳光,听着花开花落的声音,大家都是在一起的。”小宝微微笑着,话语柔和无比。
“其实,我--我和额娘感情并不好,从我出生开始,她几乎没有抱过我,也没来看过我几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额娘去世的时候我还是很难过。我--本来不想哭的,可是--还是哭出来了。”声音中压抑着痛苦。
“可是你还是想要得到母亲的爱不是吗?“小宝平静的回答,心中微微叹息,这个孩子连如何所要爱,都无法做到。“既然渴望,为什么不靠近呢。到了现在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可是额娘不喜欢--我。”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在小声辩解。
“你又怎么知道她不喜欢你呢?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了解她呀,对于我来说,任何一位母亲,都会爱着自己的孩子的,但要是孩子表现出冷漠的表情,她们都会很伤心,也就不敢再靠近一步。”
“我没有--”
“没有对她很冷淡嘛?”小宝依旧在说着,本就是第一次见面,不知为何觉得这个孩子却很让人怜爱,不禁想要让他幸福。“在你和你的母亲之间推起一座宫墙的是你,所以你才会难过--。”
“也许是吧。”
“但是还来得及哦,现在也可以,到娘亲的身边,毫无虚假的,毫无冷漠的告诉她,你真正的心声,这样子的话,就算是呆在冰冷冷的土地里,她也会幸福的。”
“恩,谢谢你。我真的感觉好多了。”
“不必客气,是朋友嘛,为朋友两肋--啊”
小宝话未讲完,就尖叫起来。
“怎么了?”
“我在这里睡了那么久,叔公肯定很着急,我必须先回去了,你也快回去吧,哦--对了,记得要向母亲道歉哦。”话音越来越远,假山后的身影终于走了出来,映着淡淡地月色,那身刺眼的明黄色也变得相当柔和起来。
稚嫩但已经显现出器宇轩昂的俊美面容的孩子,微微笑着。
本来他觉得自己被悲痛压抑的喘不过起来,为了不在众人面前显示出懦弱,他坚持了好久,但是终于还是逃开了,在这里放声大哭。
但是那个未曾蒙面的小太监,居然几句话就把自己逗笑了,还为他解开了这十年的心结,而他更是--成了朋友。
“朋友吗?”
低低的声音渲染着淡淡的喜悦。
好期待明天的来临。
康熙二年二月份的这一天,清圣祖爱新觉罗·玄烨的生母,孝康章皇后佟佳氏去世的第三天。
大清朝最圣明的君主康熙和韦小宝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