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吃了亏,就会变得聪明谨慎。自从遇到西下王爷之后,想想她于诚欢吃了多少苦。先是被饿了三天三夜,后是逼她为婢,整晚整晚的让她打地铺,还得伺候他更衣、用膳、束发,还得打扫房间。想她也没偷懒,更没做过什么错事,要说错也只是斗胆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可那是事实,就这样她又挨了十大板子,打得她又昏迷六天六夜。这些也只是皮肉之苦,天知道她的精神饱受了多少摧残。如果她于诚欢大字不识几个,没有强烈的自尊感、责任感、正义感、社会感也就好了,偏偏她又是受过很好教育的现代女子,总是为了正义公道仗义执言。唉唉,罢了,罢了,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后,她深知胳膊拧不过大腿,人家是王爷,说黑就是黑,说白就是白,说打你还会跟你客气。还是那句老话说的好,大丈夫能屈能伸,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女子更要如此。所以三天时间一到,于诚欢就跑到前院伺候王爷去了。尽管一走动,屁股还会一阵一阵的痛,她也咬牙忍着。只要她保住小命,不再开罪那个神经质王爷,她就有机会回到现代,到时,哼!
凉亭里,于诚欢正陪同西下王写字。此刻的她,可是个眼力劲儿十足的人。一会儿研磨,尽管墨足够用上半天了,她还是会多弄一些出来;一会儿扇扇子,尽管此时凉风习习;一会儿做水果盘,五颜六色的果品切得薄薄的,还插着小牙签,可是西下并不喜欢吃,几次于诚欢乐颠颠的端过来,他看都不看。虽然手脚勤快了,却没做出一件让主子称好的事情。不碍事,她于诚欢还是会继续勤快下去的。
“哇……王爷写的真好!”
见西下王一搁笔,于诚欢就拍手称赞起来,当然也可以理解为拍马屁。
“你觉得好么,好在哪里?”西下王笔下的字体铿然有力,笔迹刚硬入纸,如他的人给人霸气、高高在上的压迫感。不过他知道于诚欢的恭维铁定不是真心的。
“好在哪?”于诚欢哪里懂得书法啊,一顿语塞之后又死撑到底,“好就是好喽,哪里都好,都好,呵呵……”
“那你念出来给本王听一听。”西下王暂不计较她的蒙混过关。
“呃?”于诚欢又愣住,妈妈咪啊,他写得都是繁体字呢,又连得要死,她怎么看得懂。
“呃,月什么清风什么古城什么戎马什么什么,嘿嘿……”听于诚欢傻笑就知她又要挨骂了。
“你不识字?”西下王吃惊,她不是伶牙俐齿、满腹道理的么,竟然连二十几个字都认不出。
“开玩笑,我会不认识字?!我的学历,我说以我的学识拿到你们古代来讲,至少是个秀才,对,或许会更高点。”说她是文盲?侮辱她嘛。
西下王冷撇她一眼,显然很不相信她的话。
“王爷,我可没有骗你,在我们那个年代,早不用这种繁体字了。我读书的时候,就没学过繁体字。像这个‘飞’字,我们只是简单两笔。那种繁琐的字体没有一点好处,又废纸又废墨的,认起来又费劲,一点好处都没有,我们……”
“本王看你更是废话连篇!”凶凶地打断她的话,西下王最厌恶她站口就“你们古代怎么着怎么着”之类的话了。再者被她这么一通歪理说得他写字作画的雅兴全无。
“对,对,对,奴婢就是爱讲废话,王爷,你别见怪。那个……王爷你吃水果。”见主子的脸冷下来,于诚欢忙赔笑,第N次把果盘端上来。
受了皮肉苦后,看来她学乖了。不过不论是她仰着头顶撞自己时,还是像现在低声下气,他看着都不觉得生厌。他知道她骨子里没变,只不过懂得克制了。
想着,西下王当真取了一片西瓜嚼在嘴里。
呼!于诚欢松了口气,还好老虎没发威。看来她以后说话还得更加当心,不要再说你们古代怎么怎么了,这不是瞧不起人家嘛。
“本王现在要作画,你最好躲在一边去。”茶休片刻后,西下王画兴大起。
“哦。”于诚欢闻言退后去,心里却很是不齿。切!画就画,还不让人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此后很久,凉亭里寂静的很,西下王沉浸在作画的乐趣中,于诚欢可是无聊的要命。古代人作画的速度可真是慢得吓人,她不知要等上多久呢。不过看他画画,她也禁不住手痒了,再说她可是这方面的行家,尽管她画的是漫画。不如她也画上一画,好打发这无聊的时光。这样想着,于诚欢就偷拿了点笔墨撤到一旁的小石桌后面了。
“你在画什么,拿过来!”
这个小妮子还真大胆,竟然躲到一旁小桌子上自娱自乐了,还学他拿笔拿纸的画了起来。她这一画,惹得他还真想看看她画得是什么。
“啊!没……没什么。”于诚欢惊愕,一把抓起桌上的纸张,揉成一团就想撕碎。
“你若敢撕就死定了!”
西下王冷声呵斥道,就见于诚欢呆愣愣的送画过来了。
这一走近,西下王险些笑出声,刚才还颇为好看、干净的于诚欢此时却成了小丑,脸上、手上都抹上了墨汁,让人看了捧腹。就她这样子,不管画画得再好,也有失雅观了。
“嗯?”他在笑呢?于诚欢怀疑自己没花眼吧,他为什么笑呢,哎呀,真是毛骨悚然啊。
她画得是他!那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子,只不过这个男子有着儒雅的笑容,眼眸里也泛着令他不舒服的爱意。而他——金陵国的王爷,恐怕一辈子也不会以这样的面目示人。
“你在想他?”他沉闷的问。
“哦?没……没有,我画着玩的,没有任何刻意的意思。”于诚欢口是心非的道。她知道自己不能说真话,虽然说想念自己的未婚夫没什么错,可是谁让他们长得一模一样呢,说想夕下难免有亵渎这位尊贵王爷的嫌疑。
“你现在可以把它撕了!”西下王把画扔给她。既然不想,留着何用,不如撕了。
“啊?哦。”真是怪王爷,坏王爷!于诚欢心里不满地骂着,表面上却要含着笑撕碎她的画,她的夕下。
“王爷,不如我去把你的画收好吧,墨迹也都干了吧。”眼看着已快傍晚,这吟诗作画写字的雅事也该结束了吧。
“不许你碰它!”
西下王的命令令于诚欢傻住了,不就是一幅画吗,怎么还列为禁忌了。好,不让她收,她还省心呢。
没想到西下王亲自收好了画卷,还在卷轴上打了个活结,这才交给于诚欢,道:“把它放到本王书房的画池里,记住,不准打开。”
“是,王爷!”于诚欢宏亮的答,接画时就像升旗手接过国旗那样神圣、庄严,就差敬礼了。
“又装样子了。”西下王怪嗔。这次却是有些打趣的口吻。
“下次不敢了。”
走在西下王身后,于诚欢愈发想知道他究竟画了什么,怎么不让她看到呢。莫非画工太差了,在看了她的佳作后,就更不想献丑了,嗯,一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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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又是周末了,嘎嘎……亲们,周末愉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