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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鸟悄悄飞过,意外的没有被射击,扑棱着双翅慌张的飞远了,李婵和谷雨一大早便想去西单药房拿药,因为这该死的墨北的天气,尉昭雪的病情越来越重了。

“这么大早,去哪里?”

姜子墨一大早便在院子里了,自从上次听了李婵的话后,姜子墨似乎天天都会出来活动。看脸色,这几日他的身体好像比以前好多了。

“回太子,我们去御静药房抓药。”李婵恭恭敬敬的回道。

姜子墨似乎不喜欢李婵这样恭敬的对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李婵看姜子墨没有说别的事,就和谷雨悄悄走了,刚走到门口,便听见姜子墨熟悉的声音,“路上小心些。”李婵回头笑着点了点头便走了。

为了避免和其他皇子相遇,每日抓药李婵都会走靠东面玲珑山的小道走,这次也不例外。

“大姐,我看着太子比其他皇子好多了。”谷雨出了别苑门和李婵闲谈道。

李婵笑着点头,这几日一直都谨慎小心,也没有和姐妹们说过几句话,现在她的心情格外好。

谷雨和李婵一样穿着侍女宫装,边走路边说话还不时观察一下路边的野花,她第一次出别苑,也对这皇宫充满了好奇,以前总是在电视上看见,现在自己身临其境那感觉又是另一番滋味。

“不知道太子得的什么病,雨儿你看的出来么。”李婵想到姜子墨,心里便觉得有些惋惜。

“看着像是瘫痪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弄成这样的,给我看看医生开的药方,或许能看出些端倪来。”谷雨说完直接从李婵胸口的夹戴中拿出药方,仔细看起来。

李婵也凑过头去,说真的,抓了好几次药,她却没有仔细观察过这些药到底是些什么。

“灸甘草、丹参、山楂、黄芪这些是和心脏有关系的药,太子可能有些心律不齐心肌炎之类的病,牛膝、苍术、红花、灵仙这些是和坐骨神经有关系的药,可能就是治太子腿的药。”谷雨拿着药方,仔细研究着,李婵也在旁边认真的听。

谷雨摸着脑袋,有些困惑,问道:“可是这个绝地是个什么东西,没有听说过。”

李婵接过药方,说道:“中医本来就博大精深,更何况我们这也不是正规的中国历史上的时代,有一两个不认识的东西也是正常的。”

谷雨听了也点头,确实有很多东西她没见,就太子别苑后院里都有好几种她叫不上名字的草药。

从御静药房出来,谷雨还在感叹御静药房之大,主要还是在好奇那些她见都没见过的药材,数不甚数,记都记不过来。

谷雨撑开放着药材的纸包,小小的手掌小心翼翼的端着药材,仔细辨认。

“这不是黄曲么,难道这就是绝地?这个可是跟心脏和坐骨神经都没关系啊。”谷雨拿着一颗乳白色有些浑浊的晶体,惊讶的说。

李婵也仔细的看了看,小小的纸包里这个名为黄曲的药材竟占了一半。李婵拿起黄曲闻了闻,问道:“那这个是干什么的?”

“黄曲其实是一种黄曲霉素提炼来的毒素,黄曲霉素是由黄霉菌产生的真菌霉素,是目前发现的化学致癌物中最强的物质之一,主要损害肝脏功能并有强烈的致癌、致畸、致突变作用,能引起肝癌,还可以诱发骨癌、肾癌、直肠癌、乳腺癌、卵巢癌,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谷雨手里捏着黄曲,给李婵解释道。

“其实现代科学还无法大规模的提炼出这样的晶体,我也只是在我妈妈的电脑上见过几张图片,这里竟然会有这么多黄曲晶体真是不可思议。”谷雨继续说道。

骨癌?李婵心里想着,难道和太子的腿有关系,看着太子的样子或许真的有什么癌症也说不定,如果真是黄曲引起的,那么……李婵似乎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会不会是辅助的药材。”李婵又问道,她总觉的这个黄曲不是一般的东西。

谷雨和上纸包,扎好,说道:“因该不是,辅助药材不会放这么多。”

说话间远远看到太子奶妈正扭捏着腰肢在不远处和人说话,李婵急忙拉着谷雨躲了起来,她不想又被这个女人挑刺。

虽然离得不远,但是女人似乎再商量什么要事,说话很轻,听不见她们在讨论什么,只看得清和她说话的是一位穿着华丽,端庄舒雅的女人,旁边还站着一个男子,定睛一看,竟然就是当日在围猎场险些要了她命的三皇子。

李婵不觉握紧了拳头,奶妈态度极为恭敬,对着女人和三皇子丝毫不敢放肆,与在太子面前的态度截然不同。

几丝微风拂过李婵的脸庞,碎发飘散开来。李婵总觉得有些事就在眼前了,可是却找不到头绪。

回到别苑已经是正午了,李婵熬了药赶紧给姜子墨送去。

姜子墨还在早上的位置没有变动,闭着眼睛,呼吸很轻,他似乎很嗜睡,李婵时常看见他一睡就是好几个时辰。

“太子,该吃药了。”李婵把一碗乌黑的草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姜子墨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桌子上的药,轻声说道:“你说这药我该吃么?”

李婵以为姜子墨有些失落了,便安慰道:“吃了药,才能养好身子。”

姜子墨忽然转头看着李婵,明亮的眼睛似乎有些迷蒙,但是转而便仰上了笑意,说道:“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李婵犹豫了一下,简洁的说:“李婵。”

“李婵……”姜子墨默念着,“那我以后叫你婵儿了。”姜子墨笑道。

李婵心下一怔,看着姜子墨,他似乎很喜欢笑,他越来越像李之晏了。

“怎么?不高兴?”姜子墨看李婵在发愣,以为她不喜欢这个叫法,想来他是她主子,怎么叫全由他开心。

李婵赶紧摇摇头,解释道:“没有,太子想怎么叫都可以。”

姜子墨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你不用这么客气的,我这个太子,也只是个虚称而已。”

李婵没敢出声,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毕竟她也只是一缕异世的魂魄,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很多的迫不得已。

姜子墨一口气喝了药,又闭上了眼睛,李婵拿着碗退了下去,走过转角,不觉转身看向姜子墨,而他也淡淡的看着自己。

她看不清这个少年,也许是经历太多让他变得比同龄人更成熟。比起景毅他多了一分温暖,比起景渊他又多了一分安稳。他总是笑着,眼眸里却流露着丝丝悲伤之色。

一走进后院便听到奶妈的厉喝声,似乎和池乔起了些争执,池乔也毫不示弱的顶了回去。李婵加快脚步,怕池乔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捅出篓子来。

“说,那里偷来的药,小小的年纪就学会偷了,你们潍水的人都这么没有教养吗!”

李婵一进屋,就看到奶妈揪着谷雨的耳朵骂着,谷雨踮起脚尖,眼里全是泪水,咬着嘴唇不说话。

“我们没有偷,我们是正大光明从药房拿来的。”池乔看着谷雨的样子,急的跳脚。

“好一个正大光明,谁让你们拿的,谁去拿的。”奶妈不依不饶。

李婵急忙跑到奶妈身边,赔罪道:“奶娘您宽宏大量,是奴婢给太子抓药时顺便拿的,药房的先生说这些药时间久了药效都没了就送给奴婢了,请奶娘高抬贵手。”这是李婵第一次自称奴婢,为了谷雨已经顾不上尊严了。

奶妈放开谷雨,看着李婵,鄙夷的哼了一口气,道:“他送的你就敢拿啊,要是上面查下来,可是要怪罪到我头上,这太子别苑大大小小的事哪件不是我在打理,看你机灵这次就放过你们,下次要是再犯,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说完扭着腰走了,红色的褶裙左右摇摆,显得极为滑稽。

李婵松了口气,摸摸谷雨通红的耳朵,说道:“以后都小心些。”

尉昭雪这几日都是半梦半醒,只见病情刚有好转,这下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李婵坐在炕沿上,给尉昭雪盖好被子,深深叹了一口气。

景毅和景渊又在太子别苑待了一下午,他们似乎没有别的事做,每天都来太子别苑和姜子墨闲聊,也不去别的皇子那里。

景渊见了李婵,乐呵呵的想要和她说话。李婵因为中午的事心情不好,没有理睬他,低头倒水装作没看见。

经过几日的接触,李婵觉得景渊不是李之晏,虽然长着一摸一样的脸,但是性格却迥然不同。李之晏从小生活艰辛,跟着李婵没过几年就因为李婵父母被害和李婵流落街头,坎坷的经历让他变得十分沉稳,不爱说话,冷酷的表面下其实也有着一颗火热的心。而景渊虽然看着十分随和,对每个人都十分和善,做事也十分心细,但是总有一种圆滑世故,伪假作态的感觉。

看着李婵不理自己,景渊似乎有些不高兴,也不说话,只是听着景毅和姜子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临走的时候,景渊叫住李婵,看四下没人便迅速塞给李婵一个匣子,悄悄说道:“我知道,这个你有用。”

李婵打开盒子一看,是上次刘大人给的那种药,不禁喜上眉梢,景渊看着李婵的笑容也乐呵呵的笑着,十分得意。

李婵取了瓷瓶,把匣子换给了景渊,说道:“谢谢了。”

景渊顺手刮了一下李婵小巧的鼻子,说道:“我说过,我会记住你的。所以这是我该做的,不用谢。”

李婵急忙拧过头,景渊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了,便尴尬的笑了笑,三步两回头的走了出去。

进了庭院,收拾了茶杯,李婵便端着一盘荷花糕向偏殿走去,每天这个时候姜子墨都要吃些甜点。

门是开着的,姜子墨似乎又睡了,李婵把荷花糕放在床边的案几上,便想出去,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姜子墨熟悉的声音,“外面桌子上有一瓶外伤药,听说今天奶妈收了你的药,你先拿着用吧,以后小心些。”

李婵看着桌子上的瓷瓶,乳白色的陶瓷釉上几朵淡蓝的雕花,竟和手中的瓷瓶一摸一样。走到桌前,把两个瓷瓶都放进宽大的袖子里,转头看向被白帐遮严的床,屋子里响起姜子墨沉重的呼吸声,李婵退出屋子,关好了门。

姜子墨起身,看着李婵小小的身影走过窗前,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又是一天为奴为婢的日子,夜色降临,黑暗的帷幕中稀稀疏疏几颗星星,李婵坐在屋顶,习惯的向潍水行宫望去。

中午那么小一件事竟然都传到了景渊耳里,看来这个太子别苑里真的是眼线众多,说不定今天清晨找她借灰炉的侍卫就是谁的耳目,再或许那日院里扫地的几位下人就各自代表着几股势力。

冷风吹过,李婵不禁打了个冷颤,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了,必须做些什么,李婵裹紧了夹袄想着。

玲珑山上茂密的树林在黑夜下显得格外诡异,远远还能听到猫头鹰的叫声,夜更深了,看不清到底路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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