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王府里万籁俱静。守门的侍卫虽笔直的站着,神智恐怕如昏黄的烛光一样,风只要再大一点就熄灭了。所以当一道敏捷的黑影掠过时,竟没人发觉。
幽蓝的月光下只见黑衣人轻然的落在西下王爷的寝宫前,用锐利的刀尖儿轻轻一挑,门就被轻易地推开了。黑衣人提着剑朝床榻的方向走过去,就在他提剑猛刺下去时,就听一人惊恐的叫了起来。
“王爷,小心!有刺客!”
黑衣人顿时方寸一乱,还是不忘往床头一刺,不待确定得手与否,就要奔出房间。不料他的右腿却被刚才喊叫的人死死抱住了,就听她还在不知死活的高声叫喊。
“快来人,我把他抓住了,快来人啊!”
黑衣人又气又急,但听出叫喊的人是一女声,就没下杀人之心,只是用力一甩把她甩开了去,这才了奔出去。
“唉哟,疼!”于诚欢疼呼。她真是倒霉啊,睡得好好的,竟看到刺客,更傻的是非但没装作啥都没看见,还大呼小叫喊人来抓他,这不被人一脚踢到桌腿上,不疼才怪。
“骆尘仙子,看来你似乎偏好在深夜光临舍下。”
如上次的阵势一模一样,刚奔进院子,就见黑衣人被团团围住了。
“王爷,你知道我要来?”黑面纱一揭,风华绝代的芳容乍现。
“只是不幸猜中了而已。”西下王在美女面前谦虚的紧。
“哦,你就是上次的那个女侠!”这时,于诚欢揉着头出来了。
“真是的,如果早知道是你,我肯定不会……”于诚欢恼悔不已,若不是看到西下王杀人的眼神,她恨不得下跪赔礼呢。
“是你?你没死,看来有人说杀你完全是一场玩笑。”骆尘也认出了短发的于诚欢。西下王果然不但没杀她,还让她给自己守夜,她就说那个女子对他来讲并不是一点都不重要。
“这个……”于诚欢耷下了头,叹了口气。如果让她选择,她宁可死了,也比做他的侍女强百倍。
“仙子屡次这般拜访,究竟为了何事?”西下王岔开话题,就怕那妮子再说什么胡话来。先前他还以为她的侍女今晚为了救他不惜要舍了性命,谁知她还没在他奖赏她的时候就先后悔了。真是气煞他也。
“为了何事?”骆尘嫣然一笑,媚眼闪出动人的光彩。她走近他,美丽的眼眸里忽地闪过一股杀意,就见一枚流星镖朝于诚欢方向打了过去。
于诚欢大惊失色,不知道她的美女大侠为啥要这样对她。上次她用剑弄伤了她的脖子,她已经不计较了,这次却要取她的性命。为什么?她死也不明白啊。
命系一弦的于诚欢没来及喊叫,就觉得身体腾空飞了起来。落地的瞬间,才发现是西下王在扶着她。再看那枚飞镖,正夹在他手指间,而没有扎进她的喉咙里。
“王爷,好功夫!”骆尘早已料到会是这种结果,冷笑道。转眼飞身逃出去。
他竟然救了她!于诚欢水蒙蒙的眼睛(她是被吓哭了)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这个被她咒了一千遍一万遍的王爷真的救了她。是真的,若不是他还在扶着她,她又得没出息的瘫倒在地上。
这时夜空中传来骆尘娇媚的声音,“王爷,骆尘是为了让王爷记住我才两次深夜到访的,这样的回答,王爷满意吗?”
“呃?”于诚欢重重的打了个响嗝,令在场的人哑然失笑。
女侠的意思是她对这样的坏王爷有意思吗?不要啊……这个王爷完全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典范啊。于诚欢在内心狂喊。
“王爷,她的意思是……是不是看上你了?”于诚欢傻兮兮的问身边的西下王。
“大胆!”西下王闻言一把松开了她,任她腿脚不稳的站着,冷着一张俊面,质问道:“刚才你明知她来意不善,还说什么如果早知道是她就放掉她,是不是?”
看看,突然算旧账了。于诚欢没料到如此,口齿变钝,“我……可是王爷,她并没伤到你啊。”
说到这里,受了委屈的于诚欢指着在场的人,恨恨地道:“反倒是你们,你们明明都知道今晚她会来偷袭,都事先不告诉我一声,让我赤手空拳的与她周旋,还被她一脚揣到桌子腿上,到现在还疼得要命。还有,刚才我差点被飞镖射中,你们呢,都没受到过惊吓。”
“你的意思还要怪本王了?”瞧她委屈的含着泪花,西下王于心不忍了。
“反正数我最倒霉就是了。”于诚欢咬着嘴唇,吸了吸鼻子,低低地说。也是,每次发生状况都是她最凄惨。
“罢了,看在你曾牵制她的份上今晚的事就算了。”西下王说完走进了房间,侍卫们也就跟着撤了。
于诚欢愣了一会儿,只好回房了。人家王爷都说算了,她还能怎么着。
“阿欢,给你这个!可以去肿消痛的!”游凤突然飞快的折回来,塞到于诚欢手里一个小药瓶又飞快的走了。
“哦?谢谢。”总算还有个人关心她。
回去后,于诚欢在额头涂了药才睡的。第二日,头真的不疼不肿了。她摸着神奇的小药瓶看了又看,自语着,“嘿,没想到古代的药还挺管用的。”
“你又在嘀咕什么?本王要的茶沏好了吗?”躺在软椅上的西下王催促道,见她在端详一个小瓶子又问:“你手里拿的什么?”
“哦,是游凤给我的去痛药,真的挺有效的,我得好好收着,以后肯定会大有用处的。”可不是,哪天她又开罪了某人,有这个总比没有强。
“看来你和游凤的交情很不一般了。”把书放在于诚欢手里,西下王端过茶喝了下去。
“除了大桑婶,他是第二个对好的人了。”于诚欢想也不想回答。
“是么?”西下王很想知道他是第几个对她好的人,恐怕是在对她最坏的人中排第一吧。
“王爷,听游凤说两天后你们要去郊外的林子里狩猎,可是真的?”于诚欢两眼亮灿灿的看着西下王问。
又是游凤!西下王不悦的蹙眉,冷淡的道:“是又怎么样?”
“哦,那太好了。王爷,那你想想你身边可不可以多出一个为你准备食物、准备水、还有捡猎物的人来。她可以在野外烤东西给你吃,她会带一个舒适的毯子给你休息,她可以为你打伞遮阳,她可以唱歌跳舞为你助兴,她可以讲笑话让你开心,她甚至可以作为诱饵引出你想捕获的动物,她……”于诚欢比手画脚连带口若悬河,要搁一般人,非听蒙了不可。
“少拐弯子,说主要意思!”老天爷,他第一次见这么能说、这么能扯的女人,她的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让他想不到的东西。
“嘿嘿……那个她就是我。王爷,我能和你一起去狩猎吗?我保证绝不添麻烦,我会做很多事,我会……”于诚欢还想重复刚才的长篇大论,见西下王刺人的眼神便省略了,壮着胆子说下去,“王爷,我想去看你狩猎。求求你就给我一次见识你神箭手的机会,就这一次了,求求你!”
“你会骑马吗?”他料定她不会,故意问。果然见她立马没了底气,“我不会,可是……
”
“莫非你想坐着轿陪本王去狩猎吗?”西下王嘲弄的说。
“不,不,游凤说他可以带着我骑一匹马。”于诚欢小声说。
“不行!”西下王当即反对。什么?让游凤和她共骑一匹马,想想这画面他就气愤,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为什么?为什么?”于诚欢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反对。
“你没资格这么问,干活儿去!”西下王怒斥。
于诚欢见状,只得憋着一肚子气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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